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今天身体不舒服,出现失眠多梦睡不着等多种症状,咳,真是保温杯里泡枸杞,人到中年不得已。
老了,老了,没以前那股冲劲了,诸位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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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没有想过,对方只是一个替身,是多个存在扮演、建立起这个人设的可能吗?”绪方淡淡地,以他的思路说出了可能。
“不,不可能的!”
风间琉璃太了解王将了,他想杀王将想了那么多年,那么多年里他始终注意王将的一举一动,可以说凭鼻子他都能闻出王将的味道来。
他不可能认错!
“为什么不可能。”绪方不解。
只凭感觉而不拿出证据,用这种理由去追逐一个事实,绪方觉得,这真的只是单方面耍流氓而已。
“既然你已经杀了他那么多次,你难道就没想过摘下这家伙的面具,看看他的真面目吗?”
“我当然有。”风间琉璃道,他看着王将脸上的面具,面具上画着微微含笑的公卿,那笑容仿佛一抹阴影落在心头。
“我试着去摘掉他的面具,但那面具却像是整个都长在了他的脸上,使劲摘的话,甚至会将皮肤也一并撕裂,露出血淋淋的皮下组织。”
“但这不是更说明了一件事吗,”绪方说清道明了此间最大的问题,“你认识一个人,熟悉他的声音,对他心怀恐惧,但却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绪方突然感觉这家伙的不靠谱,风间琉璃很强,可能比自己强,但他的内心却还恍若一个少年人一般,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
他被自己束缚住了,无论是人生、过去、亦或未来。
第九章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次是绪方有些迷糊了。
他总觉得风间琉璃傻乎乎的。
绪方觉得自己提出的思路,应该是最可能的一种情况了,甚至,他也考虑过风间琉璃提到的“恢复能力接近复活”,但这显然也不可能……
受伤流血任何人都会有,但想要恢复伤势,所有人会经历的流程却都是同一个版本,即止血,生成血痂等等。
如果风间琉璃真的把王将砍至濒死,但对方身体机能肯定第一时间就会有反应地,造血、止血这些都不可能受到个人主观意识上的影响,就算装死,王将也不可能装得出来。
也没这个意义。
甚至……
“如果他真的是依靠自己恢复能力,到达类似‘复活’的高度,但却故意装死,又在第二天刻意跑出来,在风间琉璃面前表现……”
这怎么想,都是居心叵测,有问题的!
而风间琉璃跟着绪方的思路,这一连串的推论着实给他带去了不小的刺激,只因为他明白,这些都是合乎常理,反而是最可能接近事情真相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难得失态,在此失神了片刻。
绪方眼睛闪了闪,好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思路条理清晰地抄起一把短刀,这也是他杀人后留下的,本就是两把,最初只是当做备用,但此刻刚好用得上。
他移步走向王将,短刀熠熠寒光,透着丝丝清冷。
“你想干嘛。”风间琉璃注意到他动作,皱眉问道。
绪方没有回话,他自顾自地蹲下,一阵摸索,像是在找寻什么一般,直到真的摸出某个物件,他动作微微一顿。
他轻哼出声,短刀冷不丁地剁碎了那东西。
“我是不明白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绪方抽刀转身,但临走前又是极其大力地踹了王将一脚,让那身体滚出老远,“但我觉得动脑子可能真的并不适合你。”
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
但还不等风间琉璃恼羞,他随手把一个小零件丢了过去。
风间琉璃条件反射般接了过来,捏在手里,这只是一块碎片了,但他仍是认出此物的作用。
“这是窃听器,刚刚那家伙身上搜出来的。”绪方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平静地揭示了真相。
“并不是没有温度,但目测结果是,现在已经关机了,没在运转……可能在这个家伙死后不久,就停止工作了吧。”
反过来,在此之前,其实是存在另一个家伙一直在暗中窃听王将,或者说,对方才是真正的王将。
绪方不说话了,他知道的还是太少。
他不清楚王将身上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又或者这也许并不是唯一一个窃听器……可能有更多,不过绪方没深想,也懒得继续搜身,索性就直接补了一脚,将对方踹得更远了点。
他面容平静地看着风间琉璃,“或许说明不了什么,但你也不傻,我觉得你自己也会有想法吧。”
差不多该言尽于此了。
绪方不想再说什么了,准备收拾一下离开,虽然眼前这人不会和他打起来了,但那个王将肯定还会回来的。
风间琉璃也说的很明白。
王将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而他即使能出手,但也帮助有限。
要带的东西不多,风间琉璃仍待在原地,默默地站着,像是在思考,绪方有意无意地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他收回视线,顿了一步,这次倒没有回头,和着风声遥遥说了一句,“最后,这是真正的初次介绍,我叫绪方。”
“源家次子,风间琉璃。”
“源家次子吗……”另一边,在离开的路上,绪方在心里默默念了一次这个前缀。
他不清楚这个名字的含义,但能猜得出来,对风间琉璃来说,这大概是真的很重视的身份吧。他也没问身份处理的一系列后续,绪方相信,对方到时候是能找到他的,安心等待便是。
“只是那个王将,如果没猜出的话,风间琉璃应该是他很重要的一枚棋子吧……这次是我自己惹祸上身,不好处理啊。”
绪方和来时一样,离开了大阪的深山老林。
他一边朝着最近的市区靠近,一边继续思索着,回顾整理不久前经历的一切。
“风间琉璃在一定程度上,是能和那个王将相互钳制的,但王将既然敢把他放出来,那就说明他一定留有掌控局势的后手。”“那个替身一般的家伙,实力并不是很强,只能说一般……但不排除纯粹的武力手段,感觉上,应该会存在某种限制。”
“……只能对特定人群、特定存在施展的限制。”
绪方眼底闪了闪,思绪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
两者之间的矛盾,能变相转移他身上的注意力,但不是全部。
“那么,有什么人或者势力,能让他们额外付诸心力,不得不去处理的?”
混血种是人类社会下的阴影。
不稳定的混血种则是鬼,猛鬼汇聚成众。
绪方渐渐有了思路,若有所思,他再一次重复了一遍,“源家次子……源家吗?”
言灵.先知。
绪方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黄金瞳重新点燃,似有烛火飘摇,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明灭不定。
……
东京都中央区,圣路加国际医院。
绪方手上提着一个箱子,默默路过门口,有意无意地看了这里一眼,这是一所基督教系的综合医院,成立于1902年,是日本医疗史上第一所现代化医院,也是他苏醒前存在的医院。
绪方从医院离开后,当天晚上抵达大阪,相见风间琉璃,任谁也没想到的是,他没隔夜就重新回到了这里。
此刻,时间尚未过去二十四个小时。
而他也已经一夜没睡。
绪方的确是路过,他扫了这边一眼,随即就收回了视线,同时心底里浮现思路。
“显而易见的是,我醒过来最开始见到的那个奶妈,应该是知道我的,不能说认识我,但也一定会了解情况。”
那应该是一次很好的询问机会,可惜他错过了。
这是最令他感到遗憾的地方。
第十章
绪方继续思考。
“我苏醒离开后,她肯定不会继续留在那里。”
“同理,经过一晚上时间的发酵,她背后的人应该已经开始抽调人手,开始关注我了吧。”
绪方不觉得,这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他身上一定是存在某种直接性的利益与其休戚相关。
“不过暂时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
他有意识后,就主动避开了摄像头,基本上只往死角了钻,只有在大阪时,才偶尔有意泄露痕迹。
但那已经是打算离开的时候了。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无论猛鬼众亦或这群人,应该都会将人手集中分配过去,没有冲突也就罢了,一旦出现矛盾,就势必会有更多的牵扯……”
在自己身份尚且不明朗的情况下,这已经是绪方能为自己做的,最大的努力。
有冲突有矛盾,就算打不起来,也足够耽搁他们进度了。
现在,这个东京都应该是相对最干净的。
他踱步慢慢走着,很是熟练地往巷子深处钻,人迹越是稀罕,绪方就越容易放心。
走到四下无人处,他眼神平静地扫视一圈,环视周遭,绪方最后确定环境安全,感觉没有问题后,这才打开了箱子。
箱子是风间琉璃给的支持,里面大概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一些东西,包括但不限于身份证、驾照等基本证件,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一叠不连号的福泽谕吉,一台已经办好卡的手机。
再之外,便是一些资料。
有关……日本混血种方面的资料。
龙族是蕴含暴力基因的族群,而日本,其手握最高最大暴力的组织团体,便是黑道!
日本黑道是合法的,这个国度是世界上唯一承认黑帮合法性的地方,而日本黑道中最古老的八个家族,共有八个姓氏,合称为“蛇岐八家”,他们便是黑道当中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不过蛇岐八家算是比较干净的,他们是阴影当中的皇帝,但却不直接从事违法交易,他们是黑道的执法人,也是日本诸多黑道帮会捧上至高的本家。
这是日本混血种社会的阳光面。
所谓阴暗面……那就是鬼了,绪方刚接触过,混血种中血统不稳定者会被判定为鬼,本家负责监视、监控、甚至抹杀。
而完全逃离本家掌控的鬼,鬼们便汇集成了猛鬼众。
这些诸如此类的东西,绪方只是扫了一眼,且做一个了解便不再关注,不过得承认,风间琉璃还算比较厚道的,这份资料里面给的信息虽然称不上详细,但也是表面上广为人知,最好查的那部分。
这也正是绪方所欠缺的。
“蛇岐八家分为三大姓和五小姓,其中三大姓也被称之为内三家,”绪方无声浏览着这份资料,心如止水,“这三家分别为源家、上杉家、橘家……”
在看到这里的时候,绪方无声地笑了。
“源家吗,源家次子,还真是毫不隐藏身份呢。”
风间琉璃显然也是想透露给他某些消息。
“内三家的族人是远少于外五家的,这一代的稀缺程度,更是抵达成了历史上的最低谷点。”
“源家、上杉家、橘家,目前就只是各有一人担任家主罢了。”
“从年龄上来看,这风间琉璃和源家家主显然就是兄弟了……那么,是哥哥还是弟弟呢。”
绪方笑了笑,随着时间流逝,他身上属于人的那一部分变得愈加鲜活,笑容也是多了不少,人也自然了许多。
不得不说,风间琉璃的确是给了一份大礼。
他抬起头来,笑容一敛,绪方判断了一下方向,随即就迈开腿,继续开始了赶路。
这一次,他的目的地是千鹤町。
……
路上下雨了,只是一场小雨。
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绪方漫步走着,他是真的不急,如此短的时间内,绪方已经跑了太多太多地方。
绪方没有借助任何交通工具,也有意错过了所有摄像头、或者有摄像头的场所,这保证了一路上无人能追踪到他。
在来到千鹤町后,绪方节奏就彻底慢了下来。
尤其是这场雨,雨声潇潇,稀稀疏疏地下着,绪方走在人行道上,没有撑伞,因为没那必要,他在雨中漫步,慢慢悠悠地地走着,不紧不慢,倒也是怡然自得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