木古藏自我介绍:“在下出自日本羽贺派,讲求古实战的剑术,请教阁下,您的武术是哪家流派?”
王蹈心中吐槽,你我出自两个世界,这哪说得明白,只好说道:“我是家传,外名不显,还是不提它罢。”
木古藏等人已经听过历奔介绍王蹈,其人来历不明,说不定是从中国潜逃出来的,见王蹈不肯多说家传,也是理解。继续问道:“王先生练的是‘单刀术’还是‘双刀流’?”
王蹈不懂这些术语,顾名思义,也能猜个大概,“我的技击之术出自古法,单手双手都练,所谓单刀看手、双刀看走,若以实战而论,都差不多,强弱不在兵器上。”
木古藏听了心中大赞,果然是行家,一语点出了单刀和双刀的不同特点:“王先生高论,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要请教高招。”
“恭敬不如从命。”王蹈向木古藏略拱了拱手。
人们从王蹈的简洁明快的回答,感到一种大家之气。
有人进来拿来两套对练的防护服和木刀。木刀长一百二十公分,刀身略带弧度,刀柄长三十公分,可双手持握,王蹈拿刀在手,另一只手习惯性摩挲刀身,见木刀做的精致,弧度恰到好处,甚是顺手,脱口赞了一句:“好刀。”
野善次郎在旁一直关注王蹈,见其拿刀在手如遇挚爱,气质陡升,心知果真是高手。王蹈看着木古藏套上头盔面罩,穿戴护手、护胸、护腰等护具,心知是不同样式的甲胄,也跟着照葫芦画瓢,穿戴这些东西。
木古藏和王蹈来到客厅中央,分开五米站定,王蹈见木古藏双手握刀半举头上,摆出了举火烧天式,自己则摆出拨草撩蛇式,邀请对方先动手。
王蹈见对方未动,左手抬起说道:“请。”
木古藏初见对方单手握刀下垂,刀尖斜指地面,不知何意,见对方明确说出请字后,方知已经做好了准备。木古藏从没见过如此的起手姿势,但见对方气势沉稳,不敢小觑,垫步上前,劈刀直下。
王蹈脚下后撤一步,手臂抬起、手中刀顺势上撩,隔开劈下的刀锋。木古藏收刀直刺,王蹈拧腕下翻,压偏刀势。木古藏侧跨一步,挥刀横刴,王蹈竖刀身侧,两刀相击,啪地一声脆响,二人各退一步。
木古藏大感不可思议,自己的连续进攻都被对方轻易化解,好似事先排练好的似的。木古藏见对方不攻,重整旗鼓再战,又是都被对方一一化解。
木古藏退后几步,向王蹈深深鞠了一躬,王蹈刀交左手反握刀柄、拱手回敬,就此收手。
脱掉防护服,大家重新落座。
野善次郎请教:“为何未见王先生双手持刀?”
“双手刀势大沉雄,单手刀轻灵易变,木古藏与我切磋,点到为止,故而我单手防守可以应对。”
木古藏道:“是王先生武功高深,无需双手。”
“承蒙谬赞。”
木古藏请教:“先生可是熟知我派刀法?”
“这是头一次领教。”
“为何我的每招攻击,先生好像都是预知刀锋轨迹,防守从容。”
王蹈看过人们打台球,就以此为例说道:“台球高手每见对手出杆,就能预见目标球及母球的各自走位,我是从小习武,各种招式已经浸入骨髓,形成本能,能将瞬间的感知转化为相应的动作,就是所谓的意与身合。”
众人听得大为佩服。牙叔异想天开道:“我是外行,若是胡乱挥刀、手腕乱抖,刀锋轨迹不依常规,你又如何防守?”
“这样的刀锋轨迹必然是虚而绕,我只需直线一击。”
牙叔听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后发先至。
木古藏解释道:“至纯至正的进攻才是最快的进攻。”在高手眼中花里胡哨的动作只是找死而已。
历奔见王蹈如此能为,起了收揽之心,说道:“你可否有兴趣做我的安全顾问?无需每次都伴我出行,只是重要场合才请你随护。”
王蹈道:“深谢先生高看王某,只是我自由惯了,不能答应先生的美意。”
“没有关系,以后你若有事可直接打电话给我。”历奔让侍者递给了王蹈一张名片。
野善次郎也掏出名片递给王蹈,并殷切说道:“以后若到日本,一定要打电话联系,好让我有机会尽地主之谊。”
王蹈接过名片,谢过告辞,历奔和野善次郎等起身相送。
在回去的路上,牙叔大为可惜:“你怎么不接受历奔先生的邀请呢,你若成了他的护从,舒舒服服就能年入百万。”
王蹈道:“我打拳就不能挣大钱吗?我要打遍野拳无敌手,然后进军职业拳赛,若是做到了职业冠军,还会缺钱吗?”
牙叔精神大振:“原来你有如此野望,甚好!我必全力推助,将来你若真的拿到了职业冠军,我这辈子可就不白活,有的吹了。”
“能与牙老板合作,是我之幸也,必不让你失望。”
回到油仔地,牙叔将塌鼻迈安排给王蹈做专职教练,塌鼻迈是这里的教练,五十多岁,鼻梁塌陷,还眇一目,看得出他与普通教练不同,牙叔很尊重他,凡是他提出的事情都能得到采纳。
塌鼻迈对王蹈说:“若要让我当你的教练,训练比赛就得听我的。”
王蹈反问:“针对我你有何计划?”
“1.你根本不懂泰拳,只是靠蛮拼获胜,所以必须从头学习泰拳精髓,即使你不能学会使用,能够学会如何防范也是好的。2.你已人过中年,再也不能像年轻人那样频繁比赛了,若不合理使用身体,绝对熬不到成为世界冠军的那一天。”
王蹈听了大赞:“好,我全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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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基逑又回来做了红袖招的老板,其中的一段变故似乎已成飘散的浮云,一切都回到了老样。红袖招经理素攀最近又不安起来,他听说王蹈曾经被议会议长历奔叫到家里,据说是有意聘请其为保镖,被拒绝了。素攀越想越怕,万一他同意了呢,万一有一天他能和历奔说上话,对我们大肆报复呢。
素攀单独见潘基逑,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并说:“王蹈绝不会甘心作浅塘里的鱼虾,一旦风云际会,他再腾起化龙,我们悔之晚矣。”
潘基逑狠狠说道:“趁他现在是条小鱼,弄死他以绝后患。”
潘基逑还真有路子,联系上黑道杀手阮次彪,说王蹈拐走了自己的马子,故而要他死。阮次彪听说要杀的人是一个没有背景的黑户,开口要价三十万(泰铢),当成了一桩普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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