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卡的真好。”
苏雨林打了个哈欠,朝正堂走去。
苏省安等人已经在正堂等候,和宫里来的太监说这话。
苏雨林本以为就是个送礼的小太监,看苏省安那哈腰点头的模样,眯了下眼。
“陈公公,您怎么来了?”
苏雨林有些惊讶。
这可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
陈公公见她来了,笑眯眯地道:“苏大小姐解决了宫中之事,陛下特地让奴才来给您送赏赐。”
苏家人都知道,苏雨林在宫内待了快半个多月,究竟是做什么,也早就传开了。
却没想到肖帝如此重视,还让身上太监总管亲自送赏赐。
苏省安脸上的笑都快压不住了:“有劳陈公公了,小女能为陛下效劳,是她的福分。”
陈公公看了他一眼,将一直令牌给了她:“这便是吏目令牌,从今后苏大小姐便是太医院的人了。”
苏雨林:“多谢陈公公。”
苏雪柔伸长脖子,瞅着那令牌,又听是吏目这种小官,眼里的担忧都没了。
“忙了大半月就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得意的。”她小声嘲讽着。
陈公公耳朵微动,眼神凌厉了几分,瞥了眼苏省安身后的苏雪柔,心里不屑。
这苏相,是真不会教女儿。
再瞧苏雨林端庄,稳重,心里也多了几分对比,清了清嗓子道。
“苏大小姐,还有这些,也是陛下上次给你的。”
他说着微微侧开身体,门口的小太监们便走了进来。
“赏,黄金百两。宫制饰品和贡缎五匹……”
苏雪柔看着一个个被搬上来的礼物,方才的嘲讽都成了嫉妒。
尤其是那陈公公说到最后,似是意味深长地朝她笑了下。
就听。
“苏大小姐,这枚腰牌你收好,以后便能自由出入皇宫了。”
“自由出入皇宫?!”苏省安惊叹。
“陈公公莫不是说错了?”
要知道他作为臣,除了上朝,出入皇宫都得提前请奏。
更别说苏雨林只是个太医院吏目。
这种小官,居然能自由出入皇宫?
“苏相没听错,这是陛下的恩赐,也是苏大小姐自个挣来的。苏相真正是好福气那。”
苏雨林就等这玩意儿,忙不迭地接过去。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苏雪柔一眼,道:“妹妹一向眼界高,瞧不上我这小小的吏目也正常。”
苏雪柔本就本震惊到了,心里五味杂陈,羡慕嫉妒恨。
听她这么一说,更是憋的满脸涨红。
贱人,得了便宜还数落她!
吴姨娘瞧两人不对付的模样,陈公公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模样,就知道他是站苏雨林那边的。
“大小姐才回京没多久,就能凭自己的能耐,得到了陛下的赏识,咱们苏相府也跟着荣耀了一回,当真是佩服。”
苏雪柔呢?
生在京都长得京都,都要及笄了,却什么也没为苏家争到。
苏雪柔闻言,脸色更是气到通红。
苏雨林同陈公公又聊了几句,便送他出府。
……
皇宫,冷宫中。
一名老嬷嬷三步一回头,走到了一出偏殿。
确定附近无人后,连续敲了门五下。
片刻,一道慵懒的男声传了出来。
她赶紧开门进去,就见一名身形高大身着紫袍,带着半截面具的男人,正在院里晒毒虫干。
她望着左右的笼子,听着那一声声虫鸣声,咽了咽唾沫:“毒师,皇宫娘娘请您去一趟。”
被叫做毒师的男人,眼中闪过不耐,淡色的眸子转了转,道:“我知道了。一会就去。”
老嬷嬷松了口气,不敢抬头多看。
这名毒师想来古怪,偌大的奢靡皇宫不住,偏偏就喜欢住这最偏僻的地方。
她每每过来,都觉得瘆得慌。
好在,这回倒是好说话。
很快,两人前往容皇宫寝宫。
容皇后半躺在贵妃榻上,听到动静后缓缓睁眼,见那抹紫色闪过,坐直了身体。
她揉了揉眉心,声音困倦道:“毒师啊,本宫觉着那肖墨寒最近身体越发好了,你确定自己的毒,对他还起作用吗?”
闻言,毒师不悦地蹙眉:“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的毒。”
容皇后:“……”
头更疼了。
“本宫并非此意,但肖墨寒身边忽然多出一个医术高明的苏雨林,没准就给他解毒了呢。”
毒师闻言,沉吟片刻。
苏雨林他是知道的,最近他去后山捉虫,经过冷宫都能远远看上一眼。
原本若冷宫中人死得多,他还能借着尸体炼新的蛊虫。
结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小神医’。
他本是不想找事的,谁知道容皇宫先惦记上了。
想了想,他道:“若你不放心,我可以再下一次毒,但你必须给我提供所有所需药材。”
容皇宫有些气:“本宫三天前,才给过你一批名贵药材!”
毒师嗤笑道:“你那些玩意,还不够我院里虫子吃一天的。”
“你!这是你跟本宫说话的态度吗?!”容皇宫怒斥道。
毒师根本不为所动,怪笑着:“我手上刚好研制出一款新药,吃了能让人变得浑浑噩噩,神志愚钝,你若想要的话,就拿药材来换。”
容皇后抓紧了椅子扶手,咬牙瞪着面前的紫袍男人。
毒师全然不将她的愤怒放在眼里,好整以暇的等她妥协。
片刻,容皇后肩膀往下垮了。
“好,本宫给你药材。但你必须保证,若肖墨寒还不听话,必须帮本宫废了他!”
……
夜里。
寒王府。
蒙着面的男人悄无声息飞入寒王府中,抬手之间,白色的粉末融合于空气中,反倒了一片侍卫。
树上,夜明察觉有异,刚想探查,闻到一股恶心的臭味,来不及反应,晕了过去。
“就这还当贴身护卫,你主子迟早要完。”
毒师拿出手绢嫌弃地擦手,从树上落下。
月色下,他悄无声息地靠近肖墨寒的屋子,透过窗户缝隙查看肖墨寒情况。
书桌旁的男人面色有些苍白,但仅凭一眼,他就瞧出了。
此人毒蛊已被压制大半。
他眉眼闪过诧异,垂眸望着脚尖。
随后又抬起头,指尖一只极小的虫子朝肖墨寒飞去。
他才不信,这世上还能有压制他精心提炼的蛊毒的。
等他隐匿了身形,肖墨寒朝窗外瞥了下,依旧不动声色。
半个时辰后,他放下手上毛笔,满意地看着纸上的画作。
画上的女子撑着下巴,坐在莲花池旁,眼神有些放空,气质慵懒。
他将画挂到了墙上,这才开窗翻墙出了寒王府。
……
苏相府。
苏雨林撑着下巴,半俯身,透过窗户看月亮,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今晚还来不来啊?不来我睡了啊。”
她刚嘀咕完,墙上一抹玄色闪过。
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眼中是自己看不见的喜悦。
“夫人这是在等我?”
肖墨寒站在窗外,嘴角带笑同她对视着。
苏雨林撇了下嘴,傲娇道:“谁等了你,自作多情。”
手却将窗户开大了些,放人进来。
肖墨寒抿了下唇,走了进去。
“去把药先喝了。”
桌上,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放着。
“去把药先喝了。”
肖墨寒没说什么,走上前就将那黑漆漆的药一口闷,喝完后却是皱紧了眉:“好苦,夫人莫不是想苦死我。”
那语气,委屈巴巴的。
苏雨林睨了他一眼,扔给他一个手帕。
肖墨寒愣了下,打开手帕,就见里面包着两颗蜜饯。
那厢还在吐槽他:“大男人喝个药还嫌苦,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