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戴眼镜的胖子傻眼了，随后说道：“没有啊，我们早上根本没来过！”

李子明の母眉头皱起，表情有些不悦地说：“同学，我早上可是看到你了。”

杨巅峰扫了一眼这几人的记忆，确认了一点——那就是这两件事确实发生了，至少在他们的记忆里真实地发生了。

上午9点44分16秒，名为王宏松的较胖戴眼镜男生首先出发，依次寻找到徐凯、张庆宇、罗学文，四人结伴而行地前往高层寻找名为李子明的同学。此间，徐凯踢开了一块质量接近20克的石块，该石块被踢开后撞上了路边的马路牙子，之后滚入了下水道中。

在电梯中，王宏松不慎将手肘磕到了电梯一侧的把手上，脚底在摩擦电梯下方的过程中将部分略有点腐朽的地毯磨碎，留下了一块长3cm、宽1cm左右的痕迹。

出电梯后，九楼的楼层中留下了极为复杂的脚印，目前看来已然有些陈了，这说明确实有人来过——而且鞋底的纹样和鞋的尺寸和这些人一一对应。

李子明之母的记忆充满了真实发生的细节。早晨，她从床上醒来，在做早饭的过程中看见李子明从房间走出，抱着篮球就出去了。

门外……则是站着这么几个人！

但这几个学生的记忆就大大不同了。他们早上压根就没有出门，几乎大多都是在家待着或者去锻炼之类的，甚至都没有聚在一起。

“恩德大人，我觉得像是认知淡化。”阙黑小声说道。

杨巅峰闻言点了点头，他也认为是类似的情况。

假如名为李子明的学生是“绑定者”，那么星源碎片必须要收好后手，比如此人突然消失之类的。杨巅峰认为，既然星源碎片的绑定条件大多跟死亡有关，那么此人大概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已经死了”。

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星源碎片开始操纵它的因果能力，而因果的因则来自于李子明在另一平行宇宙的行为，果则就是现在所发生的不寻常事件。同样是一个人，两方人的记忆却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了矛盾，这便是“认知淡化”的表现。

显然，认知淡化已经使得他们对于此人的认知减少了。他们不知道此人已经死了或者无声无息消失了的事，或许记忆和某一日恰巧重合了，但实际上这些事情并没有发生。这种情况在现实中其实也有个例，比如阿尔茨海默病的患者可能会再得上妄想症，他们自己能想象出一个不存在的人做了不存在的事情，但他们非常坚信那是真的。

杨巅峰不准备继续在几位相关者的身上找线索，因为他们很有可能对于李子明的消失并不知情，那么就必须要找到更多线索，然后尝试用他自己的奇妙技能来深挖出消失的记忆。

“唰！”

黑石的部分力量解封，杨巅峰消失了。下一刻，他来到了这几人记忆中其它人的所在之地。

好巧不巧，李子明的父亲竟然是除怨者联盟的职员，已经有过一次任务执行记录了。毕竟他们取代了除鬼者组织，所以灭鬼的任务自然而然也就绑到了他们的身上。

此人既然是职员，那就好搞了，直接拜托吴怂就好了。

他打了个电话，把任务交给了吴怂，随后便前往了下一个地方。

教练！没错，正是李子明所在体校的教练，是相当于体育老师又略有不同的存在。此人身高一米八左右，杨巅峰眼睛一扫就知道他竟然是个退伍兵，就算是穿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他的力量。

然而令杨巅峰失望的是……这个人不仅仅是认知淡化了，甚至淡化到都磨没了。在他的记忆里已经全然没有这个叫李子明的学生了。

……

回到了除怨者联盟总部的楼顶，杨巅峰一脸沮丧。魔炎戴着墨镜坐在边上，坚毅的脸上挂着严肃，似乎很久没有打过液氧针了。他看了一眼杨巅峰，问：“兄台，发生何事了？”“找不到啊，找不到。你说那星源碎片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这么恐怖，我只要想调查它就必然扯上了和它的因果，所以就不能暴露哪怕百分之五的力量来加快搜寻，否则会被它发现……”杨巅峰撇着嘴说。

“啊这……”魔炎沉思，“其实我也想帮助兄台你，不过我没有你那种可以随便看见真实的能力啊。”

杨巅峰深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吴怂推门进来，对杨巅峰说道：“大佬，那个叫李毅的啥也不知道，他说他虽然结婚了但是一直没儿子……”

“卧槽！”

杨巅峰猛地站了起来，下一秒立即从原地消失。他回到了之前那个楼道里，发现几人……竟然还在唠。

“啥？”

戴眼镜的胖子傻眼了，随后说道：“没有啊，我们早上根本没来过！”

李子明之母眉头皱起，表情有些不悦地说：“同学，我早上可是看到你了。”

似……似曾相识！

“马勒戈壁的都得过去将近半个小时了你们丫的搁这循环呢？”杨巅峰心里怒骂，把他们的意识挨个消除然后送回他们家，于是又回到了之前的地方。

依然没有线索，而且因为认知淡化的效果，这些人已经开始暂时地出现老年痴呆的状况了。

魔炎突然拍桌，恍然大悟道：“对了，我记得有个仙法……”

“啥玩意仙法？”杨巅峰疑惑。

“你去过仙界吧？你去随便找个圣人沟通地球大道，从里面把魂之大道揪出来，然后把你说的几个人全带过去把大道挨个给他们插管，就跟插氧气管似的，到时候你看谁脸变蓝就是谁认识他。”魔炎说。

杨巅峰听不明白了，前面倒是能明白，但是后面他就是好奇，于是就问：“为啥变蓝？”“因为星源碎片是蓝色的，而它在施法的过程中必须使自身的概念像光线一样照射到别人身上，然后用逆模因阻止信息传递。”魔炎解释道。

“行。”

说罢，杨巅峰瞬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