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华跟着梁银卫整整练习了一个上午,原本想着梁银卫会有所疲倦,谁知他跟打了鸡血一样,越练越有劲。
午饭后,刚刚休息了半个时辰,郑华便又顶着太阳开始了。
一直熬到快到申时,郑华才向梁银卫说自己等会儿有事,必须得出去一趟。
在梁银卫一脸怀疑的目光中,郑华朝着应天府的衙堂赶去。
虽然昨夜镜子上的信息郑华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可在好奇心驱使下,他还是决定要一探究竟,毕竟万一有什么逆天的奇遇,那不去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多时,他便赶到了应天府的门口。
今天的应天府很是热闹,隔着大老远郑华便看到了衙堂外挤满了围观群众。
这么多人?
郑华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起来,难道说那镜子是为了让我偶遇自己的红尘知己?郑华想着一个温文尔雅,随和知性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美貌女子成为自己的红颜知己,心中便忍不住躁动了起来。
“不行,不行!”
他摇了摇头,自己现在可是在籍的太监,要是宫里人知道了那不得——
郑华打了个冷颤,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是红颜偶遇的桥段。
当他走到进出后,便随便了个老实本分的老哥,询问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人聚在这里。
“兄弟,一看你就不是京城人,这每月初三可是应天府高府台公审案件的日子。”
通过了解,郑华才得知,原来应天府为了保持公平公正的形象,每月初三都会进行案件的公审,以此来提升威信。
郑华看着乌泱泱的人群,有些后悔信了那镜子的话,正欲离开,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急忙朝着里面挤了挤,一直挤到了最前面,然后笑着开口道:
“司马金卫,您怎么也在这里?”
“郑华?”
司马金卫明显对他印象深刻,笑着道:
“我这人最爱凑热闹了,这应天府每月一次的公审,我可是一次都没有拉下。”
听到此言,郑华才想起来金吾卫中给司马金卫起的外号——司马热闹。
“你呐?你怎么来这里了?”
司马金卫反问道。
“我?我也来凑热闹。”
郑华略一迟疑开口道。
司马金卫点了点头,似乎对他这个回答很是满意。
“啪啪啪——”
惊堂木响起,人群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只见高府台端坐在堂上,手中拿着一卷案卷认真地看着。
不多时,与此案相关的一众人等便被压到了堂上。
郑华看着身后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知道自己一时半会也出不去了,索性也跟着司马金卫看了起来。
这件案子其实并没有被告,只有一名原告,是名女子。
女子的丈夫本是城东大贾,一周前与朋友约定要去外地进货,可早上的时候当朋友赶到码头时,却不见女子丈夫前来。
朋友以为他睡过了头,便让船夫前去唤来,可谁知船夫到了朋友家,却被女子告知她的丈夫早就离开了家。
于是,女子、船夫以及丈夫的朋友到处寻找,却始终找不到他,无奈只得报官。
这不就是一件失踪案件嘛!郑华皱着眉头,实在想不懂这样的案子公审有什么意义。
可高府台并不这样认为,他得知这名大贾是前去做生意,身上带着不少的银子,所以这件案子不排除是图财害命。
还有一点,这大贾的妻子与他差了整整十五岁的年纪,这般差距也由不得人怀疑会不会是他的妻子与旁人有染,东窗事发后谋杀亲夫。
这些猜测使得高府台认为这件案子没有这么简单,于是决定在今日公审。
此时的高府台一边仔细翻阅着卷宗,一边细细盘问着每个与此案相关的人。
“李家娘子,听你的邻里说你最近和丈夫有过激烈的争吵?”
高府台开口问道,试图从她的口中寻到突破口。
那女子点了点头道:
“因为我不想让他去外地做生意,这样聚少离多的日子我实在是受够了。”
她回答地很真诚,可高府台冷哼一声道:
“这么说来,你嫁他并不是为了他的财产。”
听到此言,那女子猛地抬起头来开口道:
“大人,你不会是怀疑是我对我家夫君下了毒手吧?”
“本官并没有这样说,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高府台喝了口茶,继续盘问起了其它人。
郑华听着一句句的证词,慢慢地也提起了兴趣。
不过,在他看来,那女子的反应并不像做作,应该不会是她下的手。
而如果是谋财害命的话,那也必然是熟悉的人,否则谁会知道他拿着一堆银票呐!
又或者,这其实就是件随机杀人事件?
郑华感觉自己的脑细胞被调动了起来,认真思考了起来。
突然,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那句熟悉的台词差点脱口而出。
原来如此,郑华一脸看破真想的表情,认真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人。
此时的高府台阴沉着脸,审了半天他也没有寻到一丁点的线索,着实有些头疼。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高府台,我知道谁是凶手!”
高府台皱了皱眉头,抬头却看见了郑华。
他虽然不知道郑华的名字,可那日去西山之前他在这府门外见过郑华,一想起西山,高府台便面露悲伤。
“郑华,你真知道谁是凶手?”
一旁的司马金卫开口道,一脸吃瓜群众样。
看着郑华点了点头,司马金卫便朝着堂内走去。
见是这位,高府台也只得笑脸相迎,毕竟在大夏朝金吾卫可是没人敢轻视的。
司马金卫的意思很简单,既然郑华说自己知道,而高府台又没有什么好办法,何不让郑华说说自己的见解。
没办法,高府台只得答应下来。
只见郑华走到堂上,笑眯眯地环视了跪在堂下的几人,然后转身看向船夫道:
“这位船家,你能在详细说一说你当时去家里找人时的情景吗?”
那船家愣了一下,但依然面色平静地开口道:
“当时我去了府上,便焦急地敲门,一边敲门一边大喊着李家娘子——”
“停!”
郑华大喊一声,然后转身朝着高府台拱手道:
“大人,凶手便是眼前此人,是他杀害的大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