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武当山回来,刘惜墨只练了一小会的太极拳,因为自己没有内力,虽说能感受到其中的玄妙,但刘惜墨觉得自己不是块习武的料,于是乎觉得这太极拳练再多也不过是强身健体罢了,要真碰上了入品的高手,自己铁定还不够人家一只拇指头捏的。索性就和秋葵聊至深夜才去歇息。
次日清晨,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一声声鸡鸣在呼唤着人们该起来劳作了。一声声鸡鸣也在预示着一场告别的到来。
刘府门口,站着刘惜墨、刘复、夫人、秋葵、孙老和周管事。众人看向南方皆无话,只是等着晨曦渐渐地流过街角、府邸,最后落在众人身上。此情此景更是为刘惜墨此行凸显了一种凄凉和悲壮的交织感。
刘惜墨担忧地问道:“爹,这孙老行吗?我怕高手太多,他倒是能自保,我便要遭殃了。”刘复手指作节一敲刘惜墨的脑袋说道:“我找的,你不放心?知不知道请孙老一次有多难?虽说爹也没花什么代价。”刘惜墨揉揉脑袋说道:“诶呀,知道了知道了,十大宗师第十嘛!不是你啥东西都没意思意思,孙老怎么会帮你,孙老是做善事的嘛?”
刘复指了指刘惜墨笑道:“你呀!我把你卖了。”刘惜墨听了一愣,随后嗯了一声,说道:“卖了就卖了呗,我还能反了不成。”说完还吐了吐舌头对秋葵做了个鬼脸。秋葵掩嘴轻笑,说道:“好了公子,正经点。”
夫人笑道:“你啊你,还不快和孙老道歉,你以为十大宗师路上散个步都能见到啊?”刘惜墨郑重地朝孙老行了一礼,孙老摆摆手笑道:“行了你小子,等到了时候你自然知道十大宗师为何叫十大宗师了。你爹倒是没卖你,倒是你这性格,看去没个正行,心思倒是挺深的让我喜欢的紧。”刘惜墨嬉皮笑脸地说道:“嘿,孙老这就是你眼光好了。”
这时秋葵拉了拉刘惜墨的袖子,一脸哀怨地问道:“我不能和公子一起去吗?我自己路上能照顾自己的。”刘惜墨刮了刮秋葵的鼻子笑道:“不行,路上太危险了没听到有很多刺客吗?过些日子安生些了你要来便让我爹派人送你来吧。”秋葵眨巴着眼睛看了看身边身形伟岸的老爷,刘复点点头说道:“这个家夫人最大,她不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秋葵又看看夫人。夫人一笑眼角便有了些皱纹,却增添了几分韵味,说道:“想去就去呗!你公子发话了我还能拦着不成。”秋葵听了笑眯眯地看着刘惜墨,一脸得意的神采。
夫人看了秋葵这幅模样,将她拉到身边悄悄地说道:“秋葵啊,你也知道咱家没什么规矩,也从不计较那些有的没的,你若是真有意思啊就跟夫人说,夫人帮你做媒怎样?”秋葵听的耳根通红低下头去不敢言语。刘惜墨轻咳一声说道:“行了行了,这种事还要你帮?”
这时孙老咳嗽一声,埋怨道:“行了行了,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看这种东西,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像话,这么喜欢的紧怎么不把她明媒正娶了?”刘惜墨一脸无辜地说道:“孙老,话不能这么讲啊,我现在这个身份能护得住谁?而且我还小啊,这么早就娶妻不符合我既定的远大抱负呀!”孙老得意的嗯了一声笑道:“那就别这么腻歪,走了走了,再不上路是想皇帝亲自来接你吗?到时就怕接你的是黑白无常了。”
老人率先上马,驱马前行,刘惜墨和众人一一告别后尤其是叮嘱周管事好生照顾秋葵便上马紧随其后。
周管事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说道:“老爷你别怪我叹这口气,公子我也是看着长大,实在是担心的很啊!”夫人和秋葵也是点头附和。刘复摇摇头淡淡地说道:“他是我的儿子,总归要长大撑起这个家的,再危险又能怎样,我相信他。”尽管语气平淡,极力压制那份担忧,但还是能听出说出这话是带着的颤抖。
周管事深吸一口气,仍是问道:“老爷,你也别怪我,若是,我只是说若是公子真出了什么意外,老爷你准备怎么办?”
刘复长舒一口气,轻描淡写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宰了几个祸国的人罢了。”
路上,刘惜墨问道:“孙先生,你觉得这一路上咱能碰上几波刺杀?”老人瞪一眼刘惜墨才开口说道:“你个娃娃就不能讲点吉利的话?这么着急去见阎王?”刘惜墨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不有天下十大宗师的孙老嘛!万事好商量,万事好商量呀!”
孙老咧嘴一笑,说道:“现在知道喊一声十大宗师了?怎的前面也没见你叫那么热情,敢情你这娃娃不见棺材不落泪呗!”
刘惜墨点点头笑道:“怕的紧呀!哪来的棺材这的话,这不懂事了嘛!”孙老转过头看向前方,呼出一口气说道:“反正你要知道武当山一签卦象可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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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过放心,我会尽力保你的,只要不是第九第八这种就没问题。”刘惜墨点点头也看向前方,面色渐渐地凝重起来。
临安皇宫御书房内,皇帝正坐在椅子上批阅奏折,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赶来,细声细语道:“启禀陛下,那刘将军的儿子已经上路了,就是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皇帝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笔和奏折,身体微微前倾,微笑道:“哦,什么个不一样法?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太监走上前去递上一份密令,皇帝眯眼看去,将密令上的字看了足足五遍,随后将密令轻轻放下,身体靠在椅子上,看着头顶的房梁笑道:“好你个刘复,儿子生的这么俊都不肯与朕说说,不然真要是那个虎背熊腰面相丑陋的人我可是心疼地很啊!谁乐意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么号人物对吧,李公公?”李公公赶忙下跪说道:“奴才不敢。”皇帝收起笑容说道:“行了,起来吧,朕又没怪你什么。”
见李公公迟迟未走,皇帝面色有些不悦,但仍是语气和缓地问道:“怎么,李公公还有事?”李公公走上前去凑到皇帝的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皇帝低下头去陷入了沉思,但很快便对李公公笑道:“李公公啊李公公,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怎么能不告诉我呢?十大高手来了三个,有点意思,看来那些人都是坐不住了呀,我说这几年大隋和北蛮这么安生,原来都在算计我啊!”
李公公低声问道:“那陛下,那刘惜墨毕竟是陛下请来的,我们要不要……”话音未落便被皇帝打断,皇帝看向北边的方向笑道:“不了,我们什么都不要做,能不能赶来临安看他的造化,若是他有这份能力我倒是真的想考虑一下把昔儿许配给他了。”
李公公正欲往外走去,皇帝突然把他叫住沉声说道:“李公公,在去请一次陈先生。”李公公嗻了一声便退下了。
待李公公走后,皇帝独自一人喃喃自语道:“刘复刘复,你儿子要是能来我便保证他在京城过得无拘无束,不能来的话也不用我做那件事了,省的最后被骂的还是朕。”
这时,一个听去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皇帝脸上多了些发自内心的笑意。只见一个身穿金色华袍的女子小跑过来,站到皇帝身后替皇帝捶背。
皇帝笑道:“哟,记起爹了?又想要什么了?上次不是送你几颗夜明珠了吗?”女子嘟着嘴嗔怪道:“爹,女儿我是这样的女子吗?今天就是单纯的想要孝敬孝敬爹。”皇帝笑道:“真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好好想想,爹又没说你什么,再说了从小到大,爹说过你什么了?”
女子停下动作好生想了想才说道:“好像是哦!诶呀,爹,其实就是那个刘将军的儿子刘惜墨啊,我听说他生的虎背熊腰面相丑陋,我能不能不嫁给他啊?”皇帝听了这话假装生气怒道:“谁说的,爹哪里舍得让你嫁给他呀,不过相貌吗?不妨看看?”说罢拿出随密令一同送来的一张画像。
女子看着画像有些惊讶,转头问道:“爹,你确定这是刘将军的儿子?”皇帝一点女子的脑袋:“怎么?后悔了?那这样爹可就伤心了。”
女子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说道:“呸呸呸,哪有的事啊爹,我才看不上他呢,生的好那又怎样,说不定肚子里一股子坏水呢,刘将军的儿子又怎样,我还是公主呢!对吧,爹?”说罢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皇帝,皇帝大笑道:“对对对,爹的女儿可是公主呢!好了好了,你先回去读书吧,省的老夫子又来爹这告状了”女子不情愿的奥了一声便跑走了。皇帝继续看向北方的方向,嘴角慢慢上扬。
与此同时,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原之上,有一座突兀的宫殿,虽说不如元朝大隋的那般奢华,但已是这片草原上的所有人呕心沥血打造出来的佳作了。
宫殿之内,一个身形臃肿,面上有许多刀疤以至于看不清相貌的身穿蟒袍的男子与一个身穿龙袍的清秀男子一同缓缓踱步而行。清秀男子看完手里的密信,开口问道:“国师,你准备怎么做?”丑陋男子随后笑道:“陛下放心,臣已经安排妥当了。”清秀男子好奇地问道:“国师是准备?”丑陋男子盯着南方缓缓说道:“救他。”清秀男子正欲开口,丑陋男子挥手示意自己来说。
丑陋男子轻咳一声缓缓说道:“不瞒陛下,刘复已经命不久矣,当然不是生老病死,而是战死在这沙场之上,不过前提必须是刘惜墨活着,把元朝那个自以为是的皇帝的小算盘给打破。那皇帝此次必然不会出手,他想要刘惜墨死,死了之后再嫁祸于我北蛮,其实根本不需要理由,大隋或许敢也或许不敢,但就算是元朝做的那又怎样,刘复已经没了一个儿子,他不能再搭上那五十万士兵的命去和自家人内斗好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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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趁机而动,况且那五十万兵马虽说敬重刘将军,但若说起兵造反断然不会有大规模的人愿意跟随。所以他必然会攻打我们,这样一来,刘复也走了,他就少了一个心腹大患,可惜了刘复一生忠国,却会被自家主子赐死。不过陛下放心,赢肯定是我们赢,不过也不好受,这样元朝才有机会去吞并大隋,若是刘惜墨不死,那元朝皇帝的算盘就落空了,我相信到时候刘复和他的儿子肯定能猜出是我们出手相救,不过当然不能让他们就抵抗我们的时候少出些力,但只要他们承我们这一个情就够了,日后我会再与陛下说明这个人情值多少。”
清秀少年点点头好奇地问道:“国师如此妙算肯定没有对手了吧?”丑陋男子一笑置之,看向西南和东南,说道:“有的,大隋的姜公,元朝的陈甫,就是不知道姜公准备怎么办,也不知道陈甫愿不愿意出世了。”
清秀男子嗯了一声便抱怨道:“穿着这龙袍可真是难受。”丑陋男子笑道:“陛下,早些习惯的好,以后入主中原,一统天下了,总归是要穿的。”说罢便先行离去了。
清秀男子走出宫殿,看了眼天空,喃喃自语道:“刘将军,若你是我北蛮的大将军该多好,我肯定厚待将军呀!不过也没有机会了,日后沙场相见。危姑娘,放心,我会带你再看一眼江南。”
一座依山而建的宫殿中,太子面无表情地坐在龙椅之上,为何坐上了龙椅却是太子?因为身边还坐着个听政的皇后,不是太子不想夺回权力,但包括宰相在内的大半官员如今都是皇后门下,大隋的征东大将军方义则是皇后的义子,权倾朝野,任大隋礼崩乐坏又如何,女子掌朝又如何?这皇宫之内,没势的人必将被淘汰。所以太子也是有心无力,只能背后与人骂几句皇后喜好养面首这件破事。
一个大臣进言道:“启禀陛下,那刘复的儿子已经启程去往临安,如今是我大隋的大好时机,既然那元朝都认为我们不敢,我们便剑走偏锋,仍是派人去截杀那刘复的儿子,之后再嫁祸于北蛮,让那元朝皇帝的算盘成功便是,他不是想吞并我们大隋吗?让他来便是,凭那几个只会青楼里与那些女人大战三百回合的将军又能如何,我大隋的方将军定能血洗前耻,便是让元朝反过来与我们割地求和也不是不可能。”
皇后低下头去对太子轻声笑道:“儿子啊!恨不恨娘?不过恨了也无所谓了,这龙椅娘可都不舍得坐就留给你呢!为了咱们姜家,为了咱们大隋,娘付出的太多了,好了,今天就聊到这吧。”
随后皇后缓缓开口:“太子身体抱恙,只能由我这个做母亲的帮忙传话也忘各位谅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派陈貂寺去截杀刘复的儿子,各位可有异议?没有的话,便都退下吧,太子殿下累了要休息了。”
众人无一异议,便退却了。皇后则看都不看一眼那个所谓的孩子,孩子又怎样?哪里比得上这高高在上的权力。
太子回道住处,一个温婉明媚的女子缓缓走来,为他脱下那一身衮龙袍,随后柔声说道:“桌上还有些粥,要不吃点吧?”太子看着这个皇后赐婚的宰相之女,只是冷笑道:“怎么,连你也要可怜我吗?做了这个太子妃很憋屈吧?嗯?”女子摇摇头仍是柔声说道:“没有的事,你别生气了,先吃些东西吧,太医说你的胃不好不能饿着。”太子看着这个全然挑不出刺的女子,冷哼一声便去去吃些粥食了。
皇后寝宫,皇后坐在床上,身边围绕着四个唇红齿白,皮肤白皙的男子,揉肩的揉肩,捶腿的捶腿,个个都说些恰到好处不嫌腻歪的甜话。
一个身材矮小,有些胖的太监站在那里,皇后吃下一颗由男子剥好的葡萄,才对那太监说道:“陈貂寺,想必你也知道接下去该干嘛了吧?”太监细声说道:“嗻。”说罢便退了出去,一言不发的秘密出宫了。
驿路边的一间茶铺内,刘惜墨和孙老正喝着热茶歇息一会,刘惜墨大口喝尽一杯热茶,这才问道:“孙老,这都已经第三批了,照这架势,到临安前起码还有十来场刺杀呀,还行吗?”孙老轻描淡写地说道:“皇上不急太监急,我还没说一句话呢,你倒是先替我着急上了,这些刺客里最多不过五品,对我来说连练手都算不上。”
刘惜墨好奇地问道:“孙老,那你是什么境界啊?”孙老摸着胡须,笑着说道:“问的好,我是一品之上的地玄镜,反正就是厉害那么一点点吧”说罢两根手指几乎贴在一起示意就厉害那么一点点。
孙老喝尽一杯热茶,说道:“越往后越危险,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走吧,你爹都放心你去,自然是相信你的,可别让你爹失望。”刘惜墨回头望向北方说道:“那是自然,因为我叫刘惜墨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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