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姜南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的头没有之前那么疼了,他立起身来,坐在床边。
陈绘带着大夫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蒋姜南他坐在床边一动不动,活像一尊雕像。
大夫跟在陈绘的后面,见了蒋姜南向他问话,蒋姜南也会回答,就是木木的,答得很慢,问一句,答一句,不多说一个字,像个木头人。
大夫把着脉,看看蒋姜南,又瞅瞅陈绘,叹了口说,这不过是风寒罢了。
大夫当着蒋姜南的面开了个治风寒的方子,回头他临走前,又把陈绘偷偷拉了出来,在门外小声地对陈绘说:“小兄弟,我看你这朋友身体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这里可能不太对头。”
大夫说这话的时候,用手指了指他的脑袋。
陈绘瞬间领悟了,“你是说脑子?”看着大夫斑白的头发,这可是医馆最权威的大夫,行医已经过了半生了,陈绘不敢有疑。
“对,他这反应不是比别人慢半拍,是慢两拍了都。”
“好像是有些问题,他刚刚还不是这样的。难道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大夫捋了一把自己的长髯,和陈绘说:“如果以前不是这样的话,现在情况来看确实有这个烧坏脑子的可能。城东头的崔家,去年就有个娃子,连续发热两三天,他娘觉得就是普通风寒,让他躺了两天,没有叫大夫,结果最后成了傻子了。诶”
“我朋友也是躺了一天了,这可怎么办?大夫,他还有救吗?”
“这我也说不好。”大夫抬头看了看天空,中午下过一阵雨,此刻天空霞光大盛,“你上点心,他是个成人了,可能只是发热发汗后虚弱也说不好。”
大夫说完,披着霞光回医馆去了,留下陈绘一个人在门外踌躇不定。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进屋子里,他拿着方子,去药店抓了药回来,然后生火在厨房里给蒋姜南煎药。
蒋江南此刻已经从幻梦中缓了过来,他左等右等不见陈绘归来,正准备去外面找找陈绘的时候,陈绘端着满满一碗棕色的汤药进来了。
“你可算来了!”
“嗯,你没事啦?”
“我好多了,不喝药也没关系了。”
“你还是把药喝了吧,刚才大夫说你可能脑袋烧糊涂了,可把我吓唬住了。”
“大夫?刚才大夫来过了?”
陈绘听蒋姜南任是迷糊的状态,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你确定自己还正常吗?大夫早就来过了,你还答了话,你不记得啦?这药也是大夫开的方子,我刚刚才煎出来的。”
“我挺好的。”蒋姜南拦下了陈绘伸出的手,“对了,我有事情和你说。”
蒋姜南把他迷糊时门洞所见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绘,
蒋姜南说:“我刚才就因为这件事才失神的。它太真了,我总感觉我看到的是真的余天雨,你觉得呢?”
“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吧!余天雨他们在宫里面,没有坏消息传出来,就是好消息。你别太担心了。”陈绘说着汤药往前一递,“来,把药喝了吧!”
蒋姜南一口气喝光了一整碗汤药,药材用水熬煮,已经稀释了很多,却依然啮檗吞针。蒋姜南把它咽下去的那一刻突然明悟了,余天雨不一定真的是在解腹剖肠,但他此时一定和解腹剖肠一样痛苦。
他感应到的是余天雨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