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才走几步远的将军们返还回来,被守在营帐门口的墨钰拦住,“将军们请回吧。”
几位将军担忧地看着营帐内。
透过缝隙,隐约地能够看见锋利的刀剑发出的冰冷寒光,他们迫不及待地说道:“摄政王有危险!”
墨钰面色不变分毫,“此事乃摄政王与东平郡王世子的私事,几位将军请回吧。”
将军们互相对视了眼。
他们并不想管摄政王与东平郡王世子的私事,只是如今战事吃紧,东璃国那边虎视眈眈地盯着,若是因为不必要的私事让摄政王受伤,影响了日后的战事。
他们是不允许的。
几位将军也没走,就在营帐外等着。
西北边疆的风很大,大得能将一个瘦弱的姑娘家吹得无法稳当的行走,更能将姑娘家那细嫩的脸吹得皲裂开来,所以从营帐内传出来的声音被风沙一过,落在几个将军耳中就显得模糊不清。
只能凭语气来判断,东平郡王世子是极为愤怒的。
营帐内,谢定安恨不得直接用剑刺穿容时的胸膛,让他去地府里陪着沈四姑娘,自他得到京都的消息,他每一天都在后悔,若是他当初坚持把沈四姑娘带回去,是不是最后结果会不一样。
哪怕是自毁前程,他也一定会护沈四姑娘周全。
他终究是信错了人!
“等战事结束,我不管你是谁,是摄政王也好,是普通人也好,我定会手刃你,为沈四姑娘报仇!”谢定安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强忍着心中翻滚的杀意,将抵着容时胸口的刀剑收回了剑鞘之中。
容时面无表情地看着谢定安转身走出营帐,一直背负在身后的双手气得发抖。
九九是他一个人的。
这辈子都是他一个人的,他不允许任何人对九九存有不该有的心思。
沈府四姑娘的确已经在那次处决中死了,如今在京都的是他的九九,他又怎会告诉谢定安,九九就是沈四姑娘,就让谢定安一直坚持他的想法吧。
他的沈四姑娘没有了。
这样,他就不会分出多的心思来。
直到谢定安彻底走出营帐,容时才松开背负在身后的双手,手背上一片青紫,在谢定安压抑着自己心中怒气的时候,容时也在压抑着自己心中翻涌的怒气。
谢定安想杀了容时,容时也想杀了谢定安。
但他们谁也没有对对方动手。
这个时候最关键的,是南夏所有城池的安危,是南夏所有百姓的安危。
儿女私情,个人恩怨与家国大义比起来,分量着实太轻了。
冬去春来,东璃国与南夏国的战事一直僵持着。
东璃国二皇子慕容彦的伤势已经大好,又开始勒令进攻,即便上一场战事损失了东璃将近两万兵马,可他们依旧还有八万兵马,对抗南夏一个边疆,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这次,慕容彦不再像上一次那么的暴怒,那么的没有脑子。
他开始听取身边将军们的建议和战术,更是直接去了书信,让东璃国的皇帝请了军师前来,这一次,他必须要一举拿下西北边疆,绝不能再让容时继续在他面前晃悠。
肩头上被容时长枪刺中的伤口已经结痂,而胸口那处被容时用箭射中的伤口反反复复的泛着疼,慕容彦摸着胸口处的伤口,脸色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
容时!
他日,定要让他千倍百倍的偿还!
还有西康国。
拒绝了他的好意,却给了南夏好的战马,这是明目张胆地和东璃作对,等他这边解决好南夏,绝不会放过西康,他要让太叔泽明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受尽屈辱。
傲慢?
一个低贱的西康国公主,她也配!
“等着吧。”慕容彦细小的眼眯成一条缝,里面流露着狡黠之光,他看着南夏皇城的方向,诡异的笑了笑,“容时,不要以为只有你才会玩心计。”
他可是自小就在皇室里长大的,耳濡目染的多了去了。
想要摧毁一个人,就先从最信任的人开始。
那种痛彻心扉的苦楚,总归是要尝一尝的不是嘛,日子过得太过舒坦了,多无趣啊~~
容时和太叔泽明联手送了他一份大礼,他又怎会甘于落后,礼尚往来才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此时的容时并不知,再过不久,皇室里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