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源北部的北玄派内,一位年长的女子正在房内闭目打坐,此人正是北玄派的二长老姬弦。
一阵凉风吹过,姬弦面色一沉,突然睁开了眼,竟拿出了一方残缺的玉玦,这块碎玉竟冒着阵阵黑气,姬弦目色发冷,握住玉玦的手不禁用力了几分。
千年封印,竟然解开了?
离园里,孟离卿终于慢慢醒了过来,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双深邃温柔的黑色眸子。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出声,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孟离第一反应迅速地回防,用手打开。
“丫头。”褚矜吃痛地叫了起来,收回手,他本只是想摸摸她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烧,谁知道她竟然突然攻击他!这一手刃力气还真不小。
孟离卿愣了下,才发觉自己过于警惕了,有些不好意思。
“啧啧啧,开启了灵脉就是不一样,打人都更疼些。”褚矜笑着抓住了她的手,把了下脉,说道。
“阿离。”孟千世走了过来,“怎么样,好些了没?”
孟离卿点点头,坐了起来,褚矜贴心地扶着她。
“那就好,昨天的事,能跟师傅说说吗?”褚矜让开座位,换孟千世坐了下来。
孟离卿点点头。
“你怎么会从七重山掉下来的?”
孟离卿想了想,便把当天的情形阐述了一遍,“我被石妙妍、秦玉罗和齐缊抓过去的。”
“你是被谁推下去的?”
“石妙妍。”
“落下山崖的时候可有发生什么异样?”
孟离卿思索了一下,摇摇头,“没有什么异样,就觉得快死了,掉进湖里的时候,就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好像见过一个黑影,我记得它攻击了我,可是等我醒来后,伤口又不见了。”
孟千世顿了顿,“我来给你检查下。”
“嗯。”
孟千世牵起孟离卿的手,开始把脉。
“阿离,师傅现在要用灵识给你做个检查,你不要抗拒就好。”
孟离卿点点头。
一股略带凉意的灵气流进了孟离卿的身体,如同输液一般。
“身体没什么大碍,并且卿儿此番的确因祸得福,开启了灵脉,可以修炼了。”
“太好了。”白磷开心地说道。
“是该值得高兴。不过,石家那个小丫头居然敢欺负你,为师定为你讨个公道。”孟千世的表情由晴转阴,“我孟千世的徒弟是她能碰的?”
“石妙妍这次的确太过分了,竟想伤害阿离。”白磷也愤愤不平。
孟离坐在床上,一声不吭。
“白磷,你去一趟石家,就说今日之事必须给个交代。我去一趟议事院。褚矜,你也先回去吧,阿离刚清醒不久,还是让她多休息休息。”
两个人点点头,相继出去了。
孟离卿半坐在床上,双目盯着门口发呆,直到肚子咕咕叫,这才长叹了口气,喊了句,“来人。”
可连着喊了几声,也没人应声,孟离卿微微蹙眉,她不是有两个丫鬟吗?
无奈孟离卿只好出了屋子,园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出了园子又进了个更大的院子,走出千华院,就碰见了回来的白磷。
“阿离。”白磷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休息好了?”
“嗯。”孟离卿点点头,“饿了,去吃点东西。”
“那俩丫头呢,没准备饭菜吗?”白磷有些不快。
“我没事,走动走动。”孟离卿笑了笑。
“正好我也要去一粟堂,一起吧。”
“好。”
“精神看着还是不太好,是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吗?”白磷笑着,边走边打趣道。
“还好。”孟离卿笑着摇摇头。
乐宾楼内,石沽正陪同着父亲石首知忙着招待贵宾们用饭。
贴身侍卫宋礼找准时机上前小声说了几句,顿时父子俩的脸色十分难看。
孟千世居然去议事院告了石妙妍一状。
“到底是何事?”石首知不解。
“说是小姐将孟丫头推下了山崖。”宋礼把议事院派人来传的话复述了一遍。
“什么?”石沽一脸诧异。
石首知皱着眉,捋捋胡子,“你回去找妙妍问清楚,若真干了这等事,就把她绑了送去。”
石沽点点头,躬身退了出来。
“妙妍那丫头,竟给我惹出这等祸事?!”出了乐宾楼,石沽气呼呼地一甩袖子。
东苍的食堂叫一粟堂,专给东苍派内部人员和弟子们提供饭菜,弟子们凭自己的身份腰牌,花费低廉的钱便可点餐。东苍贵为三派之一,一粟堂修的很是宽敞和气派。可如今正值天源之诏,各门各派来参加比赛的弟子们都在一粟堂用餐,东苍的弟子、散人们,便都来了一粟堂凑热闹,迟迟不肯离去,就为了能一睹各门派风云人物的风采,一时间一粟堂竟有些拥挤。带团的小领导们则都去了乐宾楼。
这都已经过了晌午,一粟堂内还是人头攒动,门口更是堵了一堆人。
白磷看着满满当当的食堂,随手牵住孟离卿,边走边对着人群低声说道:“让让。”
堵在门口的人一见到他,立即客气地问好,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一粟堂其实就是一个天然的山洞改建的,宽敞气派,特色是全景天窗,山头被削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保护法阵做起来的透明的结界屋顶,透过透明屋顶,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云海和山体,天放晴时,阳光照下来,十分震撼。
“阿离,你吃什么?还是老样子吗?”白磷突然询问她。
孟离卿这才收回了视线,“嗯。”
很快,白磷便端了一份饭菜递给她,孟离卿接过来,顿时有些无语,怎么都是些青菜果蔬?肉呢?再看看白磷碗里,都是肉菜。
“我也要吃肉。”孟离卿快速地把自己的一碟青菜和他的一碟红烧肉换了过来。
白磷有些诧异,“你平时不都喜欢吃青菜么。”
“哪有。”孟离卿心不在焉地应付过去。
两人端着餐盘找位置,却发现几乎座无虚席。
“白兄!阿离!”突然有人叫他们。
循声看去,原来是褚矜。
“来这边坐吧!”
说话间,那桌人挪了挪,空出两个位置出来。
“走吧。”白磷说道。
两人很快走了过来,躬身问候了一下便落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