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穆林楞了一瞬,在那瞬间叶晚秋还心存侥幸,下一秒谭穆林竟扯开了她的内衬,随即暴怒道,“你竟敢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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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时分,卫一来敲门,“大公子,该起了,今儿您得去上朝,”
谭穆林嫌恶的看了一眼犹如死鱼般的叶晚秋,“派个嬷嬷过来给大娘子梳洗上妆,”
叶晚秋这一夜才终于知道真正的噩梦是什么?为了忍耐不堪的折磨,不肯求饶的她眼泪早就已流干,甚至连嘴唇都咬破了。但她仍旧告诫自己要隐忍,还有小弟等着她去救,她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默默拉上被子盖住自己,仿佛这样那不堪的一幕就不曾存在。
谭穆林走后,春杏一脸喜气地端着木盆进来伺候,还以为大娘子是害羞才遮住脸的,等她掀开被子的一角,忍不住惊呼,带着哭音喊道,“大娘子,您……”
叶晚秋张口想要说话,却发现发出的声音嘶哑晦涩,微弱至极,春杏抬起手背擦了擦泪,附耳倾听,待听清楚大娘子的话后,一脸震惊。
“去吧,按我说的去做,莫要让人发现了。”
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般,春杏又擦了一把眼泪,朝叶晚秋点点头,随后向另外几个丫头说道,“好好伺候大娘子,若大娘子出了什么差池,大家都别想活了。”
几个小丫鬟看春杏一脸悲愤的模样,如临大敌,皆战战兢兢的躬身应是。
被几个丫鬟扶进浴桶的叶晚秋,浑身上下红肿交加,尽管丫鬟小心至极,也难免会触碰到叶晚秋的身体,被碰到的地方就像针刺一般,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等她清理干净,穿好衣服,卫一找的嬷嬷到了,看到叶晚秋脖子上的痕迹时,暧昧的笑道,“大公子和大娘子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啊。”
叶晚秋扯开嘴角配合的笑了笑,然后装作面浅害羞低下了头,不让嬷嬷看见她冰冷的眼神。
天色微亮,谭穆林已走在宫门外,从入了明正巷便要文官下轿,武官下马,而谭穆林这种不文不武的自然是步行前往朝会。
距离上朝还有一会儿时间,一些关系较好的同僚之间互相打招呼,这时候,谁与谁较好,谁与谁针锋相对,哪些人是一个阵营的一目了然。
看到谭穆林过来,一时之间众人脸上神色各异,有人羡慕嫉妒,有人钦佩,还有那与李大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之人眼睛像淬了毒似的恶狠狠地盯着他。
“谭大人早,”
“刘大人别来无恙,”
“谭大人最近风头不小啊!”
“赵大人这是挖苦我了,”
…………
众位大人不冷不热的寒暄着,唯有一人看到谭穆林后贴着墙根,偷偷摸摸的往殿内挪动着。
谭穆林热络的拱手回应着,眼角余光却在人群之中来回搜寻,待看到他要找的人后,默不作声的来到那人身后,
“狗娃,你往哪里跑,每次都躲着我,哪次是躲过了的?”
“扒皮林,你当真是阴魂不散!”
谭穆林把于庆堵在墙脚,彼此进行着友好的交流。而一旁的大小官员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
“今日你又要从我里这抢什么?”
“怎么能说抢呢,太见外了,朋友之间馈赠礼物不是寻常事么?你娘不是有专治跌打损伤的奇药么,你去给我搞一瓶来。”
于庆愤怒的盯着谭穆林,“你知道那东西多珍贵么,制作一瓶要花去多少银钱不说,药材难得,我娘几年都攒不够一瓶的药材。若是被我娘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
谭穆林不着痕迹的抓住于庆的命根,“一句话,给不给。”
于庆痛的打了个哆嗦,“无耻,我要告御状,你一个武官这样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天理何在,”
谭穆林面带笑容,手上却加了力道,于庆立马求饶说道,“大哥,有话好说,好说,您先松手,下朝后我让人给您送来还不行吗?我还没娶妻生子呢,您快松开我!”
谭穆林收回手,攀上于庆的肩膀,哥俩好的一道上朝去了。
至于告御状,嘿,于庆不知告过多少次了,皇帝却是理都不理。
大太监唱了升朝,皇帝坐在龙椅上,缓缓扫过下面低头的大小官员,略一沉吟说到,
“想必众位爱卿多少也知北方的鞑子最近开始频繁的骚扰边境,而北方三省近年来干旱连连,粮食减产严重,百姓连自己都养不活,更不说交税养活边境的将士了。”
说着看了眼将头埋得越来越低的新任户部尚书丘满仓,双眼通红跃跃欲试的兵部侍郎王立仁。
大堂里此时静谧无声,都在等着皇帝接下来的话,
“众位爱卿先自行商议一个章程出来,散朝后,兵部,户部拿出决策来尚书房见朕。”
说完便起身回宫,留下一众大臣大眼瞪小眼。
兵部侍郎王立仁率先开了口,他是主战派,“丘大人,这事的关键还是在你那里啊,只要你能拿出钱粮,我麾下的将士立马开拔去边境干他娘的。”
这句话一起就像捅了马蜂窝,立马有人跳出来,“打不得,打不得,议和才是上策!”
户部的人感激的看了这位大人一眼,“现下钱粮吃紧,根本挪不出来,只有议和才是解决之道。”
“议他娘的屁,都被人骑在头上拉屎了,不打回去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都是你们这些文官,方面一套背后一套,暗地里不知贪了多少钱财,每次说打仗就知道哭穷。”
“你休要血口喷人。你们这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蛮子,根本就不懂朝政。”
“你说谁是蛮子?”
“谁应了就是谁。”
“将士们刀尖上舔血才换来你们这些文官之乎者也的安逸日子,竟敢骂我们是蛮子。”
这下好了,兵部这边的人群情激奋,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揍他娘的。”
刚刚还圣神严肃的朝堂,现在变得和菜市场一样闹哄哄的,文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不休,武官这边嘴皮子没有文官耍的溜,气的撸起袖子像街边的泼皮一般,打起了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