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惊讶的。
她瞪大了眸子，语气里染着几分欣喜。
“易老？”
她赶紧走到了老人的身边，格外敬重那人：“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一点信都不知道。”
被称呼做易老的老人，摸了摸胡子。
他笑着：“我就是忽然来了兴致，想要到这边来看一看，后生可畏呀，这画展里面的作品一个个都是别有心意，我属实是比不过了。”
“易老你谦虚了。”
韩娟连忙摇头：“像你这样德高望重，每一幅作品都是让人观摩万遍，也不会觉得腻的，怎么会比不过这些新人呢？”
张玲玲直接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韩娟跟这个老头还认识？
眼瞧着他们二人，你来往往地谈着，把自己都给遗忘了。
张玲玲捏紧了拳头，心中颇为紧张起来。
不会这老人有什么身份？
之前想要对顾颜欢下手，几次三番都发现顾颜欢背后有靠山，自己也是有阴影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一时间不敢出声。
可是，
韩娟并没有忘记她刚刚说的话呀。
“对了，易老，刚刚是啥事儿？是哪一幅作品发生这么大的争议？”
张玲玲没有提起，反倒是韩娟提起来了。
易老的视线落在了张玲玲的身上，随即慢悠悠地收回了目光。
他伸手一指，让韩娟看后面这幅画。
韩娟欣赏着，嘴角不住上扬：“这画，不错啊，朴素无华，却又是蕴藏着新意。”
“这画怎么会引发这么大的争议呢？”
韩娟疑惑了。
一般见到这幅画，首先的感觉就是温馨，然后感动。
可是刚刚张玲玲的语气那么激烈，好似要吵起来了似的。
如果是为了这一幅画，实在是不应该呀。
易老清了清嗓子，他慢悠悠说道：“这小姑娘年纪轻，给的意见也颇为新颖。”
“他觉得这一幅画歧视女性，丑化了女性的形象，而且太过老土，难登大雅之堂。”
并没有添油加醋。
而是简单的把张玲玲刚刚表述出来的观点说了一遍。
韩娟一听到这一些，那眉头瞬间就拧了起来。
什么奇葩的观点？
她颇为疑惑地看着张玲玲：“玲玲，这些当真是你说的？”
张玲玲一时间有些不敢开口了。
她张了张嘴，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确实是她说的。”
顾颜欢眸里含笑，见着张玲玲不肯开口，便主动帮她回应了。
韩娟的脸色难看。
易老肯定不会骗人的，而顾颜欢又帮忙作证了。
那么刚才张玲玲肯定是说过这一些话。
但……
这三观歪的有些过分了吧。
韩娟甚至有些不太相信。
她的视线落在张玲玲的身上：“玲玲，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
“我……”
张玲玲声音就这么卡在了喉咙处。
她幽怨地盯着顾颜欢，越发懊恼起来。
早知道韩娟和易老认识，而且似乎还很熟，自己就不讽刺顾颜欢了。
韩娟放柔了语气：“没事，你说吧，我都听着。”
“我刚刚，我刚刚是因为有些情绪太过激动了。”
张玲玲不敢说自己说过那些话了。
害怕的情绪在她心里蔓延起来。
顾颜欢托着下颌，咋舌着：“敢说不敢认，这就是国际大赛第一名？”
她还刻意提了一下国际大赛的事情。
这样一来讽刺意味直接拉满。
张玲玲的面色瞬间胀红了起来，低下了头去。
怎么可以这样？
顾颜欢又一次在众人面前羞辱自己了！
她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说话。
韩娟的眼底闪过几分失望。
看样子，是真的。
她收回了目光，对张玲玲的态度冷了起来：“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之前在国际大赛，好不容易看到一个风格新颖的新人，韩娟觉得自己遇到了未来的新星。
现在看来，
是她看走眼了。
“易老，咱们刚好遇上了，那就一起在画展里面逛逛吧？”韩娟直接忽略了张玲玲，对易老发出了邀请。
易老乐呵呵笑着：“也行。”
稍稍停顿了一下，他冲着顾颜欢挥了挥手。
“这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他有些好奇问着。
刚刚争执起来的时候，这个小姑娘虽然没有说多少话语，但是却字字珠玑，属实是难得。
顾颜欢回以一笑：“我叫卢霖。”
韩娟紧跟着补充了一句：“易老，她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的那个霖。”
易老的眼神里瞬间放光。
“哦，原来是那个小姑娘啊！”
他对顾颜欢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
原本是有些对后辈的认可，现在瞬间就变成了欣赏。
“你之前的作品我看过，真的是难的一见。”
能够让易老说出这句话来，那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啊。
张玲玲在一旁默默听着，心里颇为泛酸。
自己的作品也很厉害。
为什么他们却不提起？
终究是忍不住。
她还是开口插了一句：“作品是不错，但是真正的作者是谁还不得而知呢。”
阴阳怪气的。
没有任何证据就直接污蔑顾颜欢。
顾颜欢只觉得好笑。
这张玲玲那可是真的没脑子啊。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易老瞬间皱起了眉头，带着几分斥责的意味：“小姑娘，听我一句，做人得要有点底线，少几分自负，多几分谦逊，不然的话，栽了跟头，可没地方哭。”
“我……”
又被训了一顿。
张玲玲脸色更白了几分。
本来想着要回应的，却被韩娟给打断了：“好了，这是你一贯以来的毛病，大家都指出来，你也应该改改了。”
韩娟没有站在张玲玲这边。
被当面训斥着，张玲玲心中不好受。
她委屈起来，泪水涌上了眼眶，可是却猛然一抬头，想要阻止眼泪落下。
“易老，咱们继续逛吧。”
韩娟直接收回了目光，连安慰都没有安慰张玲玲一句。
这比起之前和张玲玲和蔼可亲，说话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张玲玲也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心下着急了起来。
连忙跟上了韩娟的步子，想要和她说上几句话，可是她却并不给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