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九和琥珀坐在马车里,紫俏和沈沐嘉坐在马车外。
沈沐嘉负责赶马。
鞭子刚拿在手中,马车后便响起马蹄声,一道身影匆匆地从马背上翻身而下,身子拦在了马车前,“二哥稍等,我与你们一同回去。”
沈九九带着几分气性,“二哥,别管,直接回府!”
沈沐嘉冲着挡在马车前的容时无奈地耸了耸肩,挥手让他让开,马车驶离铺子,沈沐青站在门缝旁自是瞧见了门口发生的一幕,心中早已欢呼——妹妹威武!!
他得意地冲容时笑了笑:“摄政王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今日你那娇美的未婚妻都找上门了,在小九面前宣誓主权,小九可不是死缠烂打之人,如今得知摄政王你已有良配,她自是潇洒地放手。”
“摄政王,你还是回府搂着你的小娇妻吧。”
最后一扇门关上,沈沐青自顾自地鼓掌,“搞定!”
他就说天下乌鸦一般黑,都是男子心思到底如何,都跟明镜似的,容时非在他面前装腔作势,如今闹出这样的笑话来,也是他自己活该。
只希望妹妹能够坚定些,莫要被容时三两句好话一哄就没了原则。
马蹄声响起,渐渐的远离直到最后彻底地消失在街道,此时天色已经大暗,街上只有零星几人,容时的马跑得极快,在沈九九他们到沈府时人已经站在了沈府门口。
沈九九掀开车帘就看见他了,只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径直地往沈府里走,容时也紧跟在她身后。
不一会儿工夫,原来跟在他们身后的三人已经闪身离开,小小的花园里只剩下沈九九和容时二人,还有‘呼呼’吹过的冷风以及天上皎洁的弯月。
容时从沈九九身后抱住了她,冰冷的脸贴在她冰冷的耳朵旁,贴得极近,轻轻地蹭了蹭,“九九……”
沈九九试图扒开容时圈着她的手,用力掰扯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掰扯开,他反倒是越勒越紧,沈九九真怕骨头被勒断了,索性也不挣扎了,就这么静静地靠在容时怀里,微微抬头看着天上的弯月,带着几分调侃,“摄政王不回府搂着你的小娇妻,来我这里作甚?难不成把我当作娇滴滴的外室了?”
“今日,您那彪悍的未婚妻可是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勾引了摄政王呢~~”沈九九道:“还说啊,要让摄政王甩了我……”
容时听着沈九九满是醋意的话,唇畔的弧度不由自主地弯曲,低头冰冷的唇在沈九九暖和的颈窝里亲了亲。
沈九九被冰得缩了脖子,从容时的怀中挣脱开来,垫着脚尖捏住容时的耳尖,咬牙切齿像个炸了毛的猫儿,“容时,不过半年你就给老娘惹出了桃花债!!还容表哥……”
“我怎么不知,摄政王还有一个彪悍的表妹呢~~”
沈九九的力道不算小,容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长臂一勾直接把面前的人勾入了怀中,俯身轻啄了下沈九九柔软的双唇,咧开嘴笑得开怀,“九九,你吃醋的模样真可爱。”
“我喜欢九九为我吃醋的样子。”
沈九九已经迷失在容时的笑中,平时容时也只是温和地笑,不过是弯弯唇角的弧度,眼神中的冷意依旧存在,可现在却是笑得像个大男孩,眼神纯净清澈不掺杂任何的杂质,能够从他清澈的玻璃珠中看到缩小版的自己。
不管是何时,容时的眼中都只有她一人。
沈九九倒也不是气容时招惹了桃花债,气得是今日这个在她铺子里颐指气使的姑娘,那彪悍不讲理的模样,口口声声说容时是她的表哥,既然如此,那就是容时年少时所待的环境。
对于容时年少时所遇到的沈九九并不是很了解,但能够大概地猜出,绝不会是一帆风顺的!
“九九。”容时温柔地唤她,“我想讲个故事,九九可有兴趣听上一听?”
沈九九颔首,双手抱住容时的后颈,柔软的双唇蹭了蹭他的下颚,“好!”
俩人坐在花园的凉亭里,容时用宽大的斗篷把娇小的沈九九包在里面,微尖的下颚抵在沈九九的头顶上,皎洁的月光照在他宽大的背影上,像是一座大山,牢固坚强,无论什么都无法戳穿他,可大山终究会有寂寞无助的时候。
月光很温柔,容时的身影也很温柔,只是在讲述这段故事时,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眼异常地幽暗,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只要掉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的可能。
沈九九静静地听着,越听她的心越疼,就好像有一双利爪直接穿透了她的肌肤刺入她的心脏里,狠狠地挤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