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妈,你别……吓人,咱们在……这院里住了这么久,哪,哪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许大茂胆子最小,听了二大妈的话,浑身都在发抖。
二大爷看到许大茂的神情,想起他小时候晚上不敢出屋的旧事,正好借机吓他一吓,好出一出昨天的恶气。
于是慢悠悠道:“早是没有,但这人坏事做的多了,说不定会惹来什么东西。”
二大妈紧张兮兮地说:“你别乱说!白天不说人,夜晚不说鬼,万一真冲撞了什么,可怎么得了?”
许大茂已经哆嗦得不能自已:“是是,二大爷,您别说了,别说了……我屋里有香,您看咱们上两炷香能行吧?……”
“上香管什么用!如果上香有用,要阎王判官做什么?”二大爷一脸严肃的说。
“可是,可是咱……咱也没做……做亏……亏心事啊……”
许大茂扶着手边的桌子,两腿在打战。
二大爷冷笑:“那谁知道,亏没亏心,只有天知地知!”
二大妈也越来越觉得发慌:“老头子,你可别说了。大茂啊,香在哪呢?快快烧两炷,也许就管用呢。”
许大茂哆嗦着找出香来,点燃了,朝着四面八方都拜了三拜,插在香炉里。
二大爷忍着笑说道:“光拜能有什么用啊,得磕头,要不不虔诚。”
许大茂看了看二大爷,又四下里看了看,有心不听,可是心里又实在害怕。
心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是磕了头更安心些。
于是又点燃一炷香,跪了下来,朝着四面八方各磕了一个头,口里面念叨着:“各位神仙,请多多保佑,小人如果不小心冲撞了各位,还请各位多多海涵……我这里赔礼了。”
二大爷心中说不出的痛快。
“行了,咱也回家吧,这外边黑灯瞎火,怪渗人的……”二大妈拉拉二大爷胳膊说道。
“别,别,二大爷,二大妈,你们再在我这多坐一会行不行?”
许大茂皱着脸,都有了哭腔。
“这大半夜的,我们在你这坐着干嘛?回去睡觉了。”
二大爷说着就往外走。
“那二大爷,我跟您去您家,待一晚上行不行?”
许大茂紧走两步,说道。
二大妈说:“大茂啊,我家没有多余床铺啊,这大晚上的,你去了在哪待着啊?”
“没事,没事,我就在椅子上坐着,没事,我自己拿着被子……”
许大茂一边说着,一边跑到里屋,卷起被子夹在怀里,又跑了出来,生怕二大爷二大妈扔下他回家。
二大妈看看二大爷,二大爷没说话。
“行吧,那你来吧。”二大妈说。
“诶!”
许大茂跟着二大爷老两口回了家,老两口准备上床睡觉。
“二大爷,您别关灯行吗?”
“那电费算谁的?”
“算我的!这个月的的电费都算我的!”
许大茂一人蜷缩坐在椅子上,用被子包裹住身体,仍然心有余悸。
他时不时望向窗外,生怕从窗户上看到些什么,可是又忍不住不看。
终于时间一久,睡意渐浓,歪在椅子上堪堪睡着了。
“喔喔喔……”
他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往里屋看看,二大爷二大妈没有任何动静,有心想叫醒二老,又不好意思。
只好一个人胆战心惊地盯着窗户。
“喔喔喔……”
鸡又叫了两声,这才停了。
二大爷二大妈也听到了鸡叫,但既然找不出什么原因,也只好听之任之。
这天晚上的鸡叫频率比前一晚低了一些。
二大爷二大妈勉强算是睡了一会儿。
可许大茂基本上整夜没睡。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整个人都憔悴了几分。
直到阳光撒进院里,他才敢抱着被子从二大爷家出来。
“呦,大茂哥,您这是干什么呢?”
院子里正在洗漱的林建斌笑着问道。
许大茂停下脚步:“我问你,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见鸡叫?”
“什么鸡叫?我没听见啊!”
“怎么可能?!二大爷二大妈都听见了,叫声可大了。”
“那可能是我睡的死,没听见。再说了,你昨儿不是把鸡都杀了吗?还有鸡叫,闹鬼了不成?”
许大茂此刻最怕听到那个字,即便是响晴白日的,他仍然觉得浑身都浸着寒意。
他喃喃地说道:“不行,不行,我得找个道士看看……”
林建斌笑道:“大茂哥,现在可不兴迷信这一套啊,那都是骗钱的!”
许大茂瞪了林建斌一眼:“你管我!”
他抱着被子走到自家门前,腾的一脚踹开房门,然后立刻往后跳了一大步,
等了半晌,见没有什么怪东西从屋里钻出来,才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把头探进一点,往屋里窥探。
又确定了屋里好像没什么奇怪的东西,才一步一挪的进了屋。
林建斌看着他一举一动滑稽的模样,简直要笑出声来。
许大茂草草穿了衣服,在屋里一刻也不敢多待,匆匆往外走。
到了厨房冷不丁看了一眼扔在地上的死鸡,妈呀一声跳了起来。
他夺门而出,屋门也顾不得上锁,推着自行车跑了。
秦淮茹正走至院门处,看到许大茂疯疯癫癫的样子,赶紧侧身让开。
她来到林建斌身前:“建斌兄弟,起的早啊。”
“啊,秦姐,有事?”
“嗯,有点事,咱去屋里说吧。”
林建斌笑笑:“咱俩又没啥见不得人的话,外边说呗。”
秦淮茹脸现尴尬之色,她的话自然不方便在外边说。
只是有没有什么理由非要去屋里说不可,一时抿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办。
林建斌擦了擦嘴:“那行,咱就到屋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