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杨巅峰将一部分力量交给吴怂之后，杨巅峰就离开了。

他如同已经不存在于这个地球上，甚至是不存在于这个宇宙上一般……或者说，他确实就不在任何地方。他似乎化为了虚无，无论在哪里都找不到他。

至于为什么吴怂知道这件事——那必然是因为力量的联系。这世界上掌握了虚空力量的只有地球大道、杨巅峰和屈指可数的几个圣，他除了能感知到几缕微弱的力量和存在于自己头顶的线形虚空之外，根本感知不到杨巅峰的恐怖力量。

他至此也相信了杨巅峰确实能够吊打这世界上的一切，无论是大道还是圣人，哪怕是与全世界的人为敌，他也绝对可以活下来。

虚空的力量可以抹消的东西包揽了人类的认知。无论是概念还是物质，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一切皆可被虚空化解。虚空就是无，就是彻彻底底的空，它所触碰的事物同样会变成无。

如果杨巅峰真的招惹了全世界，那么他大可以放出虚无，一瞬间便能消除了全世界所有生物对于他的记忆。他就可以重新开始塑造所有人对他的印象，如同他从那一天开始才刚刚存在一般。

“时限是一个月，时限一到我便会收回力量。如果你肯帮我组建‘除怨者’的话，那么我就会帮你。不过你可能会想问为什么我不使用虚无之力来抹消‘怨’，我可以告诉你。”

吴怂躺在沙发上，身边不知何时多了几杯还放着冰的可乐。他又一次回想起了当时大佬说的话。

“怨是一个复杂的概念，它包含的因果可以是无穷无尽的。在虚无少有的无法抹除的存在里，无限就是其中之一，它也同样无法抹消初始概念的源头，比如时间和空间。”

他了解到，怨是一段假设因果。之所以说是假设，是因为真正在某个完全与所有节点相关的因果链上并不存在来自同源的怨，有时这段假设无限长度的因果链甚至会断掉，也就是彻底结束。

怨的简单假设就是，A杀了B父，B杀了A，A子杀了B，B子杀了A子，A孙杀了B子……以此类推。

而最可怕的事情就在于，怨会给予身为因果链节点的个体无比恐怖的力量，这也就是怨鬼出现的缘由。假如一个人在接收古代酷刑——凌迟之后尚未身死而且心怀恨意，他很有可能瞬间爆发出如同超人的力量并撕碎在场的一切。幸好那些能令人积累如此恨意的东西大多能抹消人的意志或者直接杀死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吴怂自己想着想着又点了点头，似乎是肯定了杨巅峰的说法，也对自己的理解表示出了肯定。他还同时在思考自己要如何组建除怨者，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有多强大。

“咚咚咚！”

房门突然响了起来。吴怂眼神一撇，眼球接收到的光线直接被虚空力扭曲，让他的视野转了个弯直到猫眼。

从门上看过去，屋外空无一人，只有空荡荡的楼道。与此同时，敲门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量也大了起来，大门甚至开始震动了。

吴怂不知怎么地，似乎自从得到了虚空力量就再也不是之前那个特别怂的家伙了，现在他真正成为了“无怂”。尽管滚滚阴气从大门涌入，他也毫无惧色。

“别敲了，给你开门来啦。”

吴怂走了过去，直接把门打开了。

门外是一个皮肤发青的男人，他双眼暗红。眼白略有点发黑，一头灰白色的头发很乱，一直长到了肩膀上。他双手的手指上生有十根如同钢针的利爪，面色不善。

他阴恻恻地开口道：“你就是吴怂吧？”

“对，我是。找我干啥？”吴怂挠了挠头，赫然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杨巅峰。

那人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朵根，笑得很是瘆人，或许常人会觉得有些惊悚，但是吴怂只是觉得好笑。

“我来向你取一个东西，不知你带没带来。”男人说。

吴怂眼皮一抬，问：“什么东西？”

“你的命……”

男人简短地说完三个字，瞬间浑身阴气狂涌，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的戾气，赫然是一只鬼王境成魔鬼修！

“你配吗你？”

还未等鬼王出手，吴怂直接伸手就是一拳。这一拳他用了百分之一的力道，指头间还夹杂着些许虚无之力。

鬼王完全没反应过来，只是感觉眼前一黑，然后脖子一凉……

楼道里，监控摄像头只是拍到了一个住户的房门自己开始抖了半天，然后住户开门出来，自言自语了几句又对着空气挥了一拳，随后回到了房间里。

再看鬼王，已经成了一具尸体，浑身能量溃散，整个脑袋不是被打爆的而是被削去的。他的鬼核，也就是当时杨巅峰处决手机鬼时捏碎的黑色晶体已经被虚空之力抹掉了。

“嘿我草你吗的，又有人来闹事，都第五个了。你们特么鬼王是批发的吧？”

吴怂骂骂咧咧地走回房间，侧身一倒一翻就又保持原来的姿势坐在了沙发上。

似乎是上次的鬼王被杀，而在场者被鬼族得知的只有一名，所以就把他当做了出气筒，一次次派来比之前更强的鬼王杀他。

不过奇怪的是，每次来的鬼王虽然实力越来越强，却是数量多到离谱，他都怀疑所谓的鬼王是不是遍地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许久之前杨巅峰曾经杀过一个鬼仙，而也是因为他身上有着些许杨巅峰的气息，对方才以为自己很弱而派鬼王来的。

……

次日，他去找到了李黑。李黑已经完成了试用期，而他自然也是完成了。

自从获得了力量，他就赶紧去杀了一堆鬼。鬼王因为已经超脱了阴气聚身的范畴而不算在内，所以五个鬼王也都不算。

“哟，怂兄！”

“叫吴兄，别叫怂兄，听着好像我是个怂逼似的。”吴怂脸黑道。

李黑挠了挠头，说：“好好，吴兄。找我啥事？”

“你知道咱HLJ省里组织的人都在哪儿吗？我准备去找一些人，而且必须是有力气能打怪的那种，别是文职。”吴怂说。

“他们啊……他们应该都在黑河那边吧。”李黑说。

黑河，华夏大多数人都知道的地方，毕竟那里是华夏在冬天最冷的地方了。

“哟西，我走了。”

吴怂一摆手，把门一关，身形瞬间就变得扭曲，随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