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偶有些阴沉沉的,今日便是如此,沈九九睁眼掀开床幔瞧了瞧外头的天色,暗暗的,想着难不成她睡的太多了,所以竟醒的这般早?
也没了睡意,沈九九索性也就下了床榻,站在床榻边做着简单的伸展。
琥珀听见内室里的动静,轻轻的叩响了门,“姑娘,您是起了吗?”
“起了!”
见琥珀进来,沈九九问:“什么时辰了?”
琥珀拧干帕子走过去,回道:“姑娘,已经辰时末了!”
沈九九:“……”
果真,还是她想多了!!平时赖床惯了的人,不可能在起床这件事情上出现奇迹的!!
沈九九边擦脸边走到窗子边,外头的银杏树已经发出了绿芽,庞大的枝丫四处散开,以它怪异的姿势保护着属于它这一方的平和。
沈九九小声呢喃:“瞧这天气,怕是要落雨了。”
她今日本想去容府,这一去溪宁便要好几个月见不到容时,想一想心里都堵得慌,若不是逼不得已,谁也不愿在热恋期时离开另一半!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沈九九喟叹了声,转身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了琥珀,小脸上写满了愁丝,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肤白貌美,双眸清澈明亮,鼻梁高挺,小嘴不薄不厚,完美精致的五官镶嵌在这张脸上,无疑是锦上添花。
‘啧——’
若是在溪宁遇见容貌帅气的男子,她该如何是好?!想她可是有未婚夫的,就只是悄悄的瞧上一瞧应该不为过吧?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沈九九去了溪宁才知,看神马帅气的男子?便是头稍稍的往那处偏一偏那都是不可能的!!
……
外头一阵电闪雷鸣,紧随着而来的便是狂风暴雨,将未来得及关上的门窗拍打的‘啪啪’作响,特别是院落里的那颗银杏树,柔软的枝丫承受不住狂风暴雨的摧残,不停的晃动着,那些将将生出的绿叶就这样被拍打的彻底蔫吧。
容时负手站在窗子旁,任由着狂风暴雨的席卷,没片刻身前的衣袍全都被飘进来的风雨浸湿,盯着风雨进来的墨钰见状这才急急上前关上了主子跟前的窗子,“主子,您去换身衣裳吧。”
容时没应,转身坐在了桌案旁的椅子上,“先说!”
“江陵州水灾泛滥,百姓的田地已经被淹没,上游水渠的水还在不停的往下泄,若是再不采取措施,江陵的百姓怕是凶多吉少!”
说着,墨钰从怀中掏出一封截下的书信呈上。
容时拿在手中,一目十行极快的扫视完,面上浮出讥讽的冷笑,那封书信直接被他捏成一团,嘴里发出一声清淡的冷哼,“很好!”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
“派人暗中护着夫人以及沈公子他们的安危,准备准备,明日早朝后便动身去江陵!”
翌日
经过一夜狂风暴雨的洗礼,京都的每个角落里都流下了春雨的痕迹,稍有不甚便能踩得一脚的泥,倒是难为一早便要上早朝的文武百官们,好在各自马车里都备上了一双干净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整齐合一的朝拜声响彻整个显庆殿,得了幼帝的准许后文武百官才堪堪起身,气氛静默充满威严,群臣规规矩矩的垂首站着,直到全德喜捏着尖细的嗓子唤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皇上!”陆丞相跪在地上,“近日来江陵水灾泛滥,若是再不派朝廷之人前去整治,恐会有后患之祸,望陛下下旨派遣官员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