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九终究还是没能如愿在梦里与容时‘再续前缘’,认命的坐在妆台前任由着琥珀替她梳妆打扮,杏眼中夹杂着几分忧思。
她与容时这才多久没见啊,做梦便做到他了,这去了溪宁便要两三个月见不着了,还不得茶不思饭不想的?!
啧……难怪人家都说,热恋中的情侣是不适合分开的——太伤身体了!
梳妆打扮后,沈九九用了个早饭才从映月阁里出去,彼时院子里的小厮已将准备带去的箱子搬到了马车上,只要沈九九他们兄妹上马车便好。
此次前去溪宁,因着丹青县主也跟着一同前往,所以准备两辆马车,一辆沈九九与丹青一同乘坐,另一辆便是沈沐青沈沐嘉与沈沐尘三兄弟。
外祖母过寿辰,沈沐嘉没有不去的道理。
今日天公作美,一早便露出了金黄色的笑脸来,暖的有些发烫的光照在大地上,照亮了天蒙蒙亮便起床劳作的百姓,也照亮了沈府忙碌的下人们。
可惜,天公作美,人不美!
沈九九一行人将从仪门处出来,便见一群人将他们的马车团团围住,阮夫人拄着鸠杖带着世子夫人站在沈府门口,气势汹汹的像是在兴师问罪。
沈九九还在想,难不成要让府中的护卫出来,将阮府的人轰开,便见原本气势汹汹的阮夫人与世子夫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安平郡主,求求你高抬贵手,救救阮府的命根子吧!”
沈九九:……这是来的哪出?
阮夫人与世子夫人还在不停的哭求着,“如今只有你能救世杰了,求求你,救救他吧!若是没了他,阮府谁也活不下去啊……你不为我们想,你也要为开国县公想想啊……他已经倒下了,万不能再受打击了……”
“我们知道世杰做了不可饶恕的罪,但他也是一时糊涂,他才将将弱冠,日后还会有更大的作为,他不能就这样没了……若真要一命抵一命,把我们的命拿去吧……”
阮夫人与世子夫人的哭嚎声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沈府俨然成了看热闹的场所,不少的百姓靠在一起议论纷纷,更有不知情的百姓开始谴责沈九九的无情。
“这阮夫人可是开国县公的继室,名义上算是安平郡主的外祖母,即便真不认也好歹是长辈吧,哪里能让一个长辈跪着啊……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其中一个百姓说道。
“是啊,不管犯了什么事,一家人有商有量的就是了,犯得着将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者逼迫成这样吗?”另一个百姓附和道。
“这安平郡主也太不像话了,自持得了太后与摄政王的宠爱,便不将所有人放在眼中,这世上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原本还以为能得太后与摄政王的青睐,定是十分讨喜的,如今瞧来……啧,人不可貌相啊~~”
这几句话一处,煽风点火的就更多了,难听的话更是层出不穷,恨不能将自己毕生的功力都用在嘴皮子上,磋磨两下就能成一把利剑,狠狠的戳入舆论者的心窝里。
暖风夹杂着这些难听的话一字一句的没入沈府门口所有人的耳中,沈九九也能听见一两句,只是可惜了……她本就是一个小娱记,对于这种煽风点火太过常见了,哪怕是烧到她的身上来,她也毫不在意。
毕竟,她有的是法子应对。
沈沐嘉先她一步疾步走到阮夫人与世子夫人跟前,伸手想要搀扶起她们,“外祖母、舅母,你们快起来,你们怎能跪下呢……”
阮夫人推开他,浑浊的眼中含着泪,“沐嘉,你不要拦着我们,世杰在大牢里受了那么大的罪,他自小身子便虚弱,不能再等下去了……你就让我们跪着吧,也许跪着菀柔就会心软了……”
世子夫人也不忘添一把火,“沐嘉,我知道你也想帮忙,只是舅母也知道你与菀柔的关系不如你与思柔,舅母不为难你,舅母与你外祖母就跪在这里求菀柔的心软,希望她能念在她与阮府的一点点关系,高抬贵手救救世杰……哪怕我与你外祖母跪死在这里都可以……”
沈九九冷笑连连。
他们兄妹几人今日要出发去溪宁为外祖母过寿,这些人带着人围住了他们的马车,跪在沈府门口,动不动就是你死我死的,安的是什么心?
所以,阮世杰不好过,也让他们兄妹不好过是吗?!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沈九九不客气了,彻底的把她们这些人伪善的嘴脸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