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到底是谁下手的……”
牟斌死死盯着面前被控制下来的锦衣卫众人。
“可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若是找不出来那个人会怎么样……”
“锦衣卫不是他人家奴!”
“我只给你们一个晚上,要么把物证流向拿出来,要么就等着大刑伺候!”
声音落下,牟斌就拂袖出了诏狱。
只是出去之后他就长叹了一声出来,来应天府之前,他何曾想过应天府的锦衣卫竟然会烂成这个样子?
而且这个不提,为什么应天府的这些官吏……胆子会这么大?!
竟然都敢朝着只听命于皇帝的锦衣卫下手!
不!或许不应该叫下手!而是同流合污!
“这样殿下那边让我怎么交代……”
虽然头疼,但最终牟斌还是跨步迈了出去。
原本去朱厚照住的院子只要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次愣是被他走出来了小半个时辰。
等牟斌把所有事情都说完了,朱厚照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盘根错节……可并不只是说的官场!
在应天府这么个人员调动并不频繁的江南腹地,生活得久了,就是再剽悍的武人也都会被泡软!
再加上周围人的影响,能够完全保证自身干净的人几乎没有!
如此之下锦衣卫里面有人去跟某些官吏纠缠到一起,在同一个尿壶里撒尿的怎么可能没有?
只是仅仅这样就露了马脚……
怎么看也不像老狐狸的作风啊!难不成是锦衣卫里的某些家伙自乱阵脚?
“你做得不错,虽然那些宵小本来就入不了人眼,但……咱们也不能任由他们骑到头上来撒尿!”
“如果问不出来,那些在场的所有人直接夷三族。”
“如果有人招了,回头把他在闹市剐了……”
乱世用重典以惩人心,盛世用重典以警人眼。
如果用几个锦衣卫中自己找事的家伙能警醒他人,那就已经算是赚了,要是警醒不了,那就当做送葬前的警钟好了。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应天府混的这帮人啊……胆子真的不小!
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他们以底气。
难道不知道这整个天下都姓朱么?只要朱姓没有让天下百姓彻底失望,只要朱姓还没有被推翻,那一切都能重新塑造。
尤其是北京城里那个真正的朝廷没有被颠覆,他就算在应天府里开杀戒又算得了什么?
充其量是背一个暴虐的名头罢了。
当然,除非必然,否则,这个办法只能是最终压轴的选择!
朱厚照轻声一笑:“还有啊……牟斌,你这锦衣卫肃清得还不够啊……回头继续吧,将所有根子全部挖出来,我可不想以后用锦衣卫的时候出什么幺蛾子。”
牟斌面色一肃,直接冲着朱厚照拱手:“臣牟斌,遵殿下诏命!”
“该杀杀,该给机会的给机会,职位空缺了就调人,各地卫所等着升任的旗官、百户、千户应该不少吧,锦衣卫处理不好,也就没多少存在的必要了。”
说着朱厚照就瞥了他一眼:“我可不想最后自己培植那种真正想要的人,那样太麻烦!”
牟斌心底一阵苦涩。
这句话他倒是听懂了,麻烦归麻烦,可人总有不嫌麻烦的时候不是么?
要是把朱厚照真逼迫到不嫌麻烦的时候,那锦衣卫必然就会是他上位后第一个要废掉的机构了,到时候世代在锦衣卫中任职的人一人一口都能咬死他牟斌!
“臣知道了……”
朱厚照轻轻摆手:“该查的继续去查,查出来之前,别再来打扰我。”
暗自,牟斌就咬紧了牙关。
等他离开之后,张仑就含着蜜饯开口问道:“厚照,你这样做,牟斌心里恐怕很不是滋味吧?”
“怎么说他也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身具高位的人,你这样喝斥多少有点……”
“有点啥?”朱厚照斜瞥了他一眼:“身居高位?”
“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才能早点从英国公手里把你家的大权拿到手吧!”
“到那时候我还用这样算计?”
真要说身具高位,别说朱厚照了,就是张仑的身份都远超牟斌!
这才应该叫身居高位!
再者了,就牟斌那惹事都不敢惹的性子,他就不应该在锦衣卫里待着!
这种老好人只适合在朝堂上搅浑水!
张仑则是翻出来了个白眼,直接瘫软在椅子上:“那种东西……我还巴不得一直在老爷子手里。”
“你不是都这样干的么?咱兄弟俩谁还不知道谁?”
权力那种东西一直以来可是都伴随着责任的!
如果说有没有一个办法只享用权力而不承担责任的话,那就只有从那个承担了责任的人手里拿一部分权力过来了。
朱厚照选择的是从朱祐樘手里拿,而他选择的也只能是他家老爷子英国公了。
这也是为啥英国公总是抽张仑的原因之一了。
不过这一点他也是有样学样了。
谁叫朱厚照是第一个干的呢?然后张仑就受到了启发。
不过,在学会了玩这一手之后,他活得远比朱厚照更加二哈。
所以他挨得抽也远比朱厚照更多。
当然,也有朱祐樘不怎么喜欢动手打人的原因在内。
“我能跟你一样?”
朱厚照直接就朝着他丢出了一块骨头:“我从我爹手里把大权拿过来,那成什么了?”
“谋权篡位!懂不懂!”
“别说朝廷,就是道义上也说不过去!”
“更何况,我爹坐在那个位置上,对我的好处可远比他从那个位置上下来要好得多!”
“傻了吧唧的,赶紧吃完赶紧滚蛋!”
跟朱祐樘面前,打感情牌可比打权力牌要好多了。
张仑翻了个白眼出来:“还不是一样?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
“……”
“滚!”
“哎,好嘞!”
很快,吃饱喝足的张仑就滚出了屋子。
只是走远了之后,他就无奈一笑:“厚照啊,我怎么发现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呢……”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完全看不透朱厚照了。
只觉得现在的他,越来越像应该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了……
什么时候呢?
是从来到应天府的时候吗?
张仑思考了好一会儿,随即便无奈地晃动了脑袋。
记不清了……或许是,又或许不是吧……
……
第二天一早,天色还没亮的时候,王守仁就敲响了大门。
只是他的敲门声倒是显得颇为急促了些。
好在朱厚照近来起床也比较早,敲门声也引发不了他的起床气。
很快,两人就在饭桌上打了个照面。
“殿下,给我钱!”
“我要办书院!”
朱厚照刚把一只煎饺塞进嘴里,下一刻它就滑了出来。
“你说啥?”
他伸手摸到了王守仁额头:“你没毛病吧?老王头?”
“就你现在这样还开书院?”
“你说你要考个状元都比这个现实吧?”
王守仁一把就拨开了他的手:“没开玩笑!”
“我是说真的!我要开个书院!”
顿时朱厚照就来了兴趣:“说说,你想弄个怎样的书院?”
只要确认王守仁没有开玩笑那就好说了。
为什么五常为天地君亲师?
天地生养万物,所以至高,君为一国象征,忠君其实就是忠国,所以就有了愚忠、非愚忠的概念。
愚忠者只忠君,非愚忠者只忠国。
其次就是亲,双亲生养一人,就算只报生身之恩,那也能排入五常之中了。
最后一者,师!
传道授业解惑方为师。
养恩教恩,很大程度上,后者还要胜过前者!
人以思为心,想为魂。
而现在大明的党争派系,就是源于思想,一个派系,基本上就是围绕着同一个利益体而生出的或有类似的思想。
可若是在这种唯一的思想之外,有围绕着其它生长而出的思想呢?
利益之争有缓和点,思想之争没有!
君不见先秦诸子百家是如何打生打死的?就是因为思想根本上的冲突,一个个恨不得将秉承了对立思想的人掐死了事。
只不过,更多人清楚只掐死几个人不顶事,所以慢慢就演变出来了从思想到口角,在从口角上升到武力,最后又从武力转向思想争论的这一整套解决问题的办法。
以至于到现在,朱厚照还固执地认为当年齐国稷下学宫里面应该是设有擂台的。
嘴上说服不了对手,那就上擂台解决,要是还解决不了,那就下次继续重复这一个步骤,直至将对方说服了事。
王守仁一愣,足足半晌才挤出来一句话。
“我还没想好……”
“……”
朱厚照嘴角抽搐了半晌,最后才翻了个白眼出来:“合着老王头你又是脑子一热是吧?”
“回头等脑子冷却好了,就关掉书院?”
“玩呢?!”
“咳咳……”
王守仁立马举手起誓:“我发誓这次绝对不是脑子一热!”
“得得得!”
朱厚照伸手把他举起的手给拉了下来:“发誓有用也就用不着朝廷了!”
“不过你既然真想要办这么个书院,那就得好好合计着办。”
“一朝一夕不行,都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怎么招你也得好好弄,弄一个最少传承百年的书院才行!”
“否则那就是扯蛋了,也用不着多想,钱你也别想拿,回头等你脑子自然冷却。”
虽然说的话很不中听,但事实就是如此。
事关教育的,可不能脑子一热就去糊弄。
而且真要说过来了,他可是很期待王守仁能教出来一批学生呢!
要知道这家伙的思想可从来都是实用主义来的。
不然他后来也就当不成儒家最后一个圣人了。1
王守仁深吸了一口气:“好!”
“要怎么合计?”
顿时朱厚照就觉得脑仁发疼。
“你要办书院!你问我?”
“我……”王守仁抓着后脑,脸上有着些许苦恼:“我这也是第一次啊!”
“确实不懂来着……”
“我也不懂!”朱厚照直接开摆:“我又没办过书院,你问我?”
“要不算了吧,我总觉得老王头你是耽搁人。”
“不行!”王守仁脑袋疯狂摇晃:“绝对不行!”
“一定要办!必须要办!”
“那咋办!”朱厚照摆得很干脆利落:“一,你没有办过书院,二,我也没有,三,你也不认识办过书院的人。”
“就这么个情况,你办啥?”
“歇了吧,啊?老王头。”
他越这样说,王守仁越不肯妥协,直到最后,他自个儿甚至都生起了闷气。
“行了,行了!”
“给你办还不行嘛!”
“就是这办书院,得先做好提前准备。”
说完朱厚照就沉思了一会儿:“这样,书院就去南城办吧!回头我还打算把南城的民居都拆掉重新给他们盖,顺带再盖一个书院也不算什么。”
“可问题是书院盖起来了,你要教给学子什么东西?”
“你要知道,天下百姓致学为的就是入朝为官,虽然也有人是单纯为了读书修心养性……“
随即他就指向了王守仁:“就如同你一样。”
“可你认为那有几人呢?天下众生,熙熙攘攘,皆为利来,亦皆为利往。”
“如果你教的东西不能满足他们所求,你认为会有几人进你的书院?”
“当然,如果你说教导经史子集,那自然也是可以,但……与寻常书院没有差别,你又为何要办书院呢?教导一些别人也能教的东西?”
朱厚照嗤声一笑:“如果真是这样,老王头,就别怪我看不起你!”
“看看先秦诸子,哪家教的东西一样了?”
“你要是连比肩他们的志向都没有,那就别耽搁人了……”
“谁说的!”王守仁脸都给涨红了:“谁说我要教那些庸俗的东西了?”
“你等着,回头我就自己编一份教材出来!”
朱厚照笑得很纯良。
天才的通病啊!受不得刺激,就算他明知道这是激将法,只要激到那个点上了,他也绝对不会推辞……
这种感觉真好!
“这样啊……那回头等把书院选址定下来之后,我也来帮帮你。”
“不过说真的哈,我都怀疑你编的教材别人究竟能不能听得下去,别到时候给学子都听得睡着了,就像那劳什子的破佛经……”
王守仁怒火中烧,顿时感觉受到了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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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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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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