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一个稳定安全的渠道，而不是一锤子买卖，所以必须慎重。

但这恰恰又是他最为欠缺的。

目前他认识的人中，能够为他提供这种帮助的，也就只有钱兴运和应宜修两人。

孟义不确定。

但是，这两人也才接触过一两次，哪怕有资助之恩，他也不会轻信。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急。

说不准就会有新的机会出现。

从苏醒一直到现在，又是白骨真君的残魂、又是金乌遗骨，简直气运爆表！

虽然不知那海量天道功德从何而来，但不得不说，真香！

既然把方霈霈当做家人，当然要和她一同分享这种喜悦。

这个小丫头的口风比谁都紧。

“等我问清楚你能不能吃、用量和需要注意的地方后，再给你吃。”丹药不能乱吃，而且方霈霈的体质又不好，他准备找应宜修打听一下。

丹方是应宜修提供的，应该知道用法用量忌讳等。

方霈霈点点头，脸上罕见地露出一抹笑容。

因为他的情绪是一片绚烂的红色。

“我先尝尝味道。”刚好昨天的消耗有些大，牧舟拿出一粒极品补气丹，两指轻轻一捏、一扭，搓开外层那层好似糖纸般的丹衣。

顿时，一股馨香之气弥散开来。

是那种非常好闻的药香，绵柔不烈、温润不腻，瞬间便充斥整个房间。

“咻咻……”方霈霈不自觉抽了抽鼻子。

牧舟更是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这股药香纳入肺中。

身体的本能。

像这种破开丹衣时散发出的第一缕药气，蕴藏了丹药至少十分之一的药效，且精纯灵动，好比人体降生时吐出的那缕先天之气，有人专门收集顶级和完美级别丹药的第一缕药气。

可惜他不是正统炼丹师学徒出身，根本不懂这些，只是觉得这股药香很好闻，所以多吸了几口。

丹衣有毒他倒是知晓，没有乱扔，而是小心地收了起来。

留在手中的，是一粒花生大小的丹药，象牙色，饱满圆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玉石籽。

牧舟将这粒补气丹丢入口中。

方霈霈微微仰头看着他，似是想要问味道怎么样。

“咚咚咚……”还未等他咀嚼，敲门声突然响起。

牧舟心神一动，飞快地将八卦炉收起，嘴里的补气丹也直接咽了下去。

入胃即化，一股温热的气感自胃部生出，顺着全身经脉流动。

很舒服。

门外，站着一名身高在170cm左右的女生，身姿笔挺，齐耳短发，杏眼剑眉，英气勃勃。

“同学你好，我叫亓青云，住在对门。”在牧舟开门口，并没偷偷打量屋内的情形，而是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叫牧舟。”牧舟早已知晓宿舍楼内是男女混住，只是没想到自己对门居然是这样漂亮的一个女生。

“可以进去说吗？”亓青云似是有事想要和他说。

“请进。”牧舟让开身子。

亓青云进到他的宿舍后，先是抽了抽鼻子。

果然！

旋即便看到了方霈霈，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他。

“这是我妹妹，方霈霈，家里只剩我们两人了，所以……”牧舟介绍道，“霈霈，叫姐姐。”

“姐姐。”方霈霈糯糯喊道。

瘦瘦弱弱的外形，甜甜糯糯的声音，加上坎坷的身世，当即让亓青云生出一缕同情。

“你好，霈霈。”一边说着，一边在身上摸索，最后一咬牙，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把食指长短的精致玉剑递给她：“这是姐姐给你的见面礼。”

方霈霈没有接，而是看向牧舟。

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一个“姐姐”，好像很亲近的样子。

“亓同学，太贵重了！”牧舟同样愣了下。

他可以发誓，今天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亓青云，可哪儿有人第一次见面就送这种礼物的？

他不懂欣赏玉器，但也知道像这种泛着温润光泽、没有一丝杂色的白玉肯定价值不菲。

更何况，这把玉剑的雕工也不简单，不是多么惟妙惟肖，而是一眼便让人生出一股喜爱之意。

作为一件玩具、装饰品，这种特性无疑是最好的。

“只是一个玩具而已。”亓青云不似作假，已经拉起方霈霈的一只手，想要塞给她。

方霈霈想要抽手，却又担心玉剑掉落。

“亓同学！”牧舟无奈说道，“你送这么贵重的礼物，让我怎么回礼？别说你不在乎，礼尚往来是原则，如果你不接受回礼，那我也无法接受你的礼物。”

亓青云稍稍想了想，似是认可了他的说法，却没有收回玉剑，而是顺势说道：“那这样，你把极品补气丹卖给我，就当是回礼了。”

牧舟眉头微微一皱，立马想到了刚刚的药香。

“你的老师难道没告诉你吗，顶级丹药开封的时候，散溢出的第一缕药气很珍贵，最好收集起来。像你这样不加掩饰，我在对门都闻到了药香。”果然。

不过，亓青云这人倒是不错，没有故弄玄虚，而是直接告诉他缘由。

“嗯，这是我第一次炼制出顶级丹。”牧舟点头承认。

没有说谎。

“出了几粒？卖给我怎么样？”亓青云眼睛一亮，迫不及待追问道。

“霈霈，收起来吧。”牧舟先对方霈霈说了一声，然后才回答道：“出了3粒，免费送你，你告诉我收集药气的方法怎么样？”

“你没有老师？”亓青云虽然耿直，却不是笨蛋，马上便猜到他没有师承。

“我是药农出身……”牧舟把自己的出身讲述一遍。

越来越熟练。

“这种手法并不稀罕，我可以教你，不用免费。”亓青云点点头，没有多问。

“这次免费！”牧舟坚持道。

“行，看来你很有天赋，下次直接卖我，不过先说好，我出的价格只比学校高十分之一。”亓青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艳羡地说道。

曾经学过炼丹，还特意拜了一名炼丹师为师，收集药气的手法就是由此而来。

现在才明白天赋是多么重要。

人家没有师承都能炼出极品丹药，而自己却只能让老师羞于提及。

“要不要我帮介绍一位老师？”心头一动，问道。

“不用了，谢谢。”牧舟直接拒绝，而后招呼方霈霈给她倒水，自己去卧室拿丹药。

需要的是丹方而不是老师。

她的性格大大咧咧，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销售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