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泉尽量用客观的语气描述现状。
“不算麻烦,我知道大佐干部的异能力,就算不能战胜他,也能拖住他,你去趁机把贯一救出来带走。”
“那你怎么办?”
白川泉温声问。
“我还有价值,他们不会轻易夺走我的性命,到时候,反而是你和贯一在外面要小心了。”
尾崎红叶淡淡地说。
白川泉忍不住喃喃:“……好凶残的未来展望,好恶毒的坏女人。”
谁还记得白川泉只是出友情票来帮忙的?!
“不过,在此之前,或许你没有忘记——”
白川泉摇摇头,“在场的除了大佐干部,还有黑蜥蜴小队的百夫长呢。”
尾崎红叶讶异极了:“你打不过——”
脱口而出的话语刺痛了白川泉的心。
“以防你不知道,我是个文职人员。”黑发年轻人眼睫微颤,语气依旧轻松写意。
尾崎红叶沉默了。
“这件事儿……我的确没想过。”
白川泉忍不住开口:“这有什么可意外的,你看看我的体魄,我有哪一点,显得出我是名武斗派人士了吗?”
“与我同行的胆量。”尾崎红叶回答。
这话儿……白川泉没得接了。
从幼时执行第一个任务起,这么多年下来,死在尾崎红叶手上的人恐怕远超两手之数。
面前的不只是温情可人的恋爱脑小姑娘,更是于黑暗中行走的刽子手,寻常人走在尾崎红叶身侧,谁敢肯定下一秒自己的头颅不会被她斩下?
“少年,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
福泽谕吉非常苦恼,他在大街被一名自来熟的小子缠住了。
这孩子看上去十三四岁的模样,一双轮廓纤长的绿色眼睛眨呀眨地看着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福泽谕吉欺负了他。
“什么啊,没有哦。我是想给大叔你帮忙啊。”江户川乱步笑嘻嘻地嘟哝,“大叔你是难得的好人呢,居然还请我吃饭。再说了,我们可是那么——有缘哦。”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福泽谕吉直白地说。
领着这跟着自己进了茶餐厅大大咧咧坐在自己座位对面的学生小子,福泽谕吉也不好只给自己点单,让孩子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人吃饭,索性便也给他点了一份,权当是堵这小子跟上自己后一路上没停过嘟嘟囔囔的嘴了。
“鳗鱼饭……不想吃,反正还不饿……”
江户川乱步用筷子扒拉了几口,便不再动手了,直勾勾盯着福泽谕吉。
“大叔,你等会要去《世界剧院》吧?”
“啊……对……没错。”
福泽谕吉筷子一顿,内心有些惶惑与警惕,一句“你怎么知道?”到底没出口。
“那当然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少来这套了,”无需太多回复,绿眼睛的黑发少年已经自顾自地说,“正好我已经知道一些内幕了,你去工作的话,能带上我一起吗?”
福泽谕吉思绪纷繁,唇角微动,刚想说些什么。
江户川乱步及时补充。
“放心吧,剧院的人不会拦着我和你一起进去的。”
斩钉截铁的话语——福泽谕吉一时分不清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我不知道你和《世界剧院》有什么关系。”福泽谕吉整肃表情,正色开口,“快去上学吧,不要逃学,大人有自己的工作。”
江户川乱步语气轻松地摇摇头:“是我哥得到了在剧院内部调查的通行许可啦。”
“你是保镖对吧?既然这样,为了安全起见,麻烦你和我待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啦。”
这小子……是不是听不懂别人的话儿。
福泽谕吉回忆着自己的少年时代是不是也有过这般目无他人的青春期,随后发现果然人与人不能一概而论,这名少年大抵就是性情如此。
“听好了,少年。我不答应。”
一身传统的男士和服、武士打扮的青年人银白短发发梢微摇,语气耿直。
“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确有为《世界剧院》提供安保服务,但那也只会在特殊情况才会召唤我,我只是为了这个才来。其余的事情,不在我的负责范围内。”
“嘁,缺乏感情的大人做派。”江户川乱步丝毫没有因这番直白刚硬的拒绝而退缩,“那我也告诉你好了,如果你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等待意外发生,那么它一定会发生。你不会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儿上吧?!”
“你说这话儿——是什么意思?”
福泽谕吉仿佛钢铁冷硬的眼神在黑发绿眼的少年身上折了戬,江户川乱步眯眼说:“你是非常‘专业’的保镖,是想要阻止‘杀人’发生,还是想要追索‘凶手’呢?二者不能皆得哦。……我是无所谓啦,反正哥他自己都不上心,不过都说过了——我们超级有缘分的,我也想知道大人们一般是会选择怎样来处理这种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