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府
容时将皇上送回皇宫后,又盯着他批阅了奏折,这才出了皇宫回了容府。
并未直接回书房,而是来到了满是药香的院子里。
叶明泽正站在院子里拨弄着他晾晒的药草,对于推门而入的人,他仿若未见。
呵!
见色忘友的家伙。
现在知道来找他了?!
想这么快就从他这里知晓答案,非得让他诚恳的道歉才是。
然,容时不开口,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笔直的身躯犹如雕塑,纹丝不动,只那偶而转动的眸子里藏着深意,疏淡又清冷。
叶明泽浑身难受。
过了片刻,他先撑不住了,将药草放好,转身问:“你就不问问四姑娘的汤药里有什么?”
容时极淡,“你想说自会说。”
叶明泽:“!!”
哼了哼,剐了一眼故作镇定的好友,坐在了他身旁的石凳上,“是铃兰叶。”
“少量虽不至于致命,但长此以往,便会造成心力衰竭,最后昏迷不知不觉中死亡!”
容时瞳仁猛的一收。
叶明泽不解的问:“四姑娘这是犯了什么事,将军府的人要用如此狠的手段来惩治她?我瞧着四姑娘单纯可爱,比那心机深重的五姑娘来的好的很。”
“都说虎毒不食子,这沈将军……”
身旁的人‘噌’的站起了身,面色冰冷,“不该你管的别管。”
随即,转身往外走。
……
翌日
沈将军被微服出巡的皇上禁足在将军府的事闹到了朝堂之上。
身为骠骑大将军,怎能说禁足就禁足,且还是为了一件毫不起眼的事情,这传扬出去,岂不是让百姓们看朝堂的笑话!
就连一向寡言少语的琰王荣恒都站出来为沈将军求情。
朝堂上跪下一大片。
容时站在最前方,目光幽深的看着这些朝臣,里头不乏有开国的元老,甚至有些在先帝跟前道貌岸然,在幼帝跟前又是另一副模样,清冷的眸光变了变,转头看了眼略显紧张的幼帝,冲着他微微颔首。
藏在袖口中的小手握紧了拳头。
幼帝郑重其事的开口:“沈将军虽是家事,可也让朕看到了当今天下的不安局面。”
“百姓安,则国安。”
“若是家事都处理的有违公道,那日后上了战场该如何?家宅不宁,心可宁?”
短短的几句,说的那些跪倒在地为沈将军求情的朝臣哑口无言。
幼帝搬出了家国之事来堵他们的嘴。
这……
“众爱卿若是无异议,便退朝吧。”太后适时的开口。
不等他们有何反应,捏着尖嗓子的太监喊道:“退朝!!”
众朝臣面色各异。
从朝堂上退了出来,珉王追上匆匆离去的琰王,面带笑意,“倒是不曾想到,四弟竟会为沈将军求情。”
琰王忧郁的眼中露出几分凄凉,哭笑了声,“二哥何必如此说,你我心知肚明。”
语落,不再看他。
崇政殿内,小皇帝下了早朝便去了偏殿,勤勤恳恳的完成着皇叔布置给他的任务。
太后则是与容时各坐在崇政殿内的两边。
手边,内侍新上了热茶。
太后端起手边的热茶,茶盖轻轻的拨开表面漂浮着的茶叶,微微的抿了口,润了润嗓子才道:“这些人如此坐不住,摄政王接下来想要如何?”
容时敛去眸中的深意,眸光清冷淡漠,惜字如金:“等!”
太后轻笑了声,不再问。
过了片刻才继续道:“哀家许久未见菀柔那丫头了,过几日宣旨让她进宫来,摄政王可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