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知州府失窃的事传遍了江陵大街小巷。
江陵知州下令,封锁城门,只准进不准出,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着重搜查右肩膀有箭伤的!
最后那一箭是江陵知州拿着弓箭射的,对于自己的箭术,江陵知州有十足的把握,那一箭绝对射中了其中一个黑衣人。
江陵城内搜查的官兵挨家挨户地搜查着,动作粗鲁至极,甚至有的用执行公务的由头,从百姓商贩手中拿取财物,百姓商贩们敢怒不敢言。
他们胆敢击鼓鸣冤,绝对出不了县衙大门。
“快,这里有血迹!”
随着其中一个官兵的呼喊,在不远处的官兵全都涌了过去,看到地上已经干了的血迹,还有停在小巷子里的那辆马车,有几个官兵上去检查,里头空无一物。
显然是昨夜盗窃者掩人耳目所留下的。
顺着血迹,他们一路向前,血迹在一个拐角的地方消失,这是一个岔路口,有两个方向,一个是通往县衙的方向,一个是通往城门的方向,官兵们兵分两路开始仔细的搜查。
与此同时,江陵外的一处破庙里,天色大亮,燃着的火堆也已熄灭,躺在草垛上的容时缓缓睁开眼,脸色还泛着病态的白,撑着另一只手坐起,动静过大牵扯到右肩上的伤口,疼的他拧紧了眉心。
从怀中掏出昨夜拿出的账册,大致的翻开看了看,上头详细记录了江陵知州任职几年来所获的利,还有其中送入京都某些大人手中的,其中没出现珉王容昶!
容时又翻阅了一遍,发现在中间位置的部分,有很明显撕扯的痕迹,能够看出,这里有一张被人撕掉,到底是江陵知州撕的还是其他人撕的,是未解之谜。
“你醒了?”容时翻阅的动静有些大,将一旁熟睡的叶明泽惊醒,揉着睡眼惺忪的眼,“你还真是大难不死!”
容时收起账本淡淡地应了声,“墨钰呢?”
叶明泽伸着懒腰,“自然是怕你醒了后会饿,出去给你找吃食去了……你是不知,昨夜你中了箭伤,墨钰险些就要随你去了,主仆情义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着实羡慕啊~~”
容时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中上一箭,墨钰或许也会这般对你。”
叶明泽,“我是你吗,连命都不要?我这条命金贵着呢,好好的惜命,我还没娶妻生子呢,人生要过的圆满才行!”
“什么圆满?”墨钰正巧听见叶先生说了这句,问。
“在讨论墨钰你什么时候娶妻生子,什么时候才能圆满!”叶明泽懒洋洋地说道。
墨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哪儿有姑娘家能瞧的上我……叶先生您就别说笑了。”
将清洗好的果子递给自家主子,墨钰也禀告了江陵城如今的情况,“江陵知州派人搜查右肩有箭伤的,还封锁了城门,只许进不许出,若是搜查不到,极有可能会来城外,主子,我们须得早些动身离开!”
“动身?动身去何处?你主子若是不休养休养再赶路,怕是要英年早逝!”叶明泽嚼着果子,索然无味:“谁让你们非要装成刺客的,直接端出你摄政王的架子来,看谁还敢对你不敬!”
“何苦风餐露宿!!”
容时仿若未闻,“须得再进江陵城一趟。”他看向叶明泽,“快些治好我的伤。”
叶明泽险些被自己呛到,起身走到容时身边,怪异的看着他,“你当真是不要命了?都伤成这样了,还要羊入虎口?难不成你真想英年早逝?”
见容时不为所动,叶明泽‘哼’了声,“罢了罢了,你要去便是,懒得理你,不过就是可怜四姑娘了,未婚夫没了她不知伤心成何等模样……”
“或许,四姑娘并不伤心,又欢欢喜喜的寻下一个良配,与别人喜结连理,唤别人夫君,为别人生子……”
容时身上的寒气尽数迸发,冷意横生,“叶明泽!”
“作甚!”叶明泽往旁边躲了躲,声音渐弱,“实话还不让人说了!!”
容时冷冷的睨着他,心中仿若压着块巨石,憋得他异常的难受,就连喘气都变得困难的很,眉心拧成一团,若是九九真的依偎在别的男子怀中,娇羞甜蜜地唤着那人‘夫君’,为那人生子,哪怕他长眠于地下,也会为此癫狂至极!
九九只能是他的!谁也不能染指!!
“先去前头的镇子避一避,事情容后再议!”
叶明泽冲着墨钰挑眉,看吧,他厉害吧,三言两语就把容时唬的‘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