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位于苍云大陆之东,拥十三州六十四郡,境内有苍云十四宗之五,综合国力居诸国前列。
自始帝起义伐无道之齐,每战必身先士卒,在位期间开土拓疆,外击异族,内压仙道,以归一巅峰之身压服整个大陆六十载,国运昌隆,黎庶安居,违法乱纪者,即便是仙道巨擘之子也要走上一遭镇狱司,大秦五宗之首覆云阁大长老嫡子屠民二十一户,镇狱司司主与大秦供奉堂大供奉领三千皇卫军打上其山门,当场斩下元凶头颅归都。
皇威浩荡之下,修行高深者与寻常百姓秋毫无犯,太平盛世不外如此,然而天不遂人愿,始帝在突破归一之上的境界时败亡。
此后大秦历经两帝皆为明主,然而仙道再起之势无人可当,便是当年叱咤大陆的始帝也没有真正伤及诸宗的底蕴。这里毕竟是宗门称霸漫长岁月的苍云大陆。
大秦五宗在始帝之后曾两度扶持秦境内势力,第二次动荡长达二十年之久,叛军剑指秦都。
秦元帝不退,他的父亲秦云帝当年死于金銮殿上,而他,披甲拄刀死于秦都城头之上。后叛军覆灭,摄政王当权九年遇刺身亡,还政于当今秦帝。
当今圣上是公认的昏君,皇权在他手中一削再削。三十年秦帝无恙,国运却日渐衰微。
司徒南望着眼前单膝跪地的南军卫尉,抿了口茶,语气清冷地开口道:“蚕蛹后遗症未尽,还需些时日才有一战之力,我也并不明晰当日的情况。”
“上柱国!赤灵州令密奏明阳府异动!再结合前些日子明阳府中的内子全部失去联系……圣上担心有大变故发生。”
听得此言,司徒南眉头一凝,陡然起身。
“眼下帝国新秀大会的谋划还未结束,如果是现在爆发的话,恐怕……”,那南军卫尉苦笑着说道。
“可我如今的状态……”
“圣上已在几日前遣人去圣威山寻得神髓丹。”
司徒南了然,有些犹豫地看了眼身后那扇紧闭的房门
“你们于此地留守,不日便会有人持我令牌前来接替。”
“喏!”
一百二十三骑涌入村庄又消失。
有一人御空千丈直奔皇都庆阳。
……
大秦皇室势弱确是事实,但军伍实力与其他帝国相比却并不逊色,只是皇帝难以控制罢了。
至少那些高高在上的仙门中人是如此认为的。
很多人说秦国之所以能力保疆土不失只是因为大秦五宗的震慑,实则不然。
大秦有三支军队闻名天下:玄狱、白衣、血芒。
此三军士卒均为灵脉之上,什长灵脉圆满,百夫长非紫府不可,千夫长以上均为元魂境,甚至还存在不止一尊法相境的将军。
司徒南是司徒家的不世出天才,祖父为前朝太尉,父亲是玄狱军统领,他在年幼时便展现出过人的天资,以及卓越的军事天赋,稍有些年岁后便被安入边军磨砺,在军伍杀伐中成长。
司徒南本人没有任何怨言,并非无所谓于常人的童年,他只是清楚自己的父辈是多么渴望重振大秦威严。
他的祖父醉酒中叙述着大秦往日的辉煌,他的父亲不喜多言,只是不厌其烦地叮嘱着司徒南,要他记住,他是为了谁而握刀的。
前朝太尉,一身法相修为却抵不住“病”,司徒摘星,一代玄狱军名帅,竟然死在了所谓的凶兽潮中。
依司徒南的情况,子承父业是理所当然的,子承父志也是理所应当。
他比他的父亲谨慎得多,一路官至上柱国,他小心翼翼地收着自己的獠牙。
大概是某个日子近了吧,有些藏不住内心的野望了。他万万没想到,主掌皇都禁军的勇烈侯居然是仙门走狗。
司徒南一人独对七大法相的偷袭,败逃千里,无奈施以蚕蛹秘术,以记忆和修为的短暂封印来换取暂时的苟且偷生。
如果不是善良的小柔把他“捡”回去,说不定他已经以凡人之躯躺在河边沙滩流血而死了。
很幸运,他搏对了。
“司徒,你受苦了。”,传说中昏庸至极的当代秦帝此时正与当朝上柱国同坐一席。
“有惊无险,不碍事的。”,司徒南摇了摇头,轻生道,“陛下,是不是太急了?”
“没办法了。”,秦帝为面前的男人斟了杯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已。”
司徒南坦然接受秦帝的斟茶,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皇帝。
两人相视一笑。
“朕已经当了三十年的昏君了,是该让这天下知道,大秦,是否还在了!”,秦帝豁然起身。
司徒南认真地望着眼前这个窝囊了太久的年轻皇帝。
“陛下,始帝二十九岁发迹,如今您三十九岁,不过晚了十年罢了!”,他也陡然起身,朗声笑道。
“司徒,该让那帮高高在上的仙门瞧上一瞧了,让他们试试,我大秦几十年磨出的剑锋利否?”
两只手紧紧相握。
“不止是五宗,还有沧澜宗,新帐旧帐,朕要一次算个清楚!”,秦帝哈哈大笑着。
“苍云十四宗之首么?陛下在这段时日准备了更多啊。”,司徒南的眼中满是期待。
宣德殿上,君臣二人再度同时大笑。
笑声在空荡荡的宏伟建筑里飘荡开,像是要一扫往日的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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