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的东西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就放出了阵阵黄色的烟雾。
烟雾的扩散速度非常快,不过眨眼间便弥漫了整个大厅,不仅严重影响了可视度,让秦澈只看得见眼前的夏沫,并且伴随着一股难闻的气息,像是臭鸡蛋和螺蛳粉的混合体。
“这是什么?”
秦澈捂住了口鼻,生怕吸了一点进去。
“这是抑制恶魔能力的东西,看来这次他是准备玩一次大的。”
夏沫也是皱起眉头,周遭神奇地形成了一层屏障阻挡了黄色烟雾的扩散,顺手一把将秦澈拉了进来。
而其他的人显然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之前还优雅的绅士淑女们纷纷乱了阵脚,哪怕是捂住了口鼻,仍是不断地吸入气体,就连走路都变得踉跄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有趣,这才是真正的舞蹈啊。”
般若狂笑了起来。
“接下来,还有更有趣的东西哦。”
他再度动了起来,一个煤气罐大小的东西凭空地在他手中出现,随即重重地向地上扔去。
“啊!”
秦澈忍不住叫了起来,想要叫大家注意头上。
还好,那东西只是重重地砸在了大理石地砖上,磕出了一道裂痕。
可是,那只是潘多拉的魔盒,恶魔即将放出。
伴随着吸的一声,瓶子里放出无色的气体。
这个无色的气体,显然比黄色的更为猛烈。
在短短的几分钟内,瓶子周边的人,顿时像抽风了一般扭动起来,身体不规则地摆动着,跳起了诡异的舞蹈。
“哈哈哈哈,跳起来,所有人都跳起来。”
般若的身体缓缓下降,很快就注意到了台上的苏鸣。
他用手一指,毫不客气地说:
“苏鸣,你为什么不跳舞?”
“呵……”
苏鸣没有说话,双眼如怒目金刚。
秦澈没想到此人如此厉害,竟敢挑衅苏鸣。
“给我跳!”
短暂的寂静后,般若却突然暴怒起来,从手中闪出一道寒光,直直地奔向安慕希。
“不自量力!”
苏鸣嘴角一挑,大手一挥,便将小刀在半空中击飞。
“哈哈哈哈哈,这句话还是送给你自己吧。”
“从来没有赢过陈沐寒的懦夫。”
般若的身体飞鸟似地滑翔而下,在苏鸣的面前划过了一道美妙的弧线,嘲讽的话语在半空中久久不能散去。
“找死!”
苏鸣却是再也忍不了了,狂躁的力量在他身上爆发,刹那间高高跃起,身上燃起了耀眼的黄色火焰,直直地袭向半空中的般若。
鬼知道他的脚力有多强大,般若悬在半空中十数米的地方,在秦澈的认知中,哪怕有着恶魔能力强化身体,一跃也不过数米高。
但是苏鸣,像是装上看来弹簧,眨眼间就跃在了十几米高的半空中。
此时他整个身体都化作了火焰,温度之高连秦澈都能够明显地感觉到燥热,也足见其内心的愤怒。
要是被这火焰吞噬身体,恐怕连渣都不剩。
然而般若却是丝毫不惧,竟然张开双臂扑向了那团火焰。
又是一阵闪光,苏鸣却扑了个空,半空中空荡荡的,再也瞧不见般若的身影了。
“他去哪里了?”
秦澈左看右看。
“他的恶魔能力是独特的空间系,能够在任意的镜面空间中穿梭,被人们叫做镜中人。”
夏沫冷冷地说道。
“而苏鸣的能力是佛怒之火,越是愤怒,火焰的威力越大,被人称作炎狮。”
“我靠,感觉他们两人的能力都挺强啊!”
秦澈忍不住感叹道,而他现在也没有把晨星之力的使用方法弄清楚,不免有些惭愧。
“没错,镜中人性格孤僻古怪,当初甚至一度被学院送到精神病院,只是他的能力过于强大,学校才网开一面,将他留下。”
夏沫继续科普道。
“那么他们两人谁会赢?”
秦澈看着空中不断闪过的身影,感觉他俩放开手脚估计能把这个礼堂拆掉。
“二人都已经到了使魔级的顶层,实力恐怕是伯仲之间。”
夏沫分析道。
秦澈也不再问了,就这样看着空中的二人过招。
如果用游戏来做比喻,苏鸣就像是高防御高攻击的战士,而镜中人就是高敏捷的刺客。
炽热的火焰辗转腾挪,一团团火球向着四面八方喷出,然而镜中人玩起了打地鼠的游戏,在礼堂数不胜数的玻璃中不停出没,诡异的笑声神出鬼没。
“雕虫小技!”
苏鸣显然还没有到达极限,他刻意纵容着自己的怒火,以此来强化自己的实力。
“焚天之炎。”
只见他怒喝了一声,浑身的火焰变为了绛紫色,速度陡然加快,化身为了一个火团在无数个镜面中频频闪过。
最笨的方法也可能是最有效的方法,般若的压力顿时到来。
“哈哈哈哈哈,苏鸣,你的极限就是这里吗?”
“难怪是陈沐寒那厮的手下败将呢。”
要不怎么说他是个疯子,竟然在身上衣服都被点燃的情况下还出言嘲讽,
“找死!”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苏鸣的火光更甚,糟糕的是,窗子附近的布帘已经被点燃了,这来自南大陆的手工织品正在一点一点变为灰烬。
但是镜中人若是这么人容易被击败,那么借他是个胆子他也不敢来挑衅。
他的动作同样加快,仿佛开了二倍速,在每个镜面上都留下了他的残影。
“难道使用恶魔之力不要消耗精神力的吗?”
秦澈瞪大了眼睛,意识到了自己的仍是个弱鸡的事实。
夏沫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哑住了。
上空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镜中人身上的衣服被焚烧殆尽,只剩下了贴身的夜行衣,面具更是被高温烧得黑乎乎的一片。
而苏鸣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身上的亦是被划出了刀痕,血珠顺着半空洒下,染红了素白的窗帘。
“我们先走吧,秦澈。”
夏沫淡淡地说道。
“很快就会有人来阻止他们了,好戏就要落幕了。”
秦澈点了点头,他刚才不小心吸入了一点气体,现在觉得有一些头晕。
估计过会那个泡面头的大妈就要到这里来抓人了,再不走全部都要被抓去当证人。
再回头看看这个礼堂,原本神圣的白色已经被火焰撩成了黄色,窗帘烧出了几个大洞,地板上全是灰烬,看起来十分落魄。
想着维修又是一大笔钱,秦澈就是一阵心疼。
唉,他俩要打去空地打不好吗,白瞎了这么一座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