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虎绝不会让烈正繁称心如意,就在脊背浮现的一瞬,魔力加持,重力强化!
“二十倍!”弓起的脊背顷刻凹下,重力的急剧膨胀压碎骨骼,相隔甚远的几人都能清楚听到骨头破裂的惨声。
巴掌坑洞不约而同的向下崩裂,笑面虎硬是把烈正繁按了回去。
不过烈正繁不在意,即便是粉身碎骨,它的术也能发动!
只是有些许迷茫,当年那个壮志凌云的自己,和现在苦苦挣扎的自己又有什么不同?
烈正繁,这些年你又做了些什么?
哼哼!
可笑啊!连一座城都保护不了,又谈什么国家!
术法发动——
烈正繁残废的身体形如烂泥,松软污浊。它找准一处坑洞内细小的裂痕,整具身体一拥而上。
笑面虎惊讶万分,都这样了还想逃?
暗下决心,这是你逼我的!
“百倍!”魔力即将加持到坑洞时,老头一把拦住笑面虎,“不要浪费魔力,这一招,我们躲不过!”
“嗯?不……”笑面虎刚想否定,就见它们近前的地面上破开了一个小洞,绿油油的液体从里面不停冒出,四周杂乱的碎石不论大小一一弹飞。
笑面虎连续躲闪几次,心中大骂不好,让它出来了!
“大草飞燕”之术,可以躲过一切攻击输出,是真正意义上的防御神技,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连续使用。
每用一次,分裂出去的魔力必须重组身体一次,方能继续使用。
一旦重组打断,施术者不仅要担负起维持术法运作的大量魔力,更要承受身体被分裂成多段且无法防御的致命威胁!
正因为术法两刃剑的极端下,烈正繁才修得了两套保命的绝技!
一个是以重回肉身巅峰时间的“枯树将死”,另一个便是重塑肉体存在时空的“逆生长”!
地面上,恶心的液体汇聚成一个小人,仔细观瞧下,那是一个扎根地底,全身通绿,看不清样貌的小树人。
它从诞生的一刻起,就在不停地吸取地底的能量,并以肉眼能见的速度,蓬勃生长。
骨头、血液、内脏、经络逐渐生长成人形。
最近的几人不由得下咽几口唾沫,身体自觉向后退了几步,很显然它们被震撼到了。
青年可不这么认为,它能让烈正繁乖乖把术法发动成功,那自己就是个棒槌!
紧紧握住剑柄的手又加大力度,青年只是向前迈了一步,铮铮剑音改变了风向,凛冽的狂风,犹如滔滔不决的刀子雨,急急掠向烈正繁!
手疾眼快的老头爆发出与年龄不符的速度与力量,一把手抓住青年手腕,向后一扯,管它青年如何挣脱,愣是把人拉了回来。
青年正要大骂,蚁触盯住多管闲事的老头,却见老头冷峻沉默,阴森可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年有理由相信,不论自己怎么说,老头绝对不会搭理自己!
又不死心,试了试不能挣脱的手腕,青年顿时有种硬拳打在棉花上,怒火无处放,憋屈的很!
好!算你好!青年不再发作。
这等功夫,烈正繁的术已经发动完毕。
在场唯一一个看热闹的夜行人,算了算时间,和之前的慢了几十秒!
果然铁打的人也经不住折腾,湛不要浪费精力了,上面的人定下的结局不是靠拖就能改变。
东店的棋死了……
烈正繁睁开眼,完整的身子看不到一处伤口,除了一只手臂的缺失,术法施展近乎完美!
老头多瞧了几眼,依旧看不清烈正繁的样貌。
“不知道正队长还有这等逆天的术,老头子眼拙了,有什么怠慢的,还请正队长原谅。”作揖而下,老头少有的尊敬。
而此时纵有家仇国恨、党派交伐,小胡子、笑面虎、青年、甚至唯一的通合蚁也各自抱拳,拜见烈正繁。
与之前判若两人!
这是敬意!
虽然它们所属阵营不同,身上背负着不同仇恨,但它们依旧是蚁族之人。
烈正繁以一己之力救活了在战争中死去的城镇,救活了那些本该死去的同胞!
杀手们不过是五湖四海聚集而成的人,假如它们的故乡也在这东店城,自然也会受到烈正繁的庇护。
这是英雄——对国家有恩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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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也是蚁族民众的一份,它们理应尊敬!
烈正繁值得这一拜!
没有在意这些敬意,烈正繁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中年男子身上。
知道城门被破的瞬间,烈正繁还有痴心妄想,这是计划,它们定下的计划。
一遍又一遍说服着自己的内心。
可时间过了这么久,也没听到响动,现在中年男子又出现在这里,其中缘由,烈正繁就是不想懂,也懂了。
“秋,即使背叛,多少年的感情,你就不能放它们一马吗!”烈正繁无比愤怒,却又冷静万分。
它知道瑟已经回不来了……跟今晚死去的卫士一样,留在了烈火之上,寒风之下……
声音传进中年男子耳朵里,也进了心里。它突然想起城门下那些战士,不管阵营如何,它们死时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或许自己有另外一种选择,可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它又能躲避到什么时候。
早已无路可退!
“你们应该感谢老人家,它(行动长)还醒着的话,也会阻止你们。”
几人收回礼仪,双双望向走上前头的中年男子,它要说什么?
“能解决(烈正繁)这样的人,只有我们这些故人了!”
长剑出鞘,那上面流的血还没有干涸,随后回鞘。
中年男子以此回应烈正繁,它后悔,但不改!
怒火缭燃身躯,烈正繁的气势发生了改变,现在它只是想把龙秋撕碎了而已。
可那种熟悉的冷静一下又涌上心头,将好不容易燃起来的心头之火瞬间浇灭。
一切又回到了平常的样子。
烈正繁再迟钝,也发现了问题,它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你们才多少岁,在一个老人面前说故人,哈哈哈。”老头没有怪罪烈正繁的无视,自觉收起身体,大步上前,挡在龙秋和烈正繁的视线之间,大声说道。
“有一个误解,我要指正你,行动长没有昏迷,我肯定会阻止它们。可现在我当家!”
老人不容置疑,“我肯阻止,只因为老头子也想得到老头子想要的答案!”
“还请队长不吝赐教,无限境被锁是怎么一回事!”
此话一出,夜行人坐不住了。什么!老家伙还在打无限境的注意,老不死的,石头掉下来怎么砸不死你!
急得夜行人全身涌动,牢牢困住它的魔力在身上拉出一道一道的血痕,夜行人使出吃奶的劲也没挣脱了束缚。
啊啊啊,这可恶的束缚术!
“烈正繁!你该死,过来呀,老子和你单挑,同归于尽吧——!!!”……
狗急跳墙的夜行人又开始了喋喋不休的骂战,拖垮双方最大战力的计划可以失败,但不能暴露!
夜行人不敢想象事件大白后的场景。天杀的老头竟然藏着一手,要早知道它也能玩“空间”,我就不跟它们皮了!
夜行人肠子都悔青了。
众人无视夜行人的死皮烂脸,老头话锋一转接着喊道:“不想说也没关系,我说过了,这里的人也会些邪术。只要您活着,总会有办法!”
老头的话重点放在了后面,烈正繁说不说无所谓,谁也证明不了它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倒不如用术窥探记忆来得痛快!
青年有些明白,不让我出手,想打听信儿啊!哼!多此一举,直接探查夜行人不好吗!留下这么个东西在这浪费时间。
烈正繁才把视线挪到几个白衣人身上。
之前在坑洞里,它也能听到一二,管事的活轮到了这个老人身上。
一身白衣,几处血液喷溅在上,脸上褶子很多,岁月唯一留下的好处是没让它驼背。
这个老人,烈正繁不认识。
在场的白衣人它都不认识,应该是后起之秀。
其它杀手都是黑衣打扮,从区别身份的角度来说,这里的都是精英了!
烈正繁想笑,老天待我不薄!
“都留下吧,和这座城!和今晚逝去的同胞!”
烈正繁右掌上浮现出一个小型魔法阵,微弱的光芒星星点点散布其中。
之前没能发动的阵法,在坑洞里短暂的停歇,烈正繁找到时间联通大阵。
杀手们一时的仁慈给了它翻盘的机会。
从一开始烈正繁就拒绝蚁官小夫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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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命令就是命令。东域的棋盘上,小夫已经做好部署,各种千丝万缕的关系,烈正繁不能打破,只能认同。
然当下时机很完美,小夫失败,计划破裂,烈正繁也不用再管什么藕断丝连的牵扯。
“它用二十年的时间刻了一个阵法……”望着烈正繁的右手,龙秋的这句话不自觉的浮现在老头脑海。
若说东店这场战役最大的变故只有两种;一是“魔面具”发动的时机;二是东店下大阵的作用!
龙秋倒戈后,强调的第一件事就是这所大阵。
没有人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阵法,烈正繁潜心刻印二十年是想保护东店,还是疯狂一点,同归于尽。
不过刚才通合蚁离开后又折返回来,极大可能是阵法搞的鬼。
若如此那就不是爆炸阵法,功能阵吗!
想到这老头也胆大了许多,而且现在的时机也不对,烈正繁发动阵法如同自寻死路!
“伟大的正队长想一下吧,您没有说大话的资格。我知道阵法可能比我想象中要难缠的多,可现在是什么时候,连续战斗后您还有维持大阵的魔力吗?”
“当真被小瞧了,我们可不是些狐假虎威的蠢货!”
老头倒要看看,烈正繁拿捉襟见肘的魔力如何抵挡住它们这些杀手头子!
蚁触杀意显露,其它人见了,内心畅快一声,可算允许了!
老头气势翻腾,“别以为一个无限幻境被锁能唬住谁!”
青年出剑,漠然之气,死意铮铮。
笑面虎握拳,身形扩大数倍,在它心中,没有镇住烈正繁的事情,没有过去!
小胡子摸着性感胡须,眼界囊括所有,总揽全局,每个人的意图,似乎都能看穿。现在唯一能克制烈正繁术的人,也只有它。
通合蚁眼色如钩,腕住烈正繁肌肤,只要有所异动,势必爆发最强杀术!
五人齐齐发力,一瞬间气浪席卷,烈正繁用法阵和狠话奠定下的气势荡然无存。
老人的感觉太毒了,烈正繁的魔力早已油尽灯枯。
也许再发动一两个术,一切万事休矣!
烈正繁很讨厌这种掌握不住自身魔力状况的事情,放在二十几年前,打死也想不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为今之计,只有依靠大阵!
大阵上还有预存的魔力,可以顶一阵子,倘若这些魔力用尽,烈正繁还没找到破局之法,结局可见!
就在迟疑之际,蚁触捕捉到一种悸动,在场的人似乎就烈正繁收到了这种信息。
想到什么,烈正繁难以置信,都这样了还不放手?
一动不动的行动长,无言,便是最好的答复。
你还是那种不干寂静的性子!
思虑之间,等不及的剑已经贴近烈正繁的脖颈。
青年冷峻不发的脸庞上充满自信,它这次突袭非常完美!
它甚至都能看到几秒后,烈正繁头颅落地的景象。
不等青年大喜,四周突然响起鬼魅之音,纠纠缠缠的杂音仿佛有了人性,它们隐藏了之前的锋芒,只在青年的耳旁回荡,如此嘲笑青年毫无人性,必当受苦!
于是乎,青年的剑滑进了老头的肩膀,察觉不对,青年立即止住身形,再晚一秒钟它就把老头的一条手臂给削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青年忘却行动,呆滞一般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年轻的它懵掉了,不知如何是好。
血肉翻出,血流不止,疼痛袭来,老头却是十分镇定。
第一时间催发魔力,止住右手的血液流转,左手按在剑刃上,向前推动。
老头给了青年一个指示,拔出去。
不假思索的青年身体跟着行动,缓慢抽出长剑。
长剑带出的血液流淌一地,从始至终老头没瞧过青年一次。
始终盯紧烈正繁。
烈正繁心里发毛,它总感觉老人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每每都能将自己看穿。
心中已有定数,因祸得福的老头算是窥探到了大阵的冰山一角,青年当记一功!
“速战!闭环结尾!”老头下达上任后第二个指令,它依旧坚持之前的判断!
再厉害的阵法没有魔力驱动,只不过是一副好看的皮囊,中看不中用。
穷途末路的老虎可不能浪费群狼的时间……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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