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卓大侠,长鸣剑是在哪儿被骗的?怎么被骗的?要不我们去找一找?”
李正阳试探的问道。
卓不群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就在南丰镇之中让人骗的,昨夜卓某到了南丰镇,正打算住店,在酒楼中不小心撞到了一人,随后这长鸣剑便被他们强行掳去了。”
“等等…等等…”李正阳伸手打断了卓不群:“这撞到一人之后,到长鸣剑被骗之前,这中间似乎还少了一段吧,南丰镇最近在齐里正的治理下井井有条,总不能你撞了他一下,他就要讹你一把剑吧!你再说细些。”
卓不群抱了一拳:“李掌柜,卓某说话时常前言不搭后语,李掌柜莫要见怪,是这样的,本来我在酒楼内询好了价,这小二便要带着我上楼,哪知楼上走下一人,正用耳耙掏着耳朵,卓某本来已经有意躲避了,可谁知脚底让阶梯绊了一下,一头就撞了上去。
那人被卓某一撞,耳耙直接捅进了耳朵,鲜血直流,当时便扯着卓某不依不饶,要卓某赔偿20粒聚元丹,卓某身上拿不出这么多聚元丹,而且当时也已是深夜,丹行也关门了。
无奈之下,卓某只能将长鸣剑抵押给了他,寻思着今天我去丹行取了丹药以后再将长鸣剑赎回来。
可等卓某今早取了聚元丹,再去寻那人时,酒楼掌柜却告诉我,那人连夜便退房走了!
随后,卓某才堪堪反应过来,卓某应当是让人骗了!”
听到卓不群的话,李正阳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事情有些奇怪,里里外外都透露着古怪。
首先,卓不群修为可是实打实的蛙级大佬,让楼梯绊倒了,这就很不合理。
其次,就是诈骗,你开价好歹也合理一些啊,张口就是20粒聚元丹,便是那种市面上流通的最次的聚元丹,20粒聚元丹也要黄金160两,折合白银1600两,谁没事将这么多钱放在身上?
再来就是时间,事情还正好发生在卓不群赶到南丰镇的当天,还恰好是在丹行关门之后。
丹药这东西又不比现金可以直接转账,既然开口20枚聚元丹,何不等到丹行在工作时下手?哪个骗子挑丹行下班以后搞诈骗的,哪个杀猪盘杀猪以后还给你在丹行留一笔本金的?
不合理!
处处都不合理!
感觉这次的诈骗就是冲着卓不群去的,或者说就是冲着卓不群的长鸣剑去的,根本就不是为了钱。
“卓老弟,你从青城剑派一路赶来南丰镇,除了你、我、沈宗主之外,还有其他人知道你的行踪么?”李正阳沉吟着问道。
卓不群有些腼腆的挠了挠后脑勺:“有的,好多人都知道的,师傅说我此次下山,需要在红尘中历练,所以卓某一路上路见不平行侠仗义的事情没少干,为此还耽搁了一些时日。”
李正阳一手扶额,有些无语。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
沈秀沈宗主是想锻炼一下你的人情世故,增加点阅历?
而不是让你四处磨剑?
李正阳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卓大侠,此事我必须禀告沈宗主,还请你见谅,此事恐怕并不是一桩简简单单的诈骗案这么简单。”
卓不群面露难色,商量着说道:“能不和我师傅说么?师傅视剑如命,我丢了剑,师傅会骂死我的。”
“卓大侠!”李正阳按住了卓不群的肩膀,诚恳的说道:“诚实是一种美德,更何况我们现在需要沈宗主的建议,有的时候解决问题的方向,要比闷着头努力解决问题更重要!”
闻言卓不群面露沉思。
而李正阳则是直接将万里通识球挂在了耳朵上。
不出所料,沈秀在万里通识球之中就将卓不群骂了个狗血淋头,更是扬言等这次任务结束之后,要将卓不群关在思过崖思过五年!
只是卓不群倒也无所谓,他也算老肥宅了,宅家五年算得了什么。
最后,沈秀关于搜寻长鸣剑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是说卓不群剑心剑胆,的确可以感应到长鸣剑所在,可以试试在南丰镇四处逛逛。
更拜托李正阳千万要帮一帮卓不群,若是能寻得长鸣剑,青城剑派上上下下都会谨记这份人情。
如果一周之内找不到长鸣剑,那卓不群必须立刻回宗,转修其他剑法。
只是这转修其他剑法谈何容易,卓不群这一身实力必然大打折扣。
挂了万里通识球,李正阳面色也不太好看。
这事儿闹的。
我请保镖保护我,结果这个保镖半点用没有,还要我保护他!
我李正阳也太南了。
好不容易这投行的主线跑起来了,卓不群又来给我开了个支线。
青楼鬼混,渐行渐远。
无奈之下,李正阳只好伸手做出了‘请’的动作:“卓大侠,事不宜迟,那咱们就先去你昨晚下榻的酒楼看看吧。”
“好。”
两人并肩而行,一同出了投行,约莫半刻钟之后,便赶到了卓不群昨晚下榻的‘橙子酒楼’。
酒楼掌柜抬头扫了一眼二人,发现是自家的房客,便又低下头算起账来。
李正阳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异常,遂又向卓不群问道:“卓大侠,你昨晚是在哪里的楼梯上摔了一跤?”
卓不群领着李正阳来到了楼梯的第七八九层阶梯之间:“大概就是这里,我也记不清具体是第几层阶梯了。”
“嗯。”
李正阳应了一声,蹲下身子查看了起来。
这几层阶梯从外观上看起来也没什么差别,李正阳又用虎口丈量了一下,发现楼梯之间的高度也没有多大差别。
“这就奇了怪了,卓大侠你好端端的上楼为什么会摔跤?”李正阳疑惑的开口问道。
卓不群蛙级大佬的平衡能力也不至于这么差吧。
卓不群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只能不好意思的说道:“也许是卓某恰巧失了平衡吧。”
不!
不可能!
李正阳不认同卓不群的观点。
恰好失去了平衡?恰好撞到了人?恰好那个人在掏耳朵?恰好那人是骗子?恰好那人狮子大开口?恰好卓不群身上丹药不够只能抵押长鸣剑?
哪有那多恰好?哪来那么多巧合?
只有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设计好的!
为的,就是用这么多恰好,来隐藏他们的真正目的。
“卓大侠,平日里你的仇家多吗?”
李正阳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可随后细细一想,自己这话问的简直是废话,卓不群到处行侠仗义,仇家哪有不多的道理。
可卓不群却说道:“李掌柜,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卓某从不与任何人交恶,便是那些被卓某送官的不法之徒,在与卓某送别之时,都会真心实意的为卓某忧心。”
“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都让卓某在外面小心点。”
李正阳:………
你这孩子是不是听不出好赖话?
算了,我也真是多余问你。
“小二!”
李正阳大手一挥,向着楼下酒楼大堂喊了一声。
“来喽!”
一声招呼,只见一名小厮蹬蹬蹬一路小跑了上来。
“客官,有什么事吗?”
“他你认识吗?”李正阳一指卓不群,问道。
小厮抬头瞥了卓不群一眼,赶紧回答道:“认识,认识,这位客官昨夜与人在酒楼起了争执,我正好起夜放水,昨晚全程都瞧见了。”
“那好。”李正阳掏出一粒碎银丢了过去:“我问你一些问题,我且问,你且答,不要隐瞒。”
小厮喜笑颜开的应了下来:“哎哟,客官您尽管问,小的知无不言。”
“好!”李正阳点头问道:“昨夜与他争执之人你可认得?”
小厮托着脑袋回忆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不认得,看着有些面生,应该不是我们酒楼附近一带的人。”
李正阳微微点头,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
“那昨夜除了有人起过争执之外,还有没有发生过其他特殊的事情?”
小厮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特殊的事情?没有啊……”
李正阳眉头一皱。
没有?
不应该啊。
这诈骗团伙既然瞄准了卓不群,那昨晚怎么着也该有些动静才对啊。
莫不是首尾工作做的比较干净?没有让人发现?
“那最近几天可有什么异常?”
“最近几天?”小厮又托着下巴沉思起来:“倒是有一事,可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昨天和前天,都有客人在楼梯上摔倒了,这算不算?”
“嗯?”李正阳双眼一亮:“昨天和前天都有人摔了跟头?今天没有?”
小厮摇了摇头:“今天还没有,咱也不能盼着客人摔跟头呐,再说也没谁乐意摔跟头啊。”
听到这话,李正阳再次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的查看起了这几层台阶。
台阶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都是松木打造,外头刷上了一层红漆。
台阶两侧的红漆都还完好,只是中间部分因为经常有人踩踏的缘故,红漆有些磨损,露出了红漆之下的松木。
这看起来也没什么特殊的啊。
李正阳又伸手在阶梯上摸了一下。
嗯?
这是什么?
李正阳明显在台阶之上摸到了一层黏腻的物质,搓了搓手指,有些辨别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便将手递到了小二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