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的降临,逐渐夜深,眼看着就要到三更天了,容府书房的烛火却一直亮着。
墨钰哈了口气,甩了甩眼中的困倦。
又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书房的烛火熄灭,里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再然后又重新归于寂静。
墨钰猜测,主子应当是歇下了,便去了一旁的屋子。
一盏茶功夫后,一抹身影摸着夜色从书房里出来,直接飞上墙头动作熟稔的去了容府后院,跳进了其中充斥着药材味的院落里,轻手轻脚的推开书房的门,借着外头的夜色在里头翻找着东西。
过了一炷香的时辰,人影快速的出了书房,消失在了夜色中。
翌日,容时早早的便上朝去了。
早朝结束后,他去了崇政殿,身为摄政王又身为当今圣上的师父,他自是要盯紧他的课业的。
当今圣上才六岁,正是贪玩的年纪,却也知晓自己的职责,再加上天资聪颖学东西很快,只是耳根子太软,心思太过纯净,丝毫察觉不到危险,很是信赖他的那几个皇兄。
殊不知,有些人表面如此,背地里却是魑魅魍魉。
“皇叔。”皇上着一身小龙袍,挪着步子来到了皇叔身前,歪着脑袋眼里满满的都是期待,“皇叔不是说,母后回京后便带翊儿去宫外走走的吗?”
“翊儿这几日很乖,很认真的在处理国事。”
他说的很认真,大大的眼里噙满了亮晶晶的光泽,这副模样,让容时想到了那个小丫头,有事求他的时候也是这般的神情,明晃晃的像颗明珠,让人不忍心盖住她的光亮。
只是……
心中憋闷的很。
容时从椅子上起身,牵起皇上的小手,将他带到龙椅前,弯腰将他抱了上去,“皇上这几日的课业有所怠慢,出宫之事暂缓。”
从崇政殿出来已经快要到晌午了。
今日日头好的紧,温暖的光照在人身上驱散了几分寒意,抬眼望去,空中挂着的日头明晃晃的,竟有几分晃眼。
继续朝前走的容时倏地顿住了脚,眉心紧拧,过了片刻转身又回了养心殿。
皇上依旧坐在龙椅上,毕竟是孩子,心情都暴露在了面容上,不能够出宫,整个人都处于低谷的状态,就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皇叔可还有事要叮嘱?”
“全德喜,带圣上换身寻常人家的衣裳。”
‘噌~~’皇上暗淡的双眸瞬间染上喜色,迫不及待的问:“皇叔是要带翊儿出宫吗?”
容时负手立于养心殿内,轻轻的‘嗯’了声算是应答。
全德喜忙不迭的带着圣上去了内间。
彼时将军府内,沈九九一边梳洗着一边听琥珀禀告,在听到沈沐尘因跪在祠堂里冻了一夜染上了风寒,又因为背后的伤这会正高烧不退时,心突然抽了下。
那藤条沈九九是见过的。
别看着毫不起眼,但打在人的身上肯定疼。
一向养尊处优的沈沐尘哪儿能受得了这么重的罪。
不过,这不正好是自己的机会吗?
哥哥受了伤当妹妹的自是要去探望的啊,而且她还下令被关着,这个时候过去,那就是过命的交情了。
想要拿回原主生母的嫁妆,这三个哥哥的支持才是重中之重。
她晲了眼外间,低声问:“今日念夏与拂冬可在?”
琥珀摇了摇头。
沈九九了然,朝着琥珀招了招手,贴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