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根本就没打算伸手拉住她,而是站在一侧冷眼旁观。
不甘的咬了咬唇瓣,被婢子搀扶着起身,沈思柔眼眶微红的含着泪,柔柔地福了福身,“臣女参见摄政王。”
“方才臣女走的急,并未瞧见摄政王在此,请摄政王恕罪,臣女也是忧心四姐姐的伤势……”
容时连眼神的余光都没有赏给她,冷冰冰道:“若是真忧心,这么晚才来?”
“沈五姑娘不必假惺惺。”
“退下,不许打扰四姑娘休息!”
语落,转身离去。
一阵寒风拂过,吹的小道上的烛火四下晃动着,忽明忽暗,却照的沈思柔那柔柔弱弱的面容阴恻恻的,感觉不到掌心划破的疼,涌上心头更多的是嫉恨!
她自出生以来顺风顺水,京都谁人不对她称赞一二。
可偏偏一次又一次的在摄政王这里遇了坎。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沈菀柔那个废物却得了摄政王的青睐!
她凭什么?有什么资格?
眸光中蹦出阴森的冷意,为何那一箭没将她刺死?
阴冷地朝着沈菀柔所在的厢房看了眼,低声警告身边的婢女,“今夜之事莫让母亲知晓。”
从沈菀柔那处出来后,容时去见了太后。
因着每年这个时候,太后都会来望安寺祈福,所以望安寺的主持便特意为太后留了一个固有的厢房,里头布置的简单整洁,书架上全都是佛道的书,整个厢房都溢着浓浓的佛香。
住在此处,后宫所沾染的烦杂全都一扫而空,有的是静。
内侍倒了茶水便退到了角落里,太后端起茶盏微微抿了口,才抬起眼睑问:“沈四姑娘伤势如何?”
容时答:“刺穿了胳膊,伤口深,恐要休息些时日了。明日我会派人护送太后回宫,朝中之事这些日子便劳烦太后多挂心了。”
太后眸子里划过一丝诧异,微挑眉,“摄政王这是不打算回京了?”
本以为他会多加掩饰一二的,却没曾想,他竟坦然的回了个‘嗯’。
只是那面容还如往昔般,平静毫无波澜,根本让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的心绪,深邃的根本无从下手。
太后知晓从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突破口,便转换了话题,“摄政王觉着今日这刺客是谁派来的?”
“前头的刺客不过是为了吸引耳目,真正的是那致命的一箭。想来,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啊……”
太后说时,容时只垂眸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漆黑深邃的眸子里盈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却深不及眼底,肃杀之气呼之欲出,直到茶盏中的茶水无意间撒到了他修长的手指上,晶莹剔透的水珠温温的,还有几分茶叶的香气。
随意的将其甩去,再抬眸又恢复了那波澜不惊的模样。
“此事是我的疏忽,让太后受惊了。但今日是沈四姑娘冒死护住了太后,理应有所封赏,太后觉着呢?”
这语气不像是商量,反倒是已做好了决定,只是知会一声。
太后不怒反笑,“自是如此,摄政王不提,我也是要封赏的,只……不知该如何封赏呢?”
“太后应自有定夺。”
语落,起身理了理衣袍,转身便要出厢房,身后传来太后的声音,“摄政王可是失了心?”
容时步伐微顿,也仅仅是微顿,便又迈腿出了厢房。
望安寺的夜极静,昏暗的瞧不真切周围的环境,不时的有寒风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