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秋高气爽,风吹入白云乡里,错落有致的房屋,夹杂着一片片金黄中点缀绿色的树林。
东村的一处池塘处,小院门檐挂着精致而长的装饰,“叮铃铃”作响。木门半开,从中望去,唯一的大树下,木桌靠坐的两人,发丝全一根束在脑上,简单爽洁。。
一身黑色毛皮劲装,修身挺拔的高大男子张长恃,剑眉柔和,眸中带笑地道谢又感慨一番,眉宇间沉稳内敛。
静静听完,常见的外罩麻衣类半裙劲装,穿着依旧宽松,瘦弱的小脸,星眸突出,似星辰明亮且深邃,方天羽笑道:
“稳定固所,机会不是没有,主要是那人自己,我不过是借花献佛、锦上添花。长恃小主,恭喜了。”
“哈哈,谢了!”张长恃俊颜展笑,心情变好,右手掌搭在对方的肩上,望着方天羽的颜容,忽道:“天羽,听说你拒绝了辞馆长的录取名额?”
方天羽愣了下,眼睛半垂,“是的。”
张长恃接着说了一句奇怪话:“方天羽,你回答我,我张长恃,现在算是你的朋友么?”
方天羽猜晓男子的意图,眉头一皱,表情有些为难,解释道:“明年的私塾名额,这是我好不容易自己争取来的,不能浪费,何况我只是练体境初期。”
“可你知道,直接录取的机会可是几年难得有,你才初涉武学,不知修行每一个阶梯是要时间积累,而且越往后越长,天羽,你太天真了!”张长恃很是可惜,眉宇间透着焦急,说着说着,语气变得沉重。
“可长恃小主,事情已经发生了,不会给我回头的机会。”方天羽如实的回答给了好友一个不轻的打击。
张长恃闻之,低眉叹了口气,嘴唇微启,声量渐渐变小,“可惜了,我还想着与你在日方乡多多见面呢!”
方天羽只听到“可惜了”,顿时有些忍俊不禁,拒绝一事她自有考量,有一定的原因,于是好言劝解道:
“长恃小主,我还小,明年不成还有后年,时间有得是,加上我还是津大夫的弟子。哈哈,你不要太担心了!”
张长恃脑中飞转念道:“也是,时机很多不差这一刻。”脸色几分愉快,抬眉呵呵一笑,眸中璀亮。
眼前的男子气质越加出色,魅力增多,肩部一轻的方天羽欣赏了两眼,愉悦一笑:“蔚蓝天空,秋风落叶,自然舒适,长恃小主,来一桌酒席庆祝如何?”
男子转眸,前方云淡风轻,秋色泛滥,美轮美奂,赏心悦目,美丽的风景一览无余,他的眼中倒映佳人的身影,笑道:“好。”
很快,一个时辰后,方天羽一家三口,张长恃两父子和几位队友凑成一桌,大家聊起各乡风俗以及名人名事等,直至日薄西山,张长恃他们才起身告别。
………
下午,西北边的茂密大森林,狼牙山,悬崖下,围成环圈形的几十间茅屋,期盼已久的首领巫老在一日前回归。
中心的二楼屋顶,正台一张三人空间的虎榻,满面皱纹的老妇正襟危坐,左手拄着攘有金纹的黑色拐杖,神情不怒自威,严厉古板。
屋里依次站守几位女仆,秋风“丝丝”吹进女仆们麻木的身躯,有些像冰刀子扎人,萧瑟寒冷。而下首空地中有两人眉间冷汗,紧张万分。
进来报告消息的女管家跪伏道:“巫老,据可靠来报,苦木草汁被解,两位小主均安然无恙,七彩云鹿的那位被辞塾长亲自收徒,一则明日随之返回日方乡,二则私塾花了巨资,安置其族人定居。”
愤怒气氛如火山喷发“嘭”一下快速扩大,燃尽四周的一切。
看着巫老黄皱的面色晦暗不明,体格魁梧的两兄弟巫伦、巫理胸口突突直跳,又气又怕。
理智些的巫伦立马讨好着,为巫老愤愤不平,叫嚷道:“我他娘的开眼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抢走我们的七彩云鹿还有理了?”
巫理脑子不笨,眼球睁大,凶相狠辣,接口嚷嚷:“此子该死,他的族人也一样要千刀万剐,下油锅,…”
暴吵声连连响起,很是刺耳,把唯一站立的中年男子巫承惹火了,他出口制止:“巫伦巫理,好了,停嘴吧。”
两兄弟自知嗓门过大,顺着台阶下了,端正跪好,低头不动。
场面又诡秘安静了,不多时,巫老开口了:“一切起因,管家,你可处置好了?”
女管家眼中红肿,对于部落的主人,不敢呆滞,叩伏道:“禀告巫老,叛徒小色得知宏五叛逃,自身又落胎一事,一念俱灰,跟着去了。”
话语听出一段哽咽,巫老浑浊的眼睛黑气一现,轻扣了声拐杖,斥道:“小过而罚,大错判责,这是祖宗立下的规矩。”
“噔”的一声,女仆们受惊纷纷扑伏在地,巫伦几人就连巫承也一起跪伏,道:“谨遵祖训,不敢肆意。”
女管家被惊住了,巫老似乎心软,语气放缓道:“小色乖巧可爱,花季年华,经受不住男子的花言巧语,酿下重罪。”
“呜呜,宏五的话,对青涩的小色如同蜜罐甜的惑人心神,比我的话还要认真听。”女管家心力憔悴,对于宏五十倍地怨恨。
“虽然小色照样逃不了一死,不过她也享受了吃饱喝足、衣食住行的好日子,说来还要多谢大人收留我们,小仆万分感激。”女管家的仆性刻在骨子里,说完磕头。
“嗯,往日处事进心点,若大的族群少不得你呀!”上首的嘶哑声传来。
“是,小仆定当尽职尽责,全心全意地管好后方,不让巫老有后顾之忧!”女管家肥腻的声音响起。
“辛苦你了,”巫老满意点头,看着巫承这位得力干将道:“准备如何?”
“听巫老的吩咐,一切妥当,只是黑云乡,”巫承想了想说道。
“怎么?”
“黑云乡的东队长要一同出发,此去我们能拿到什么好东西啊!”巫承摸了摸嘴下的胡子道。
巫老嘴角冷斥一声,脸色平缓道:“罢了,不管如何,去还是要去得。”
另一位跪行的青年男子巫识,脑门几滴汗出,“巫老,牲口不够。”
“你也是年轻一代的领头人了,随行一事你若办不成,那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嗯?”巫老眼神凌厉,颇有威压。
“巫老放心,此去危机重重,巫识想方设法,一定妥善完成。”小青年巫识诚惶诚恐道。
巫伦巫理看要出行大动作,可巫老似乎不准备带他两,疑惑顿生,一一追问:
“呃,巫老,是不是抢回七彩云鹿?我们请求一同去,定当将功抵罪一洗雪耻。”
“对呀,巫老,我两还是您的贴身护卫,职责是保护好您的安危和,呵呵,和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