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涅心喜异常。
他知道自己所获的新术法应该是诡道最顶尖的术法了。
他感觉比起那无白自创的“噬”应该也不遑多让了。
有了收获,他自然也不会再缠着无形,与其告别后,他兴高采烈的向后山行去。
“你的师叔是密国人?”此时殷固娥突然问道。
白涅一怔,接着他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此时殷固娥说道:“其实我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斗国的人都只能修斗道,而密国的人却只能修诡道?”
白涅闻言详细解释道:“这与仙根有关,也与传承有关。
斗国的百姓大多都是那几位老祖的后代,他们有仙根的也大多是传承于那几位老祖的斗根,所以只能修斗道,密国也同样如此。
不过总有些人的仙根是会变异的,比如法道之人有些变异为了阴修,斗道之人也有修罗这一脉。”
“修罗?修罗不是受煞气影响才变成这模样的吗?”
白涅摇了摇头道:“其实并非如此。
当初之所以选那批人带着弑神枪去冰冻之域,就是因为那些人的仙根发生了变异。
他们的仙根与弑神枪的道韵更贴合,所以才会被选择。
这也是他们无法炼化弑神枪却可以把它带入冰冻之域的原因所在。”
“原来是这样。那照你的意思,诡道、魂道应该也有这样的人?”
白涅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询问道:“你知道我的储仙袍是怎么来的吗?”
“啊?我怎会知晓?”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白涅回忆了片刻才娓娓道来。
“就在我十二岁那年,我师父师娘带着我去了一趟松山,就在我们之前路过的固山附近。
松山因为土质松软的关系,连树木都无法生长,因此,整座山都是光秃秃的。
不过松山之中有一处岩地,那里都用岩石铺就,也算是松山之内唯一的坚硬之地。
而那里则住着一群人,他们如修罗一般,都是密国的先辈留下的一脉,而储仙袍也是由他们世代守护的。”
此时殷固娥插话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就是诡道的群人变异仙人?”
白涅点了点头:“他们与寻常诡仙不同,不懂得那些花里胡哨的术法,反而更追求外物辅助。他们被外界称之为器人,以器御道之人。”
“我怎么听着这么像是机关术的分支啊?”殷固娥想着诡道似乎有机关术,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指的这些人。
白涅摇头道:“准确的说,他们才是机关术的正统传人。其实机关与其称之为术,不如说它是一门学问,是这些器人总结出的一门学问。”
殷固娥点了点头。
的确,到目前为止,他们所见的与机关术有关的都是法器、物件,没有见识过什么是真的机关术法。
如今听白涅一说,殷固娥顿时明白了。
它并非术法,而是学问。
“那他们为何要住在松山,难道也是为了制衡斗国?”此时,殷固娥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白涅摇了摇头:“他们入驻松山之时,还没有斗国呢。我听师父说,这些人住在那是因为一个承诺。”
“啊?什么承诺?”这个答案与殷固娥想象的完全不同,她十分好奇为何有人会因为一个承诺,世代居住在那种人迹罕至之处。
“储仙袍的主人名为千机,是诡道唯一一位突破至至仙境的存在。
当初他刚突破时意气风发,寻遍世间高手对决,无一败绩。
直到后来他遇到了另一位至仙大能。
那场对战,他败了,虽只败了一招,但也是败了。
于是他应对方要求,承诺世代不走出松山。”
嗯?这么草率的吗?
殷固娥听完顿时有种这承诺不太值钱的错觉,她觉得这其中应该还有一些其他的内情。
于是她询问道:“那打败千机的是哪位高人?”
白涅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嗯?那这个故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典籍中看来的?”
“是师父告诉我的。”
“你师父?”殷固娥一脸狐疑的看着白涅,心想:你师父又怎么会知道这种秘辛。
谁知白涅突然神秘一笑,传音说道:“当时我年幼,不懂那么多,不过如今想来,我已然有了答案。”
“什么答案?”殷固娥也传音问道,还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了一番,生怕有人偷听似的。
“你想啊,我师娘、师伯、师叔都是道境,那我师父当年呢?我想至少也是道境修为吧。
但昨天我明明感应到我师父的仙力被一股至仙层次的仙力所压制。
当时我就在想,我师父是凭什么值得至仙出手压制他呢?
至仙花这么大心力难道就为了压制一位道境?
所以我就已经有所猜测了。
无非就是两个可能。
一,压制我师父的至仙本就是他的熟人,目的也许是为了遏制他的修为增长或是有某种内情。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因为我今日问过师伯,当初他之所以离开万山之原也是有一位至仙出手。
但有一点我很疑惑,压制修为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
难道我师父的身体有隐疾?
所以我更偏向于第二种可能性。”
“什么什么,是什么可能性?”此时殷固娥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已经有些等不急了。
她对探究白涅师父的秘密实在是太感兴趣了。
此刻白涅眼中精光爆闪,语出惊人道:“第二种可能,也许我师父本就是至仙。”
“啊?”此时殷固娥都忘了传音,直接惊叫出声了。
她实在是被惊懵了。
白涅的这个猜测让她有种浑身滚烫,热血冲脑之感。
难道我已经见到活的至仙了?
就在昨天?
那个爽朗的老头?
她实在难以置信,此刻她已经顾不得传音了,脱口问道:“你有什么根据?”
白涅对着“嘘”了一声后,继续传音说道:“如果我这个推测成立,那一切就都好解释了。
首先,师伯出万山之原有可能就是我师父带他出来的。
其次,以我师娘那般酷飒的性子,也只有至仙修为的师父才降得住吧。
还有,那千机的故事,师父知道的如此详尽,也许他本就是亲身经历者,也许当年败千机的人就是他。”
听了白涅这一堆分析,殷固娥不得不信了。
此时她甚至觉得有些恍惚。
起初以为的小仙门,居然藏了如此多大能,她真是太意外了。
只是此刻白涅忽然叹息一声道:“但如果师父真是至仙,那在他体内留下压制之力的那位又是何等的强悍?也许那位就是一直在追着我们的其中一位吧。”
殷固娥一下惊醒:“你是说,你师父是败给了对方,然后才会被压制的?”
白涅点了点头:“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殷固娥听闻惊声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为何你师父一直对你强调自在门是个小仙门了,也许他就是怕行踪暴露,被仇敌找上门?”
白涅一怔,这才反应过来。
以前,他一直以为他的师叔师伯都是些五境仙士,实力与他相当。
后来他通过一些事,怀疑他们的修为不止如此,那时候他只是对小仙门一说嗤之以鼻,觉得是师父在戏耍他。
到得如今,他推测师父是至仙,其他几位都是道境,他也只是感慨他们仙门这些长辈深藏不露,一下子还真没想到别的地方去。
这回算是被殷固娥抢了先。
只是听到殷固娥所说,他忽然有种汗毛倒竖,冷汗直流的感觉。
他的仇人不会跟着他找来师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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