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干咳一声,掩饰尴尬:“咳咳,依韵,你怎么来了?”
“哼,我要是不来,上哪里见到四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姐?”
谢依韵用匕首青涩的挂着手里的苹果皮,嘴里面阴阳怪气。
萧衍老脸一红,纵是脸皮再厚也禁不住这样的调侃,带着正室出差,然后将正室扔下不管,去找其他女子交朋友去了,确实是不是人干的事
萧衍支支吾吾道:“哪里的事!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逢场作戏?你昨天说去内城逛一逛,这一逛可倒好,都逛到人家床上了?”
“咔嚓!”
谢依韵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萧衍心里一惊,连忙解释道。
“昨日我扮演的是一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你想啊,这样的人设,不去逛赌坊,青楼还去哪里?当时老鸨见我一掷千金,就把琴棋书画四位姑娘全都叫来了,本来是想逢场作戏敷衍了事,赶紧离开,没想到那里的酒烈的很,喝完酒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萧衍汗颜,这尼玛就是典型的渣男言论,没想到有一天会出自他的口中,怎奈何眼前这一关必须要过啊。
谢依韵半信半疑,她知道萧衍不擅长喝酒,一喝就醉,但是前面的几句话她就有点怀疑了,但是一时半会察觉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你也不能把她们都带回来啊。”
谢依韵的语气柔和了很多。
萧衍眼睛一亮,有戏!
“依韵,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狠心的人,和琴棋书画聊天的时候得知,他们的父亲牵连了我二哥萧玦叛乱的事情,被母皇砍了头,女眷被冲入教司坊,流落红尘。”
谢依韵本就心善,等到琴棋书画凄苦的身世,心里面不知不觉软了半分。
“那也......”
萧衍打断她说道:“韦忌有个儿子叫韦军昊,是个十足的混蛋,这次我要是不救她们,就被那个混蛋给祸害了,你想啊,四个弱女子流落红尘该有多难?所以我就将她们赎了身”
不知不觉中,谢依韵早已经没了来之前的气势,剩下的都是对琴棋书画命运多舛的同情。
萧衍也暗中松了口气,很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什么叫怕别人给祸害了,他就给人家赎身然后跟着他?一血都是他拿的,他就不是祸害人家吗?
哥从来不是多情,而是有情有义。
萧衍想到此处,差点都吐了。
“奴家向肖公子问安!”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齐刷刷的声音,娇媚如水,听到让人骨头都化了。
萧衍一个激灵。
谢依韵身上的杀气猛然回归,要不是琴棋书画过来,她都忘了她是来干什么的了,没想到萧衍竟然三言两语就把她给绕晕了,亏得她还同情四女来着。
萧衍喝了口茶,差点被呛死,大脑疯狂运转:“咳咳,四位姑娘,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本公子不是已经将尔等的卖身契撕了吗?现在尔等是自由身,天下之大,何处都能去得。”
萧衍自己都佩服起自己了,一方面是告诉谢依韵他不是主动将她们带回来的,而是她们跟过来的。
卖身契都撕了,纯粹是见义勇为而已,别想多。
果然,谢依韵的脸色再次缓和下来。
怎奈何,琴棋书画四女眼角一红,突然泣不成声,琴抽泣道:“公子,您不要奴家了吗?”
萧衍:“......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他还没等开口,画偷偷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公子,你昨夜跟奴家说要做爱做的事,奴家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公子去哪我们就去哪。”
“对,公子去哪我们就跟着去哪”
萧衍:“......”
“四位姑娘莫急,给姑娘们介绍一下,这是本公子的正室妻子,谢依韵。”
这是萧衍最后的挣扎。
琴棋书画四女很是懂事的对着谢依韵万福:“见过肖夫人。”
谢依韵早就被萧衍那句正室妻子给说的浑身发苏,而这四女更是配合的叫了一声肖夫人,小手一挥对着萧衍狠狠的警告一番。
而四女也是聪慧之人,自然看得出想要进肖家的门,必须要经过眼前的女子同意,虽然眼下已经是自由身,但是如今举目无亲,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她们根本不可能离开萧衍。
自打萧衍撕了那本卖身契后,她们就打定主意跟着萧衍了。
四女在教司坊长大,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相对于谢依韵就不经世事很多了,四女拉着谢依韵,左一句肖夫人右一句肖夫人的,纵然是谢依韵也有些飘飘然。
萧衍见此长呼一口气,感激的看向四女,没想到书转而对他抛了一个媚眼。
萧衍灰溜溜的离开,接受过培训的果然不一样,一颦一笑中魅惑天成,而容貌上也是上上佳,再有四胞的buff加成,萧衍肯定是受不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萧衍来到后堂,蹲在门口叹了口气,稳住了谢依韵之后他还要想办法破解眼下庐山的局面。
眼下摆在眼前的就是韦忌,虽然明摆着韦忌作奸犯科,即便他是皇帝也不能将他怎么样,充其量就是将他贬走,但是黄州局势绝对不是一个韦忌可以左右的,走了一个韦忌,还会来张忌,李忌。
更何况无缘无故的捉拿朝中大臣,会寒了天下学子的心,以后谁还会给他打工了。
而且他这次前来还是假扮身份过来的,要是亮明身份,反而打草惊蛇,乱了套了。
另一方面就是安居寨,安居寨他肯定要去走一遭的,宁虎臣对于安居寨的招安令已经下达,但是安居寨迟迟没有反映,说白了还是不信任他们,只有将黄州局势捋顺之后,安居寨才可能考虑招安的事情。
如今黄州官府铁桶一片,油盐不进,那么眼下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李二被杀案就成为那唯一的突破口,他此行只有十天时间,时间一长朝中大臣必定起疑心,你一个感冒发啥而已,卧床不起十天已经很过分了。
所以他务必要一击必中,快准狠。
李二的事情必须要早做准备。
“林伴!”
萧衍站起身来,对周围喊道。
果不其然林仲贤对萧衍寸步不离,从庭院外面探出头来。
“让陈义好好休息,带两个人随本公子去十字街走一走。”
林仲贤脸色蜡黄,昨天他可是被吓得够呛,万一萧衍有个三长两短他就得跟着陪葬,故此斗胆问道:“肖公子,咱们去那干什么?”
萧衍也不在意林仲贤语气中的责备,他知道林仲贤是为了他好,嘿嘿一笑,大手一挥。
“买肉去!”
林仲贤:“......”
您老又开始作什么妖了,好端端的买什么肉,终究是没敢说出话来。
不多时林仲贤带着赤字营九人来到后堂,除了被萧衍吩咐好好休息的陈义之外全部集合。
萧衍无语问道:“怎么这么多人?本公子不是说两个就好吗?”
林仲贤赶忙说道:“公子,今天的事已经闹得够大了,仅仅只有陈义一个人,老奴怕不够用,所以特意将赤字营的军士全都叫了过来。”
萧衍好笑道:“你这老货,本公子就是出去买肉而已,你却这么多人!”
林仲贤倔强道:“公子安全为重!”
萧衍一看也犟不过林仲贤,同时也不好反驳林仲贤的一番心意,只好说道:“走吧!跟在本公子身后两个人就好,其他人在远处跟着,人多了目标反而会变大,不利于行事!”
“喏!”
林仲贤心想:“幸好叫的人多些,您老人家都说了不利于行事,那肯定是有事啊,宁虎臣出去了,要不然将健锐营都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