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知在化形成气灵没多久后,长墙矗立起来了。
萦怀本是外域强者,据说以前还企图分裂浊世。
他的溯源沈行知不清楚,不过,域灵乃福地应运而生,怎么可能中途变成一方守护灵呢,所以萦怀绝对不会是中都域灵,之前误会大了。
中都没有域灵,灵气更生的期望又没有依据了。
沈行知一手搭在短桌上,斜眼闲说,“欸?你倒是说说怎么就到三域来了?“
沈行知恼归恼,但对萦怀为何会到三域也着实好奇,只是刚落嘴,便觉着自己说话不过脑子,他这兄弟一股脑只为了那女子,铁定是为了她才来的三域。
随后换了个说法,“你怎么知道她会在三域出现?“他可不相信'心有灵犀一点通'。
“她也不过一介女子,真有那么神?受了天罚都神魂俱灭了,怎么就说回来就回来了?”
“温婉纯良,与她从前简直是天差地别,又怎么会被拘束在昆吾中,初见她时,没有修为,对灵也知之甚少,她可是做这个行当的。重活一世,真的就忘的干干净净?“
“你既欣喜她,为何多此一举,给自己造了个情敌?“
“你从外域到这里,长墙试炼怎么过的?据说乃是神明建筑,便是修道成仙也破不开。
沈行知细细一想,脑海中的疑问越生越多。
楚为端坐身子,手中一顿,听着沈行知一问接一问,滔滔不绝。
他将笔置于笔山,右掌心压着案几,语中带着轻嘲,“我给你解答,谁给我解答?”
沈行知的确对那女子有很大的成见,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不过,兄弟想要就没有不挺他的道理。
“说到底不就是爱情嘛!”
“你懂?”
“本画师浪迹三域,光怪陆离之事见得多了。切!小小爱情。”沈行知起身走到楚为面前,尤为不屑的笑道,
“爱,就是要光明正大,畏缩在后头,是看不见光明的。倘若不是本画师把你丢到她面前,你现在还用那半灵的身份。趁着这事才过不久,你赶紧去混个眼熟,一来二去,名正言顺。”
沈行知手心抵着扇柄,抖开扇子,漫不经心地摇着,微叹道:“爱情,不就这么回事?”
他可不是土地庙里的菩萨。那些爱恨情仇,归结起来就是做作来的。
自己让萦怀大胆尝试,是觉得这个态度比较靠谱,爱得死去活来却闭口不提,这得多难受啊。
沈归急着要摸刚收入灵境内的东西,撂下话就甩袖踏空而去。
楚为独自对着空荡的大殿,而无比清醒。
大人来浊世已经百年了,克制着不去见她,可是从江南到中都,从西凉到北楚,她离自己越来越近。
很多次他都在想,大人是不是为了找到自己,她是不是记得自己。
可归根究底,他只是大人从前神侍里,微不足道的存在。她爱戴万灵,自己也只是其中之一。
不过,萦怀这个名讳,也曾响彻浊世。
这几百年,他挖空心思寻找大人,中都呆了近百年,总要验收成果,楚国这枚棋也到了弃子取势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