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贾文玲还在絮絮叨叨。
“你再絮叨,有肉都不给你!”
张战刚听得有点心烦,可也没办法,只好拿出杀手锏。
“哪呢?真有肉?”
五嫂那两个大眼珠子,差点蹦出眼眶,死死的盯着张战刚。
“嫂子,你能别这么看我吗?我感觉你好像要掏了(狼吃人俗称掏了)我。”
“滚旁边啦去,你那肉喂狗狗都不吃,赶紧的,肉呢?”
贾文玲现在才不管脸面不脸面,能让孩子吃上肉就行,更何况跟弟弟那就不用客气。她也看出来了,这个小叔子不喜欢绕来绕去,也不喜欢藏着掖着。
“那你别唠叨,到家就有!”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不给,我告诉爹和娘,爹娘要不管,我就鼓捣玉梅,有你好受的。”
泼辣的娘们儿惹不起,自己的嫂子就当成姐吧,这玩笑也不能开,只能躲着吧。
这一路,嫂子是不埋怨张战刚废水的事儿,可是没完没了的问肉,快把张战刚弄崩溃了。
“救命啊!”
张战刚喊了声救命,就朝家跑去,反正也没多远。
气喘吁吁的进了屋,张战刚就看到老爹正蹲在炉子旁抽烟袋。想着这老头儿是帮着老娘烧火习惯了,即使炉子不用烧火,也改不了烧火的习惯。
暗道习惯真可怕!
“咋地,你让狼掏了?”
“没让狼掏了,差点让我嫂子给掏了!”
张战刚看到桌子上有水,喝了一口,也没管谁的。
老娘把炒好的鸡肉加上水炖上,看到儿子拿自己的杯子喝水。
“喝水自己不知道自己倒?拿我的杯子喝什么水,再说你说的叫什么话,还让你嫂子掏了,这要是让外人听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什么怎么回事?”
嫂子推门进来了,没头没尾的听了一句,好像是说自己,就问老娘。
“你掏了你小叔子了?”
贾文玲一听就知道小叔子编排自己,那两个大眼睛好像大灯泡,左右扫视一下,从地上捡起笤帚疙瘩,向张战刚冲去。
“我看你是皮痒了,啥话都敢编排!”
张战刚躲到五哥身后,还冲着五哥说到:“五哥,管管你家老虎!”
五嫂隔着五哥,正左一下右一下的打着。五哥嘿嘿一笑猛然躲开,这下张战刚挨了一笤帚。
“肉!肉!”
救世法则一出,五嫂停了下来,“哪呢?”
“在外边冻着呢,一会儿给你吧,要不放屋里也化了,容易坏!”
打打闹闹,家里的气氛反倒融洽一下。
肉还有一会儿才能烂,大家围着炉子聊天。
“我回来时,小刘去接的我,听他说你打了二十几头野猪呢,兔子和野鸡也让段辉给密下了,你一点后手都没留,全给厂里了?”
五哥就着肉味问肉。老爹一听急眼了,“多~少~!!”
老娘冲着老爹摆摆手,示意他别耽搁兄弟两个联络感情。
张战刚依旧笑呵呵,“要是全给了,答应我嫂子的肉从哪来啊!”
“行,不亏是我弟弟!有点心眼!”
“放心吧,咱们虽说不能放开了吃,但经常吃还是没问题的,就是有一个问题,那边山里太远,二百来里地呢,没车去不了!”
张战刚考虑到以后,有点忧虑,这东西不好解决。
“你的意思是不给厂里打猎了?”
看来这个保卫科长的哥哥,脑袋也不白给。
“不打了,让人给涮了。以后再打就得厂里支付我费用,否则爱谁去谁去!”
“行,你想好就行!”
哥俩儿把工作的事情交流了一番,老爹老娘逗着孙子孙女,却怎么也逗不够。
...
天早已经黑透了。
忙碌一天的何雨柱,迈着疲惫的步子朝家里走。
“这帮子大爷,真难伺候,四只野鸡四只野兔,十多个人,愣是没够吃,加了菜,临走还得拎着。”
何雨柱这么想着。不过晃晃手里的饭盒,里面半盒兔肉、半盒子砂锅鸡。这鸡是野鸡,味道就是好!
刚走进大院的东南门,转过影壁,何雨柱就闻到一股兔子肉的味道。嗅一嗅,这兔子肉炖的别具一格,咦,还有野鸡的味道。
傻柱嘴里念叨着:“这谁家啊,还有野鸡呢!”
顺着味道找了找,是新来的张家。
透过月亮门望去,只见屋里亮着灯,隐约间听到欢声笑语,还有孩子咯咯的笑声。
这一刻,傻柱心中有些羡慕。这,才是幸福生活!
这一刻,二十四岁的傻柱特别想结婚,想有个贤惠的妻子,想过着欢声笑语的日子,他,一定能做到。傻柱心里暗暗发誓。
张家一家人不知道外面有人在感慨。
“哥,你那养鱼呢,把那酒啁喽!”
张战刚喝的有点多,看五哥杯中的酒还剩了些,有些挑理。
“老弟啊,差不多了,你哥今天才回来,你让他歇歇!”
“那行,嫂子都说了,改天再喝!”
张树刚喝的有点打晃,张战刚想着也差不多了,可别真喝多了。
“玉梅,我出去一趟,桌子一会再收拾吧,你先把爹娘送回去。”
老爹今天也累的不清,几只兔子扒皮还要把兔子皮处理一下,喝了几杯酒,上了岁数,就犯困。
“行!”
玉梅答应一声,就帮着爹娘穿衣服,虽然几步路,也怕感冒喽。
张战刚出去转了一圈,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从空间取出一大块和一小块野猪肉,又重新回到家。
“嫂子,答应你的肉!别整天就打人,跟要掏人似的!”
贾文玲接过肉,照着老六的肩膀就是一巴掌。
“整天净胡说八道!这!这!这么大块肉!”
张战刚在野外图省事儿,直接把野猪扒皮后,砍成四分,这叫一角子肉。
要不是空间带着砍树的斧头,他还真不好弄。
“六子,这也太多了吧,你还有吗?自己也留点,爹妈都在这边呢。”
五哥也劝说着,当看到弟弟另一只手里的肉,不说话了。
五哥和五嫂领着孩子走了,两个小的撑得直打晃,跟嫂子说:“妈,我肚子疼,想拉屎!”
这就是孩子,充满了童真!
昏黄的白帜灯下,高玉梅把碗筷收拾利索,又给战刚烧了一大盆水。
“你赶紧洗洗吧,那么臭!”
...
高玉梅帮着张战刚擦着后背。
“战刚,你说这城里人是咋回事啊?干什么都罗七八嗦的,说话都绕来绕去的,一点不痛快,”
张战刚用毛巾擦着胸膛,感觉好像野猪皮,都有了老泥。
“玉梅,这得适应,我们不能要求别人来适应我们,只能我们适应环境,尽心尽力去学习说话和做事的方式,否则大家就会感觉我们格格不入——就是格路。”
“呵呵,我知道什么意思,你真当我是土老冒啊!娘教了我好多呢。”
听到战刚给自己解释格格不入,玉梅笑着解释了一下。两口子忙碌了半天,战刚身上终于没了臭味。
“战刚,我发现嫂子这人真不错,你和五哥走的这几天,她差不多天天过来,还教会我摇煤球了呢。不过咱家煤烧的差不多了,再烧个十天半个月的,可就没了。嫂子说赶紧把户口办喽,这样才能领煤本、粮本、副食本。”
“行,我抓紧办,和院里的人接触了吗?感觉怎么样?”
“哎呀,你手别乱动!咱俩聊聊天!哎呀,你~别!”
高玉梅用手帕给张战刚擦了擦满头的大汗。
“刚回来,也不知道歇歇,我跟你说,这四合院里头真像你说的,算计还挺多!”
张战刚感觉身上热的不行,把被子向下拉了拉,又被玉梅给盖上了。这温柔漂亮的媳妇,千金不换呐!
“你怎么感觉出来的?”
战刚眼皮有些打架。劳累的一周,回来又喝了酒,又和玉梅打了两架,这会儿感觉困的不行。
“你都睁不开眼睛里,睡吧!你也累了,以后有时间聊天呢。”
玉梅好像拍孩子似的拍着张战刚,分分钟,张战刚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看着棱角分明的脸,结婚快一年了,到现在玉梅有时还恍惚,自己这就过上好日子了?有点像做梦。
张战刚和张树刚不亏是两兄弟,五哥回去也和嫂子打了一架,战线拉的有点长。这会儿倒是精神头挺足的。
夫妻两个看着孩子躺在床上,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心里都挺美。
“树刚,你说老六那整的肉啊,这么大一块,四五十斤吧?”
“不止,我抗回来的我有数,至少六十五斤,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打的,这是把老爹的手艺学全了。”
“哎,我发现老六可坏了,还给我起外号叫母老虎,真以为我听不出来呢!让他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他!”
“呵呵,那你就收拾他”,张树刚纵容着媳妇儿,弟弟打两下又打不坏。
贾文玲用胳膊肘捅咕两下丈夫。
“你发现没有?现在咱们跟老六的关系,就跟亲兄弟没啥区别吧,这才七八天吧?我怎么感觉和爹娘还有老六他们相处挺久的呢?”
“呵呵,你琢磨琢磨,老六这孩子啊,心思挺重的,你以后可不能伤了他。我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弟弟,可别给我弄生分喽。”
贾文玲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琢磨了一会儿,小声说道。
“这小子看着好像横冲直撞的,好像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一个大小伙子,心还挺细!”
“知道了吧,咱这弟弟啊,还就是一个人精,瞧着吧,这小子准能折腾出花儿来。”
“那我可就等着借这小叔子光呢!”
四合院中,傻柱的冷锅冷灶不说,他一个厨子,倒也饿不着。
可是阎埠贵家离着张战刚家很近,肉味飘了过来,弄得一家老小不得安宁。解旷和解娣十了岁的年纪,嚷嚷着要吃肉。
三大妈骂了一句:“怎么不吃死他们,赶紧睡觉,咱家没有肉吃!”
孩子们只能消停了,三大妈与三大爷对视一眼,都知道想弄点肉,可谁也没有办法。
最后三大爷说道:“明天我去河里砸砸冰窟窿,钓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