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亦全部定睛看去,出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席书生打扮的陆风。
仆从家丁猛地抬头,发现抢夺自己马鞭的年轻书生,二话不说,飞身跃起,挥拳直向陆风面门砸落,听得呼呼拳风,铆足气力,欲将陆风毙于拳下。
眼见情况危急,陆风跨步拧身,抬手准备格开这致命一拳,却见田山抱起女童,向左踏出一步,看似下意识欲将女童送入跌倒的素装妇人身旁,却无巧不巧的挡在仆装家丁和陆风的中间,左肩正处于仆装家丁肋下,身子完全遮挡住其视线,仆装家丁若不收拳,则还未击中陆风,自己的胸膛软肋将撞上田山肩头,无奈只得收拳拧腰,落于地面之上。
田山放下女童,孩童母亲早已吓得惊慌失色,见女童无恙连忙将孩子抱起,转身闪入人群不见了踪影。田山见了面上并无喜怒,转过头来对着仆从家丁弯腰施礼,脸上露出笑容赔礼道:“这位老爷,小侄不懂规矩,冲撞了老爷,还请老爷念其年少无知,莫要怪罪,我待侄儿给老爷赔礼了,老爷愿打愿罚,小人绝无二话。”
说完扭头冲陆风吼道:“小风,还不快将马鞭归还老爷,给老爷赔礼道歉,求老爷饶你一命。”
陆风正要说话,却见田山向自己连使眼色,心中暗叹一声,双手将马鞭托于身前,一躬到底口中说道:“这位老爷,小生无知,马鞭还请老爷收回。”
仆从家丁冷哼一声,伸手抓住陆风递过的马鞭,口中吐出两个字,“贱民!”挥手抡起马鞭便朝陆风抽去。
陆风一见,怒从心起,正欲再次出手,却见田山一扭身当于身前,将自己完全护于身后,只听“啪”的一声,马鞭结实的抽打在田山后背,顿时麻衣破碎,田山后背尺许长的皮肉被抽打的爆开,鲜血也立刻流淌而下。
“爹”“大叔”,陆风田大壮同时惊呼出声。
仆从家丁一见田山用身子挡住一鞭,不见丝毫怜悯,口中亦愤愤叫道:“贱民,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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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亦不曾空闲,“啪,啪,啪”一连三鞭相继抽下,鞭鞭见血,下下着肉,直接全部打在田山后背之上。
顿时,田山后背一片殷红,麻衣碎片破散飞扬。
陆风一见,两眼泛红,就欲再次起身出手,却发现自己双臂被田山一双大手牢牢握住,自己本就过人的力量居然一点都用不出来。
一旁的田大壮亦是想要起身阻拦,却被田山怒目一视,只得强忍愤意,紧握双拳,立于一旁。
仆从家丁见连续三鞭全部结实的抽在田山后背,却丝毫不想将其放过,口中喝道:“区区贱民,倒挺能挨打,今日我定要你横尸街头。”喊完抬手举起马鞭欲再次抽来。
正在此时,后面几骑黑衣罩面之人骑乘而至,中间一骑彪形大汉对着仆从家丁喊道:“别打了,赶路要紧,耽误了大哥伤势,我砍下你的脑袋。”
仆从家丁听得大汉言语,吓得赶紧收鞭回头,对大汉拱手称是。还不忘回头对着田山几人狠狠说道:“算你命大,今日饶过尔等贱命。”
说完翻身一跃而起,径直落于先前马背之上,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一声清鸣,撒开四蹄绝尘而去。
见得几骑消失不见,陆风和田大壮赶忙上前查看田山伤势,只见田山背后衣衫尽碎,几道马鞭抽过的血槽皮肉外翻,衣衫早已被鲜血湿透,稍稍一动,鲜血更是不停涌出。
却见田山眉头也没皱一下,摆手说道:“不妨事,皆是皮肉之伤,一会去的医馆,找医师上些伤药,修养几日便没事了。”
田大壮在在一旁看着田山后背狰狞的伤口,抽泣着落下了眼泪,却只能更咽地叫出一声:“爹!”
陆风亦是眼圈发红,眼泪在眼圈打转,同时叫了一声:“大叔!”
田山看着二人,伸出双手各自拍了两人肩膀两下,笑着说道:“孩子们,男儿大丈夫,有泪不轻弹,都不许哭,拿出点男子汉的气概来。”
二人应声站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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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却掩饰不住一脸的伤痛。
田山复又抬起手,拍在陆风肩膀之上,悠悠说道:“小风,大叔知道你定非乡野村夫之辈,渊博学识,且颇具身手,却更需明白在外行走不同殿堂舞文弄墨,遇事更需时刻冷静,正所谓民不与官斗,在那些官宦子弟眼中,我们平民百姓如蝼蚁,性命根本不值钱。”
陆风听罢心中一震,细细想来,确实是自己一时意气将马鞭夺下,若不然对方挥鞭而过,田山虽有一鞭之灾,只不过些许伤痛,而如今田山不但连挨四下重鞭,被打的皮开肉绽不说,更是惹得官家侍从,如今三人身在省城,难免对方追踪报复。
“田山大叔,对不起,是我一时鲁莽给您惹得无妄之灾。”陆风思虑片刻冲田山抱歉说道。
“小风,大叔并非埋怨与你,只是想让你懂得些道理,男儿大丈夫,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但是遇事当谨记‘思前后而定言行,明成败而辩是非’”田山说完一阵沉默,而后抬头望向天边,眼中仿佛有无尽星火闪耀。
“田山大叔,小风受教了。”陆风听完田山所言,深深一拜说道。
一旁的田大壮两眼盯着田山一身的血迹着急的说道:“爹,陆风大哥,你们快别讲些道理了,咱们赶紧找家医馆给爹看下伤势吧。”
陆风闻言亦是幡然醒悟,下步墩身欲将田山背负,却被田山伸手阻拦住说道:“不打紧,些许小伤,尚可行走,我们赶路。”
陆风一见无奈罢手,起身向一旁人群走去,想打听一下医馆位置,怎料围观众人见其行来,仿若遇见瘟神般一哄而散,皆躲得远远的,小心的向着三人张望。
陆风只得哑然一笑,心中明白围观人等见自己三人得罪权贵,皆恐惹祸上身,不愿与己等言语。
转身四周回顾一番,闪身进的一间店铺,在店铺老板战战兢兢之下,勉强问得就近一间医馆下落,回身与田山二人言明后,三人直奔医馆方向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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