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先前跟祝红鲤聊过之后，叶舜华就明白，总逗李殷殷，其实不太好。

李殷殷毕竟是九尾，他也不可能真瞒李殷殷一辈子，等哪天李殷殷知道他顺着她的误会逗了她那么多回，事情可能还真的不好收场。

因为狐狸真的很记仇。

非常记仇。

所以吧，确实不要太过分。

然而每次他良心发现的时候，眼看着李殷殷把他那颗蠢蠢欲动的良心摁回原处，叶舜华就莫名想，再顺着李殷殷的思路，逗一逗李殷殷。

毕竟直到现在，小狐狸都还没真正生过气，就算是为了撒气跟他打起来，也都是点到为止——顶多坑人背书。

这叫叶舜华很好奇，李殷殷到底还能有多讲道理？

连打架的时候，想的都是这种“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形式的教书育人么？

其实，对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只狐狸——产生过大的好奇心，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好奇容易害死狐狸，尤其他好奇的对象，还是一只天生注定凌驾于他之上的九尾。

可叶舜华控制不了自己，或者说，在好奇心生出来的那一瞬间，就选择了放纵。

而此刻，他同样选择，放纵自己。

于是他道：“突然想起来检查？还是说白天发生了什么让你不放心，所以才决定要检查一下？”

李殷殷：“……”

虽然叶舜华问到了点子上，但她还是莫名，有点儿，想闹。

但按理说，就锁叶舜华戳穿她，她也没什么生气的理由。

就很怪。

她跟叶舜华也没熟悉到那份上。

在强行压下那份奇怪情绪之后，李殷殷如实开口：“白天有点误会。”

她顿了顿，继续：“我逗了他一句，他反应很大，怕他当真。”

说完，她忽然想起面前这个人，是个男人，而男人，都是从男孩长起来的。

既然当过男孩子，想必也有可能了解十几岁男孩子。

纵然现在已经排除了晋明徴对自己有意思的风险，李殷殷也还是想知道，十几岁的小男孩，脑回路都是怎么走的。

就算人与人之间有差异性，但也能当参考嘛。

于是她便问了：“你十几岁的时候，会因为女生的一句玩笑，认为对方真的喜欢自己，然后开始胡思乱想吗？”

说完，又像生怕叶舜华理解不了一样，补充：“就类似那种，女生跟另一个男生关系也不错，然后问你是不是在吃醋的玩笑。”

叶舜华：“……”

叶舜华此刻是真的有点无言。

他没想到李殷殷真的这么实诚。

以至于显得有点纯良。

但是，千年的狐狸精，纯良？

他敢想，他也不敢信。

就好像如果有人说他自己纯良，他只会觉得对方可爱。

他显然并不想当个“大可爱”。

而面对李殷殷“你十几岁的时候”这种问题，叶舜华沉默了片刻，开口：“我十几岁的时候，没想过这种问题。”

也没机会想这种问题。

他说完，看着李殷殷，想了想，问：“所以，你担心晋明徴会胡思乱想，导致真的喜欢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