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帷幕褪去,伊斯特在音乐会的椅子上睁开眼睛,四周的一切都是那么平常,似乎没有人意识到在隐秘之中发生了什么。
“多谢你的帮助。”
不知道何时,福尔摩斯已经重新坐在了伊斯特的旁边,他看着伊斯特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小瓶蓝色的晶体。
“你是要一些梦尘?”
“还是一些英镑?”福尔摩斯随口问道,他看着伊斯特迟疑的模样摇摇头,“算了,一盎司的梦尘吧?”
他说着,从玻璃的小瓶子里轻轻的倒出一些晶体在另一支小瓶子里。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是一位污染者。”福尔摩斯随口说着把瓶子递给伊斯特。
“拿好了,极光。”他提醒到:“这一点点的梦尘可是价值上千英镑。”
这玩意这么值钱?伊斯特看着手上的小瓶子愣了一下,但是一想到自己似乎还欠着天启的钱……伊斯特只能遗憾的看着这个小瓶子。
看起来他最多陪自己四天的时间了。
“污染者是最不好对付的疯子。”福尔摩斯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轻轻的摇了摇然后吃进嘴里。
“你要不要也来一点?”他看着伊斯特随口问道:“我估计你也没有这种东西。”
“这是什么?”伊斯特本着不耻下问的精神问道,毕竟他确实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清理污染的。”福尔摩斯说道:“和污染者作战一点要注意这个。”
“污染者?”伊斯特适时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似乎并不是卡里尔先生说过的那些阶梯。
“污染者是被天生被梦魇诅咒的家伙。”福尔摩斯说着从袍子里取出一根针管轻轻的弹了弹。
“他们不是超凡者,相反的,他们更类似于梦魇一样的存在。”福尔摩斯挽起袖子对着伊斯特微微一笑。
“他们只要进入别人的梦境里,就会造成污染。”
“啊……呼……”福尔摩斯将针管从胳膊上取下随手放进口袋里,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畅快和满足。
看着他这幅模样,伊斯特不由得皱紧眉头……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些应该是……
“精神性成瘾药物。”福尔摩斯把袖子缓缓拉下:“有些时候就是需要这种东西保持清醒……”
说着他站起身子:“其余的东西,挽歌会再说吧。”
他对着远处中间已经站起来的几个男人点点头:“毕竟已经有人发现了……”
说着,他就迈步从音乐厅的后门离开了。
啧啧……伊斯特轻轻点头,然后把那瓶梦尘揣进怀里装好,不得不说,第一次和挽歌会的成员合作,给了伊斯特一种面基的感觉。
当然,自己似乎只是单纯的在看福尔摩斯的表演……
轻轻摇头,伊斯特看着从他身边走过的几个男子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然后全心全意的将注意力投在了表演上。
福尔摩斯告诉自己的情报很有价值,没想到还有污染者这样的存在……只要存在就象征着污染……
伊斯特感慨的想到,这样的人岂不是生下来就带着罪孽吗?
也不知道上帝祂老人家是怎么想的?
也不对,自己也许应该赞颂的沉眠者才对?
伊斯特胡思乱想着把福尔摩斯递来的药片放进嘴里咀嚼几下,别说,味道似乎还算不错……
…………
“李斯特先生的表演真的是……”安里一从音乐厅出来,就高兴的和自己的队友们说道:“他下一次的巡回表演我一定会再来看的。”
“别说……虽然欣赏不来这些东西……”爱尔纳摆摆手:“但也挺享受的。”
“毕竟他可是钢琴之王啊。”林伯接到:“真是可惜了,格林今天有事情要忙。”
“对啊。”安里点点头:“我可是看见过他偷偷的拉小提琴呢。”
小提琴?
伊斯特在脑海里想象着那位总是面无表情的队友捏着一杆小提琴……别说,确实有一种奇怪的既视感。
希望他不会像用钉刺剑一样使用小提琴。
“毕竟是工作上的事情。”爱尔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叼着一只卷烟了:“我们的假期也马上要结束了。”
爱尔纳的话让其余三人都陷入了沉默,确实,马上又要迎来一系列枯燥的上班日子了。
倒是伊斯特还算有点期待,毕竟他还完全没有参加过任何的基础工作,他一来就发生了一个案子来着。
“不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了。”爱尔纳把烟灰弹在广场边的草坪上,然后丝毫不在意林伯那生气的眼神:“我们是不是该吃点什么了?”
“说的没错。”安里点点头,她把自己的刘海挽好:“我们可以去尝尝一家茶餐厅。”
“茶餐厅?”爱尔纳立刻摇摇头:“太过高级。”他说着把烟头扔在地上:“而且还吃不饱。”
“说得好像你吃过几次一样。”林伯撇撇嘴把他丢在地上的烟头捡起扔进垃圾桶里。
“不如去我家吃吧?”林伯建议到:“我父亲今晚不在家。”
“也行……”爱尔纳思索了一下点点头:“距离安里和伊斯特的家也近。”
看起来他们也住在威斯敏斯特区……伊斯特了然的点点头。
“只有我离的比较远了。”爱尔纳摆摆手:“但是也没有人在意白教堂区的人。”
“我家也在白教堂区。”伊斯特提醒到:“现在我只是住在卡里尔先生家里。”
“说到这个,我最近想搬到河岸区。”爱尔纳随口说道:“我妹妹她的教会课程要结束了。”
“还是想着在河岸区给她找一个不错的学校。”
安里点点头:“这么算起来,时间也过得挺快的,当初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呢。”
“现在已经是小姑娘了。”林伯随口说道,然后拉开了面前的马车车门。
“不过接受好的教育肯定很有帮助吧?”伊斯特也接着话茬说道,在前世,好的教育可是无数家庭最宽敞的出路。
“她能好好学习就不错了。”爱尔纳无奈的说道。
随着四人坐上马车,在轻轻的挥鞭声里,马车朝着威斯敏斯特区行驶而去。
随着暮色渐沉,马车外甚至下起了小雨,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滴落的水珠,不由得,爱尔纳叹了口气。
“歌德的事情解决了。”他对着自己的两位队友说道,而伊斯特则是愣了一下,他并不认识个歌德……只记得,他似乎是知更鸟小队的前队员。
“解决了吗?”安里微微一愣,然后他释怀的点了点头:“这总归是件好事。”
“也算是……有了点交代了……”安里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她扭头看着窗户外的行色匆匆的行人们叹了口气。
“那些苏格兰场的人居然没有再推三阻四了。”林伯低着头说道。
“多亏了卡里尔督察。”爱尔纳看向伊斯特说道:“你养父是位不错的人……”
“歌德……是谁?”伊斯特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
“歌德……”安里还未开口,爱尔纳就摆了摆手说道:“还是我来吧。”
“建议我抽根烟吗?”说着他把卷烟叼在嘴上,林伯此时似乎完全没有兴致搭理他。
而安里则皱着好看的眉头把马车窗户打开了一点,“真是不够绅士的队长。”
爱尔纳轻轻摇头,然后点燃了卷烟,在劣质的烟草味里,他缓缓的对伊斯特说道:“歌德是知更鸟小队的前队员,也是我们的队友。”
“他是位三阶的骑士。”爱尔纳带着些许回忆的说道:“他是个……挺瘦弱的人。”他看着伊斯特微微一笑:“和你有点像。”
“性格上倒是不太一样。”爱尔纳说道:“你比较认真……”
“而他和你一样散漫。”林伯插了一嘴说道:“这也是他为什么……”
“总之……”爱尔纳深吸一口卷烟:“他是个不错的人,而且和我一起在白教堂区长大。”
“但是因为一个案子。”爱尔纳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他在我们和自己之间,选择了我们。”
“我们快到了……”安里提醒到,其实也是在提醒着自己的队长不要再说下去了……她似乎已然想到了那个人。
“抱歉,队长。”伊斯特轻声道歉,他大概已经明白了这件事……应该是歌德在某个案子中因公殉职了。
而苏格兰场似乎又克扣了正常的抚恤金。
不得不说……对于这种在面对污染和不可名状力量的苏格兰场特别行动小队来说……苏格兰场的行为似乎是有点……
不近人情了。
但想到这件事被卡里尔先生解决了,伊斯特也感觉心情还算有了些许宽慰。
但这种行为,也确实让他对苏格兰场产生了些许并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