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只觉得对不起这位兄弟,人家好心路过帮自己,结果,眼下这情况,不出意外的话,他俩不死也得残。
黄毛从摩托车上下来,指着许长泯对绿毛告状:“大哥,就是他,干倒了咱们几十个弟兄!”
绿毛坐在摩托车上,上下打量许长泯好久。
最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长得倒是挺好看,就是可惜了。”他指着何爵说:“非得替这么个玩意出头,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打。”
说完,绿毛一声:“上!”
所有人惦着菜刀,一哄而上…
福娣本来躺在许长泯的超级无敌柔软的大床上,和玉镯在投影看电视剧。
就要到男女主亲亲的地方,玉镯大呼一声:“不好!”
草!
吓的福娣直接脏话骂出了口,她正要问玉镯干嘛大惊小怪的,就被玉镯传送走了。
许长泯寡不敌众,身上被砍了数刀,体力也早已透支,堪堪的跪在地上。
就要倒在地上。
完了,只要倒下,等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他许长泯不能就这样栽到这儿。
可是,身上好疼,全都是血。
血腥味真是难闻。
记得有一个女人说过,不喜欢他身上沾血。
为此还凶他…
拿刀的人见许长泯跪下,仍不放过他,举起刀仍冲上前。
然而下一秒就发生了一件所有人都解释不清,为之震撼的一幕。
一个少女突降他们面前,接住了快倒下的人。
随之而来的一道白光,闪着他们的眼睛,将他们打散到几米远。
她竭力喊道:“许长泯!不准闭上眼睛,你给我睁开!”
玉镯用力量将那些混混定住,然后开始探知许长泯。
玉镯摇摇头对福娣说:“不行,他失血过多,恐怕要…”
“开什么玩笑啊?早上青婆才告诉我们要保护好小邪怨,下午他就要死了?!”
是的,上午青婆通过玉镯的力量和福娣通了话。
青婆告知福娣,邪怨不知因何原因,他体内的黑气似乎不受他这个本体控制,倘若本体死去,黑气跑出来,那人世间的祸患将会重新上演。
现在,许长泯可是非常宝贝的。
可眼下,许长泯奄奄一息,他体内的邪怨之气好似感受到这副肉体正在消亡。
它们纷纷跑出来,吸收了空气中的血腥气,更加肆虐猖狂了。
在场的人眼中的怒气、怨气,全都化成黑气。
头顶的黑气越聚越多,玉镯催促着:“陈福娣,赶快,将你的血喂给许长泯,不然,等这一团东西跑出去就麻烦了!”
“好。”
事态紧急,福娣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咬破嘴唇,对着许长泯的嘴,喂了下去。
许长泯喉咙在蠕动,与此同时,黑气又被迫回到他体内。
原本浑身的疼痛让许长泯麻木煎熬,他想着,就这样躺在血泊里死去太脏了。
就这样想着,意识越来越模糊。
突然有人喂了什么,身体逐渐不疼了,神识也在慢慢找回。
于是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绳索,贪婪的汲取更多。
玉镯提醒:“好了,黑气已经全部回去了,他也救回来了。”
话说完半晌,也不见福娣抬头。
“哇!陈福娣你真龌龊啊,连小邪怨的便宜都占啊。”
这也不怪福娣啊,她很想停止,但是…
小邪怨吸着自己的嘴唇,辗转反侧,流连忘返…
玛德!
到底是谁占谁便宜啊!
最后,救同样失血过多的何爵时,福娣为了避免自己再被占便宜,于是划开手指。
回到许长泯别墅后,福娣脸色苍白,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光是许长泯就喂了她很多血,看来要养几天了。
玉镯用法力将福娣移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去找滋补的食物去了。
废旧厂里,只有躺着两个人。
许长泯和何爵。
他们醒来之后,何爵只记得第一次打赢的场景,身上的衣服也是完好无损的。
在两人回去的路上,何爵才知道许长泯的身份,并对他崇拜至极。
而许长泯却眉头紧蹙,离开前还看了一眼废旧工厂。
分道扬镳时,何爵挠挠头,不好意思道:“长泯哥,今天的事,你能别告诉我家里的人吗?”
许长泯眼神淡然的看着他点点头。
今天本就是他多管闲事,怎么会再去给自己找麻烦。
何爵走后,许长泯手指抹过嘴唇,指腹上沾了血。
他盯着那血深思,原来喂的是血啊。
陈壹书。
25割豆腐。
一上午,福娣都被玉镯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什么汉白玉法器啊,不还得任凭她使唤。
“镯子,鸡汤咸了,把猪蹄拿过来。”
喊完,福娣还捂着嘴偷笑。
这生活太爽了,就是代价太大。
玉镯告诉自己,她的血很特殊,能加速别人血液分化增生,恢复伤口愈合。
怪不得青婆从来不让她到尖尖角角的地方去。
福娣也疑问,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特殊。
可那镯子居然给她搞天机不可泄露这一套。
真是无趣。
许长泯站在窗边,会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觉得离谱至极。
不死之身,凭空而出,能起死回生。
她陈壹书到底是何方神圣。
又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是人。
他拿起手里的小刀,在胳膊上化了一刀,鲜血顺着刀刃流出,低落在地板上。
然后,福娣就出现在他床上,手里还抓着猪蹄,低头啃着。
大概有五秒反应时间,福娣才能接受自己跑到小邪怨床上这件事。
许长泯丢下手里的刀,任由血涌出,他凝视着床上的少女,有诸多疑问。
看到许长泯自残来证明自己的猜想,福娣真是替他感到不值。
她也扔掉手里的猪蹄,又嗦干净手指上的油,站起来到床边与他平视。
两人对视良久,谁也不说话。
满屋子的血气让福娣先开口:“你想知道什么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干嘛搞自残啊,傻不傻?”
她边说边将手指咬破,等见了血,才抿到他嘴唇上。
他伸舌头舔了舔唇上的血,然后胳膊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了。
短短几秒而已。
“都说了,不让你身上沾血,你就是不听!”
她这语气像是在训斥小孩儿,然后又问:“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知道全部,你陈壹书的全部。”
啊,你这家伙还真是贪心。
然后,福娣就半真半假给许长泯讲了。
她说,她是得道成仙的上古神人,意外得知他是天煞孤星命,所以为保苍生太平,被派来度化保护他的。
这也很合理嘛,换个逻辑来讲,她就是如此啊。
只不过虚化了自己高大伟岸的形象。
不过这种低等级的神话故事,也只能来偏偏小孩子。玉镯漫不经心的嘲讽福娣。
故事之后,两人对视许久,久到福娣站的腿发酸。
她心想,随便您信不信,反正她自己也不信。
转身准备向床那边走去,却听到身后那句冰冷的声音。
“我信你,陈壹书。”
这话竟让福娣笑了起来,人世间之事果真是无常啊。
六岁孩童都不会信的故事,25岁的许长泯居然信以为真。
有趣啊有趣。
“所以你真的会瞬间转移?”
现在他这语气倒像是在确定,福娣盘腿坐在床上,朝他点了点头。
他继续问:“我奶奶也是你救的吧。”
福娣看着他不回答,默认着。
“昨天也是你。”
她依旧默认。
然后他就没在问话了,去到洗手间,清理胳膊上的血渍。
这时,老太太在门外敲响门后,直接推门进来了。
许长泯一时有些慌张,大步来到床前,却不见她的身影。
就连地板上的血也消失了。
“你这孩子,吃饭了,吃完和我赶集去。”
老太太从衣柜里拿出衣服给许长泯披上,然后催他赶紧过来吃饭。
今天是老太太亲自下厨,做的都是许长泯小时候爱吃的。
吃饭间,外头就叽叽喳喳的,是吵闹声。
何爵一进门,看见许长泯后,立马跑上前,笑嘻嘻的叫了声:“哥!”
接着,又进来一个人,是许长容。
这两个公子爷到访必有大事啊。
“小爵,长容啊,你们吃饭了吗?坐下来吃点吧,我去给你们拿双筷子。”
“大奶奶,不用了,我们都吃过了。”
可奈何老太太太热情,头也不回的去拿碗筷。
许长容站在何爵身后,瞧着稳坐不动的许长泯,喝粥吃菜。
那副冷淡无情嘴脸真是让人讨厌。
真不知道何爵怎么会对这种人这么热情。
本来前两天,许长容和何爵约好一起去黄河边飙车,结果这家伙一早却跑到大奶奶这里找许长泯。
要不是他看上何爵的越野车,他才不会前后跟着呢。
“长泯哥,你吃好了吗?吃好了,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怎么样?”
许长泯擦擦嘴,撇了一眼何爵,淡然道:“不去。”
“哎呀,泯哥!给兄弟个面子嘛,好歹咱们也共同奋战过嘛!”
咦,这玩意是在撒娇吗?
真恶心。
许长容在一边唏嘘。
拿碗筷的老太太回到桌前,问他们过来有什么事。
何爵如实告知,老太太却很高兴,催着许长泯与他们一起出去。
终于有人肯找她孙子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