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到后院的时候,朱秀荣正背对着院门。
与以往不同,此刻她穿着的正是一身正红色长袖长裤的便服,完全与朱厚照走前所那经常一身长裙不同。
而红袖的衣裳也是一样,不过她的身段看着就要妙上许多了。
毕竟也是经常性练武的大人,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看着两人,朱厚照并未说话,只是倚靠在门框上看着面前师徒两人的一招一式。
只是越看他就越发出神,眸子虽然依旧紧紧随着红袖的挪腾在转,但脑子则是已经完全不知道去何处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随着朱秀荣的声音响起,朱厚照才重新回过了神来。
而后他就看到了正站在面前侧面的红袖,对她微微一笑后就低头看向了朱秀荣。
“大妹,抱歉了,大哥这次花的时间比较长,去了一趟大同,斩了几个鞑靼。”
本来还想撒娇的朱秀荣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大哥,那你……”
“放心吧!”
朱厚照随即弯腰重新将小丫头抱在了怀里,腰身也直了起来:“大哥不会有事的,应该有事的,是那些鞑靼,区区二十来人也敢南下,大哥当时啊,直接拍马就冲了出去,等我斩掉了三个人的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
“然后牟斌那几个家伙才跟上了大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所有鞑靼人就全部被斩了。”
“大哥自然也是毫发无损的……”
“大哥最厉害!”朱秀荣满脸骄傲的神色:“谁都比不了大哥!”
“红袖姐姐也是!”
顿时后面的红袖就满脸哭笑不得。
这妮子……
朱厚照轻笑着摇摇头:“午饭吃过了没有?大哥让刘大伴去给如花说了,今天加餐。”
他和红袖,本就没得比,一男一女,首先体力上就已经不平等了。
其次就是他现在还在成长期,体力还会继续增加,只要锻炼得当,吃食满足,那等到了二十四左右的巅峰时期,碾压两个红袖并不是什么难事。
其次就是,红袖是被训练出的护卫,她的攻击方式更显花哨。
在单人对敌中绝对是一把好手,可真要上了战场,那越花哨的战斗方式就越是取死之道。
因为战场上对敌,只需要杀伤速率。
所以力大飞砖、一击即死才是战场上追求的。
当然如果是项羽那种天生神力的猛将,那他需要追求的方向只有一个,那就是纯粹的力大飞砖。
而他也正是这么干的。
一戟就能拍死好些人,再一戟转回来,又是好些人,杀伤速率不可谓不快。
红袖这种的,放项羽面前,只能用人数去堆,堆到项羽耗尽全部体力。
可问题项羽也不是傻子,人家还有乌骓……
那是真正的千古名马。
虽然,历史上乌骓从来不少,但却好像都远不如项羽的那匹。
按照朱厚照的估计,项羽那匹乌骓,应该就是那个时代的马王了。
不像三国时代,赤兔成就了吕布、关羽。
乌骓和项羽应该就是互相成就的。
项羽成就乌骓马王之名,乌骓成就马王霸王之名。
两人绝对的相得益彰。
“嗯……”
朱秀荣摇起了脑袋:“还没吃呢!”
“吃太早练武的时候容易肚子疼……”
“正好,那就先去吃饭!”
朱厚照笑着说了一句之后,转头看向红袖:“走吧,一起去,府中没有那么多规矩。”
“都是一家人,用不着搞那么多上下尊卑,刘瑾那家伙是自己不上桌的,我以前说过好多次了,他还是一次都不听,所以也就任他了。”
红袖点头,但却没有说话,脸上带着一点儿看不太清的微粉。
很明显,她刚刚想歪了不少。
朱厚照也不在意,只是等转脸过去的时候,脸上就多了一抹笑意。
感觉还不错!
一前一后走着,走到半路的时候,朱厚照就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
“对了,红袖,你可认识懂得用钝器的人?”
“也得是女子,若认识的话,回头带她来教导一下如花该怎么用,她是经常跟着秀荣的。”
“这样秀荣也能更多点保障……”
“嗯,妾知道了……”
朱厚照眉头微挑。
有点意思……
但随即他就跨进了饭厅。
里面,刘瑾正指挥着侍女将所有肉食饭菜放到了桌上。
如花也在一旁站着。
看到朱厚照的第一时间,所有人眼中都多了几分安心。
只因为就这么一个人,才是这个府中所有人的主心骨,纵然他不怎么管府中事务,但只要他还在,那所有人都不用担心未来。
这个府中,所有人的未来都与朱厚照深度绑定。
包括性命、包括安稳,同样也包括危险。
在椅子主位上坐下来后,朱厚照就笑着点头。
“行了,就按着往常的来……”
“红袖,你来坐到侧位上,先吃,吃完了如花你就去再准备些饭菜,就按照现在这量来……”
“殿下……”如花双手搓着:“要不俺先去把吃食都准备好吧,这样……”
话还没说完,朱厚照就笑着举手打断了她:“先吃点吧,现在就去准备,到时候凉了就不好了。”
“欸!”
随即朱厚照就拾起了筷子。
等到第一筷肉入口,那些太监侍女也都坐到了饭厅边上的那些小桌旁动了筷子。
只有刘瑾还站在朱厚照身后侧。
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
朱厚照也是习惯这两点的,因为吃饭的时候说话,只会拖累他干饭的速度。
至于睡觉的时候说话……哪家好人睡着了还说话?别说说话了,就是磨牙齿都不行!
那种的就应该被人道毁灭。
太影响人睡眠了。
第一次如此,红袖则明显有些被拿住的样子,吃放吃得很是别扭。
直到朱厚照擦完嘴巴,她还没吃到平日里一半的量。
小萝莉朱秀荣则是一边猛地往嘴巴里送饭,眼神一边在朱厚照、红袖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谁说小孩子不懂事的?
感情是人的天性,越是小孩子,反而越容易感觉到某些大人感觉不到的东西。
当然,有时候或许并非感觉不到,而是没有人拆开来说。
成年人,权衡利弊,也失去了利弊。
是优点,也同样是悲哀。
“好了,你们吃吧,我回书房一趟,刘瑾……”
“快点吃饭,吃完去府门口等着,有人来了就来书房叫我,知道了么?”
原本刘瑾还打算继续跟着朱厚照的,但是在听到这句话后立马就站直了身子:“殿下,奴知道了!”
朱厚照一手徐压,随即干脆利落转身就往厅外走去。
这一趟去大同,看到了很多,也亲自接触了很多。
那些被他带回来的汉子,原本都是军籍的,可最后却选择了当逃兵。
并非是怕死,怕打仗。
而是怕死在自家人手上,怕被人给打压……
要知道这些原本就是不应该出现在军中的事情,而是朝堂上那些官吏的手段,如今却被军中那群糙汉子给学了个齐全!
这算什么事!
虽然朱厚照很想那时就动用虎符将边军中清理一遍,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拿出虎符的想法。
清理一时,不难,但是要让军伍正本清源却很难。
这是涉及到军队根本制度的问题。
如果就这样贸然从边军入手,那难免会激起某些人的怨怼,到时候再给吴三桂当一个前辈那就真有得玩了……
到时候说不准大明真的要依长江天险而苟延残喘了。
所以,现在只能放任。
可又不能完全放任,必须找一个突破点出来。
在那时,他就想到了已经执行了微军改的南京中军。
边军不能动,那就从自身麾下开始。
而在适应了现有规矩的中军绝对是最优下手对象。
只不过也不能一次性全部将所有事情都铺下去,最好还是继续分阶段性去改革,这样这群糙汉子才能慢慢适应。
不过有一点却是已经拖不得了。
那就是一套专属于军中的律法,以往各军的军法都是各不相同,有的严格,有的宽松,这就导致了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的情况出现。
仅仅因为一部分匪兵,而导致了所有军伍中人被老百姓讨厌、惧怕。
这一点完全不可取!
而想要避免这一点的出现,那就是必须让军中出现能够统一全国的律法。
而考虑到覆盖范围广这一点,那就必须让律法做到松紧适宜。
尤其是在如今应天府这种军管范围下,这种军法也要能够覆盖得了普罗百姓,这样才能让百姓对于军伍有更多的认知和认同感。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朱厚照也清楚,他一个人注定做不完所有。
但作为一个有更多见识的人,起草纲领和制定方向则必须是他来做的。
若是交给了其它人,见识就已经限制了这部律法的上限。
而纲领、方向在朱厚照手里,他就能借此来把握住一整部律法的下限。
事情就这么简单。
而且……作为一个利它性很强的东西,律法必须围绕大明这个基础构架来走。
任何直接抄袭的行为都只会让整个社会的性质发生畸变。
这也就是后世律法的修定从来都是让一群中高层人来制定的原因。
其根本属性就是利它!
而如果让天下人都来参与其中,那么利它性就会变为利个人,一部律法也就不会再服务于一个国家了。
而现在也是如此,这一部独立于普世律法之外的军事法律,必须为了大明的统治性而服务。
这样才能在发挥其维系天下还是大明的根本属性外,再去约束他人。
说到底,这部律法还是首先要为大明、为他朱厚照来服务,其次才是为军伍、为百姓来服务。
事情就这么简单!
只要能做到这一点,那所谓的藩镇之乱、武将乱权算个屁!
本质性的东西都未曾解决,怎么有可能杜绝出现反叛、起兵割据的可能?
都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在朱厚照看来,防人之心更甚于防民之口!
在人心的潜意识里筑起一道堤坝远比堵住所有人的嘴巴更好!
只要筑起堤坝,就算世道再恶心,九成九的人,嘴里说出来的,还是从这个国家出发。
因为,他们的潜意识,都始终在疯狂提醒他们:这是我的国家。
野心家或许不少,但当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可以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的时候,再多的野心家也只能选择黯然退场。
而这种心理暗示,也只是心理学中较为浅显的运用之一……
闭眼思考了很久,朱厚照才伸手抓起了竹笔,而后便开始在纸上开始挥毫。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等到他因为脖子发疼而停下来的时候,则已经是日暮西山,晚霞漫天了。
“坏了!人!”
当即,朱厚照就将已经写满了字的纸张叠好,夹进了一旁桌面的书本之中。
等走出书房的时候,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刘瑾,他一个人堵在门口,院中则是站着一群十几人的汉子。
看到朱厚照出来,那些汉子齐刷刷行了一个军礼。
“我等见过太子殿下!”
朱厚照踹了刘瑾一脚,又瞪了他一眼,过后就笑着看向了那些汉子。
“应天府的感觉如何?”
十几人齐刷刷互相对视了一阵,而后其中一个汉子开口。
“回殿下,比大同……公正许多,也多了许多的……生气!”
朱厚照轻轻点头。
说到底,这应天府的百姓到目前为止,都是在给自己干活,又怎么可能没有生气?
“军籍都已经上好吧?”
“回头就先去中军单独组建一营出来,孤给你们权限,你们去挑人。”
“至于用何等方式去挑,这由你们,弄好了就去剿匪,以战功定职位。”
“可否?”
随着他一说完,所有汉子都屈膝跪在了地上。
“愿为殿下效死!”
只有经历过真正的不公,才会明白朱厚照这么轻轻几句话中所蕴含的重量。
人的各种感受,只有于其自身经历来对比的时候才殊为强烈。
朱厚照似是毫不在意地轻轻摆手。
“别的我不说什么,但是军法,回头孤会给你们一套,到时候就照着那军法去执行赏罚,谁敢逾越,依军法处置,孤不论他职位如何,明白了么?”
说完他就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也不好说夜里会不会落雨……刘大伴,你带他们去找一间空的客栈暂且住下。”
“是,殿下,奴这就带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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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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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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