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生得怪。如大象的前半身体和两个蒲扇耳朵,以及头部的两大眼睛和额头组成,是一片宽达千丈,高六丈左右天然生成、浑然一体的弧形断岩层石崖。故名:象口崖。
长长的象鼻子斜着向下连接村道,东西村落地势北高南低,相对较为平坦,阡陌纵横,房舍较密,更有炊烟不断升起。
东西村落与北坡村落呈现一个品字形,象口崖就处在三个口字的中间。
而上北庄的路,只有一条,修在象额突出处,也是人工开凿出来的门洞,里面是石梯贯通上下。
这山洞宽有四尺,高有八尺,可容两名正常人并肩走过。
但此时,整个门洞,已被石头完全堵住。上面的人下不来,下面的人上不去。
而且门洞上方有一个可站几十人的平台,有类似墙跺的石墙挡住了视线。平台上面隐约可见堆放着石块、竹木等物。
更有几人爬在墙垛后面,偷偷瞄着夏牧两人。如果两人胆敢继续上前,估计上面的人会拿着竹箭什么的武器朝两人乱放。
原来屏山村北庄的村民把这进出的门洞封闭起来,活生生打造成关隘。真是一夫当关,万人难攻的险关。
“别紧张,我们不是坏人。”夏牧怕闹出误会,赶快出声降低敌意。
“你们不是坏人,那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我们屏山北庄?”
说完,就有一个头上绑根蓝布条,身穿灰褐衣,约十七八岁的男子,手持竹箭站起半个身位,不忘拿竹箭瞄准夏牧两人。
见此,夏牧抬起双手伸向脖子处。
“你干什么……”跟着嗖的一声响,墙垛上刚站起身来的男子手一松,只见一支竹箭朝夏牧飞来。
一声鹰唳声响彻天空,一片黑云卷起狂风,如苍鹰搏兔般迅猛扑去。
“追风,不可。”
夏牧的本意是要解开头上戴着的斗笠,露出本来面目给象口防守众人看,便于接下来的谈话。
但那持箭男子明显误会了,以为夏牧要做什么危险动作,或者发起什么进攻。于是,手一抖,把竹箭放了出来。
名叫追风的怪鸟看到夏、路两人遇到危险,于是急忙飞来救主,这才发生看似瞬间,却是生死相连的突发事故。
要不是夏牧及时发声制止追风,估计持箭男子已把命给丢了。
墙上持箭男子和后面埋伏的村民,根本没来得急看清是什么袭击他们,就感觉一阵狂风压来,吹得飞沙走石,人立不稳,更别说反抗放箭。
那怪风来得突然又消失很快,然后防守村民胆颤心惊地看到,前方几十丈外有个怪鸟正盘旋飞翔看着他们。那怪鸟翅膀张开,少说也得一丈宽。几人也没看见过此鸟,单只看它那恶凶凶的样子,也吓得脸色惨白,冷汗直冒,手中的武器都拿不稳。
过了好一会,墙上众人不见这怪鸟继续扑来抓人,又才放下心来。
其实,他们早就看到夏牧俩人了,只是没看到怪鸟。见俩人穿着不俗,又是斗笠又是斗蓬的,不像土匪。
但他们又不能确认来者是谁,旁边又还有那怪鸟虎视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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眈地盯着,就更没人说话了,只能继续爬在那里不敢乱动。
夏牧把解下的斗笠取下后,露出整个身子和脸,语气很温柔:“各位小哥,刚才无意得罪了。也请别放箭!我叫夏牧,也是屏山村北庄人,我是回老家来的。”
说实话,就凭眼前这道关隘,是拦不住夏牧的。但自己毕竟是这里出生的,说不定这里防守的村民中就有自己的亲人。故先喊话,确认身份后进山不迟。
“你……你说,你叫……什什么?你也是……我们北庄人?”
象口崖上有人壮起胆子答话。
夏牧心中一松,又道:“我叫夏牧,就是北庄人。”
“你说你姓夏,是本庄哪户人家出云的?”应该还是当初那放箭男子,这时恢复冷静,说话顺溜。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你。但我确确实实是本庄人。这样吧,我父亲叫夏文良。我还有个哥哥,小名叫夏纲,按字辈应叫……应叫夏宏章;我呢小名叫夏牧,如按字辈排,名字叫含章。不知父亲、哥哥在不在这附近,可以喊他们来确认一下。”
“你说的可是上院子的文良叔?”
“你说的可是纲哥夏宏章?”
山墙上响起另外两人的问询声,夏牧面带微笑回应说是。
“他说的可是真的?”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他说的文良叔和纲哥是真的。”
“我感觉他说的是真的,难道他真叫夏牧?”
“这可说不准。没听说吗?前不久那个什么村,对,就是挨着青狼山的牛家坡,不是让土匪利用他们本村的一个人名,骗开了大门,让土匪进了村,结果怎么样……让土匪给摸了,死伤惨重。所以还得慎重点为好。”
“就是就是,这文良叔、纲哥在这附近很有名声。土匪想知道他们名字那还不容易?我们千万不能上当。”
“不过,文良叔家好像只有纲哥这一个儿子吧,怎么现在又钻出个小儿子?”
“文良叔家不光只有纲哥这一个儿子吧?听父母说过,有个小儿打小就没在家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夏聪,你说怎么办?”
夏聪想了想:“那这样吧,我和夏纶、夏纬三人继续守在这里盯着他们。夏强、夏捷,你们机灵些,你们分别去请文良叔和纲哥来,叫他们前来确认下是不是真的。”
“好的。我马上就去请文良叔。”夏强答行。
“那我去叫纲哥。”夏捷应是。
夏聪又转过头来朝夏牧喊道,你稍等下,我们去请人去了。你叫那怪鸟千万小心些,别飞来咬人啊。
“好!我们安心等着就是。”
夏牧听着墙上的小声议论,心里也落下一块石头,于是面带笑容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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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等父亲和哥哥前来的间隙,夏牧打量起上面村庄来。顺着象口崖往上,用是石头铺成的丈宽石板路,直直插向半腰院落。庄子院落分成三重:第一重离象口有两百丈远,各有二十户人家,分布在石板路东西两侧,村民习惯叫成下院;第二重院落居中,再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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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丈,称作中院,房屋院落也座落在道路左右,各有十来户人家;第三重最上,叫做上院。与象口相距约有六百多丈,总共有十来户人家,分列在石板路的断头路上面。
再退后几百丈远,就是不知几长,不知几宽,高约千丈的一座黑漆漆大山横亘那里。最奇特的是,沿着象口上去的石板路为中线,那大山排列有五处天然生成的石壁。
每个石壁大小差不多,高八百丈、宽二百丈。最中间这座石壁中间有个孔洞,从洞里飞流出一股清泉,如瀑布般悬挂在那里,而且画壁整体呈红黑色,与白色飞练相应成趣。
其它四壁每个各有各的趣味和色调,在岁月的摧残中,在风霜的折磨下,上面生出不同样式的天然纹路和色彩,以及一些苔藓植被攀附其上。
远远望去,不得不感慨:简直就是五幅鬼斧神工造就的风格迥异的屏风。故名:屏山。
此时,临近傍晚,光线有点淡了。夏牧还在贪看山上风景,就让上面的动静给拉了回来。只见从上院和中院的石板路上,有两拨人汇合后匆匆往象口奔来。
众人簇拥着最前面的两人。其中一位年纪约三十岁左右的强壮男子,双臂肌肉高高鼓起,双手用力搀扶着面色急切的五十多岁老人。
老人很激动,浑身颤抖着。花白的头发很凌乱,配上黑色陈旧的棉袄,那种沧桑感扑面而来。老人试图推开搀扶着他的男子,但没甩落。胸膛扩张地厉害,嘴里喘着粗气,脸色因激动显得惨白。
最终老人驯服着汉子的意思,走向平台的墙垛处。原先就在的夏聪、夏纶、夏纬三人,向来者行礼后退让一边,但手中的竹箭和木枪没放下。
“是牧儿吗?”老人说话很不利索似的,声音很嘶哑。
夏牧双目红肿,抬起头忍着眼泪不让它流下来,低沉回应道:“可是爹爹和哥哥来了?”
“你真是牧儿?快走前来让我好好看看。”老人年纪大了,视力不是很好,加上天色阴暗,看不清下面的两人模样。
“好。”夏牧顺从老人的话,脚步迟缓,一步一晃的慢慢向前走到象鼻根处,刚好够老人从上往下看。
老人哭了:“真是我牧儿。你终于舍得回来了,老子这些年可想你啊,真后悔当初那么小,就让你跟那骗子离家了……快快,快放吊蓝,快把我儿接上来,快快……”
“文良叔……”旁边陪站着的夏聪几人没有动。
老人见状,立马大叫道:“聪子,你们几人什么意思。我叫你们快放吊蓝,将我那可怜的牧儿给拉上来啊,快啊……”老人越说声音越高亢,最后变成撕心裂肺的大喊。
“爹爹,先别激动,让我来问他几句?”
“他是牧儿,是你亲弟弟,你是不是不相信他。嗯?你这不孝的东西,爹的话都不听了?”
“爹爹……这么多人看着。”中年男子无奈地说到。
“这么多人又怎么了。他是我牧儿,我要把他拉上来。哦,我明白了,你是怕你弟弟回来跟你争家产?你这不孝的东西,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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