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的一个高中食堂里,有一个身影突兀地出现了。
他端着盘子,面无表情地问道:“阿姨,有西红柿炒番茄吗?”
后面的人被吓了一跳,因为他完全没看见前面这个人是怎么出现的,或许是太快了吧。尽管如此,他还是对插队这件事比较愤怒。
“西红柿……炒西红柿?”食堂大妈一脸迷茫。
“西红柿炒番茄,没有啊?”
“这只有西红柿炒鸡蛋,没有只有西红柿的菜。”
“哦没有啊……那土豆炖马铃薯呢?”“你到底打不打,不打给别人打,别人不吃饭啦?”
食堂大妈一看就知道这人明显是来捣乱的,所以逐渐开始面带怒色。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您这没有那两样菜,好吧我先走了。”
杨巅峰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后身形一阵扭曲,竟然凭空消失了。
那铁盘子就那么在空中滞留了几毫秒,就迅速下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
杨巅峰坐在海南岛的海滩上,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鱼竿,但那鱼竿却是粗得像是一根细铁柱,几乎比人的胳膊还要粗几圈。
准确来说,那是一根加粗版的钢筋,那上面拴着一条钢缆。这是能把张力提升到非常高程度的粗制鱼竿,但是恐怕并不是给人类用的,哪怕是当今世界上公认的大力士也不可能拿这玩意钓鱼,更别说一只手了。
“卧槽小伙子,你是来钓鱼的?”
一个戴着墨镜,脸显得年轻,粗略估计大概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走了过来,神色惊讶地瞅着杨巅峰手里的那根究极“鱼竿”,操着一口普通话问道。
“对啊,不然呢。不过我今天主要是想钓个鲸鱼来啊。”杨巅峰一本正经地说着胡话。
想当然,这根玩意儿的极限张力恐怕能达到数十吨乃至百吨以上,钓个鲸鱼那是真的可以,不过就算鱼竿允许,还有其他条件。比如人的臂力能不能拉得动,比如有没有船能载得动,比如说鲸鱼会不会到近海这边来……
太荒谬了!简直是异想天开!
“小伙子,你这是……鱼竿?”
老头子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虽然这年轻人说的话很古怪,但是这鱼竿也太特么硬核了,这胳膊的劲儿得大成啥样了?
先不说别的,假设这根“鱼竿”加上钢缆300公斤重,想减轻负担到最小就需要用两手各握一端。
但是如果只握着一端,那么这就变成了一个费力杠杆,也就是说他手臂须用的力更大。
这些那老头子当然不会懂,毕竟这是一个来钓鱼养老的人,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也就是说……看杨巅峰一脸轻松的样子,他一只手的拉力至少能达到将近……一吨!
“对啊,鱼竿,我前一阵子赶制的。老爷子,华夏领海里能有鲸鱼吗?”杨巅峰问道。
“这……先不说有没有鲸鱼,就算有你也不可能抓啊,犯不犯法先放一边,这是不可能的……”
“那公海呢?公海我去抓头鲸鱼总不犯法吧?”杨巅峰问。
“那大概是不犯法吧……我也不懂,只是你这鱼竿也太……“
“嘿嘿,够厉害吧?这鱼竿连鲸鱼都照样能钓,你也别怕我拎不动,我就是扛也能扛回来。”
杨巅峰嘻嘻笑着继续去钓鱼了,尽管一个小时里一直都没有鱼上钩,却还总是有人陆续经过,并且因为那根直立的巨大钢筋鱼竿而驻足观看,毕竟那实在是震撼。
并不是钢筋很大才震撼,是因为那根钢筋被一个人用一只手轻飘飘地拿着……
……
从沈阳到哈尔滨大概五百多公里左右,吴怂在昨天下午就已经到达了那里,并且来到了一条大街附近。
他看了一眼那写着“儿童鞋店”的牌匾,又拿出一张纸确认了一下,才缓缓地推门走了进去。
“老板,麻烦瞅一眼这个,说的是这儿吗?”吴怂拿出纸递给店老板问道。
店老板戴着墨镜,一张脸非常大,身形很膨胀,是个大胖子。他拿过纸,把眼镜抬起来看了一眼,点头道:“是这儿,从库房进去走电梯,地下二层出门左转直走到头就是。”
“谢谢啊。”
吴怂把纸就丢在了门口,自己走进了库房。在很多箱子和破鞋堆积的地方有一扇木门,木门一开就是一个画风不同的电梯大门,旁边就是按钮。吴怂就按了两下,电梯门很快就打开了。
他走进电梯,按下写着B2的按钮,大门缓缓关闭,电梯开始下行。
“黑夜给了我黑色……”
“喂?”
电话突兀地响起,在感叹这儿的电梯信号真好的同时,他立即接起了电话。
“吴怂,为了确保你有任务经验,你必须由自己一个人完成之后的两次任务。第二次任务会在最近两天内出现,注意好了。”
说话的是一个低沉的男音,并不是那个说话像没吃饭一样的面试官。
“哦哦好的领导,哎。”
用了不到一分钟接完电话,吴怂到达了地下二层。顺着店老板给的指示左转直走,一直到达了一扇门前。
门里漆黑一片,周围的环境也有点昏暗,吴怂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
按常理来说……最近两天,指的恐怕就是今天啊。
“砰!”
大门被他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观众席。观众席空荡荡的,竟然空无一人。
整个室内就像一个电影放映厅一样,只不过取代大荧幕的是一个演讲台。那里同样没有人,整个空旷的大房间里似乎只有他一个生物存在。
“有人吗?”
吴怂走了进去,大门却突然关上了,整个大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他一瞬间感觉心脏被揪住了,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视线所及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空间,在一片漆黑之中好像没有观众席和演讲台的存在,只有他一个人站在一片黑暗的广场上。
“啪!”
在黑暗之中,竟然传出了一声脆响。他的大脑立即开始思考:这是什么声音?
是开关的声音吗?显然不是。这更不可能是脚落地的声音,似乎有点像是肉拍在肉上的声音。
是……拍打的声音?什么人用手拍了什么地方吗?是在拍大腿或者肚子或者脸之类肉多的地方吗?
这种画风明显不同的声音让吴怂心中竟然觉得有点好笑,但是这种正面情绪很快被恐怖压了下去。他不记得这里有人,至少他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
如果有人需要进来……那么他需要拍打什么地方吗?
显然不需要。
“啪!”
又是一声,这一声好像拍在他的心口上,令他心猛地颤了一下。
人天生对未知有着恐惧感,所有的生物也都是如此,更何况还是黑暗加未知的双重叠加恐惧感。
“草!”
“哎?”
远远地传来一句似乎很愤怒的粗口,这句粗口好像使得黑暗的环境崩塌了。吴怂一下子有了无名的胆子,开始四处观察,伸手去摸门把手。
然后冷不丁地,他摸上了一张冰冷的脸。
“哇啊!”
吴怂发出了一声很少女感的尖叫声,疯了一样在观众席附近乱窜。一旁,白无常一脸懵逼地瞅着这人,寻思着我俩还没干啥呢,你咋就吓傻了?
“大哥,他看不清边上有没人,然后就开始瞎摸,摸到我脸上了。你说黑了吧唧的突然摸到个人脸能不害怕吗,那不就见鬼了吗。”黑无常无奈道。
“放屁呢,你丫的就是鬼,你不是鬼那天下就没有鬼了。”白无常吐槽道。
“啊啊啊!”
吴怂一头撞在了墙上,直接晕了过去。
白无常摇了摇头,说:“这小子胆子不够,我还寻思问问他知不知道有关那个杨巅峰的事呢,毕竟上头说就这一个小子跟那个家伙交集比较多。”
“握草,你别说杨巅峰了,我又害怕了。”黑无常哆嗦了一下,“你知道吗,我当时看见你往两侧躲,然后你躲一下那手就直接瞬移到你面前,你咋跑他都能直接到你面前,是吧?”
“那可不,我往左他就往左,我往右他就往右,而且力道还不带少的。那一巴掌好歹抽掉了我一年修为,草。”
黑白无常的身形渐渐隐去,只留下吴怂一个人躺在地上。
过了一个小时,除鬼者组织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地进入会场,却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吴怂……
可能吴怂都不知道,原来是他一个不小心用鞋带把门关上了,而场内特别黑的原因是他来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