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坐在厅堂里,虽陈设陈旧,但有种沈府没有的东西。
温馨感。
从见到姚老夫人开始,沈九九就有种由心而发的亲切感,那种紧绷的神经,悬着的心好似在进了姚府后,就彻底的松懈下来。
或许,这就是原主与至亲之间的心灵感应吧!
原书中,原主从出生开始外祖母便回到了溪宁,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外祖母一面,沈九九想,或许此时她油然而生的感觉就是原主心中的感觉吧。
很快,老管家便让后厨的人把饭菜端了上来,赶了一天的路的确是饿了,众人倒也没客气,吃饱喝足后,老夫人才问起和沈九九他们一同来的丹青县主还有谢定安。
丹青县主是个哄老人家的小能手,“老夫人,我是听闻溪宁是个好地方,便随着安平一同过来看看,在马车上就常听安平提起您了,此时一见,当真如传闻中那般,英姿飒爽令人敬佩!”
姚老夫人被哄的笑容满面,“丹青县主真长了张巧嘴,说的老太太我,欢喜的不行……”
丹青县主眯眼笑道:“老夫人,丹青说的可都是实话!”
随即,姚老夫人又看向坐在沈沐尘身旁的谢定安,眼虽有些浑浊却能看清大概的轮廓,生的俊俏,谦逊有礼,与传闻中的冷情薄性有甚大的差别,姚老夫人拉着沈九九的手问:“莞柔,这位可是与你有婚约的摄政王?”
沈九九忙回:“外祖母,这位是东平郡王府的世子,正巧也要来溪宁,便一同过来了!”
姚老夫人应了声,忙吩咐老管家,“快带县主和世子下去歇息吧,舟车劳顿这么久,须得好生地歇息歇息……”
老管家领命,带着俩人出了厅堂。
姚老夫人又命伺候的婢女退到厅堂外去,这才仔细的端详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三个外孙,眼眶忍不住湿润起来,满眼的悔恨,“是外祖母对不起你们!”
“外祖母当年也想将你们带走,可奈何……唉……”姚老夫人长叹了声,“都是外祖母没用,既没能保住你们的母亲,也没能护着你们!”
说着,姚老夫人掩帕小声的抽泣着。
沈沐青与沈沐尘一边一个安慰着,倒是沈九九注意到了姚老夫人话里的意思——‘没能保护你们的母亲’?
原主的生母不是难产而死吗?难不成这里头有什么猫腻?
不等沈九九多想,姚老夫人又开口问,“沐嘉呢?他怎的没来?我不是写信让你们兄妹几个都要过来的吗?”
兄妹三人对视了眼,沈沐青和沈沐尘正思索着该如何作答,总不能说他们已经与沈沐嘉断绝了兄弟之情吧!!最后还是沈九九开口解释,“外祖母您不必忧心,如今二哥哥在军中任职,不是想走就能走的,我们走时他便说了,若上级允了假,他定会赶过来的!”
姚老夫人没再多问,只是叮嘱沈九九她们兄妹三人,安心地在姚府里住下,暂时不要想着回去,多在这里陪着她这个老太婆。
后来,说的多了,姚老夫人也乏了,便被婢女搀扶着回了房间。
“大哥,你可觉着外祖母有奇怪之处?”兄妹三人行走在姚府中,沈九九总有种怪异的感觉。
沈沐青沉思了片刻,回:“并未!”侧目看向自家妹妹,“妹妹这话是何意?莫不是妹妹瞧出了什么?”
沈九九摇头,敛去眸中的情绪,笑道:“许是我并未与外祖母见过,才会有种异样的感觉,哥哥莫要多想,早些歇息吧!”
沈沐青微微颔首。
回到房间,沈九九坐在凳子上托腮支着下颚,拧着眉小声地呢喃,“不对!肯定有不对的地方!”恰巧此时琥珀与紫俏走了进来。
沈九九眼微亮,“紫俏,姑娘有事交给你去办!”
彼时姚老夫人的房间里,婢女退了下去,房间里只剩下姚老夫人和老管家,老管家眼中有几分犹豫,“老夫人,您当真要这般做?”
姚老夫人缓缓摇头,喟叹道:“不这么做又能怎么做,当初若是我能果断些,或许菲儿就不会遭遇不测!!如今朝堂动荡,沈延为人如何,你我心知肚明,我怎能放任他再残害菲儿的孩子!”
“当年,沈老夫人答应我的,会好生地护着他们,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终究是食言了!!既然,她护不了,那便由我来护着!”
“老王,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愧疚之中,这一次我总要为孩子们做些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