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s市xx墓园。

一座新建的墓碑旁，整齐站着一排人，他们都身穿警服，对着那座墓碑行礼。

之后，左逸阳手捧一束白菊花，对着墓碑鞠躬，然后将鲜花放到墓碑旁。

他一双红红的眼睛里噙着泪水，看着墓碑上杨萱的照片，小嘴瘪着。

左锋走到左逸阳的身后，拍着他的肩头，轻声说道:“杨萱阿姨最喜欢看你笑了。”

左逸阳抹掉眼泪，嘴角微微一翘:“杨萱阿姨，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

一行人慢慢转身离开了墓碑。

左锋看着还站在墓碑前的杨凯，出声安慰道:“小凯，你节哀，你姐她……”

“我姐最想看到的就是我有出息。”杨凯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泪眼迷蒙地看着墓碑上杨萱的照片:“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我通过了实习期，已经是一名正式医生了。姐，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干，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说完，扭头看着左锋:“左队，你也和我姐说说话吧。除了我，我姐最牵挂的人就是你了。”

杨凯转身，默默地走开，只留下左锋站在墓碑前。

左锋目光看着杨萱的照片，缓缓开口:“杨萱，以前总是嫌你话多，闹腾，现在你走了，我才发现，耳根子清静的日子并不是我喜欢的。昨天加班时，我吃了你上次给我的面包和牛奶，很好吃，以后我会多备一点在办公室。”

他说到这，眼眸中闪出泪光，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苦笑:“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你走后，我的生活也跟着发生了很多变化。我总是会有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好像自己活在梦境中，梦里有一个人离我很近又似乎很远，我很想看清她的样子。杨萱，那个人是你吗？”

……

当所有人都离开了墓园后，两个人从一旁的小路上走过来，慢慢走近一座墓碑。两人在那座墓碑前停下了脚步。

闪灵手中拿着一支黄色的菊花，她看着墓碑前的一束白色菊花，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将手中的黄色菊花放在那束白色菊花的上面。

“花是少了点儿，不过礼轻人意重，你应该不会在意吧？”她说着扭头看着站在身旁的人。

“在意。你看看你送的什么呀，送东西要送心头好，这个道理你不懂吗？”站在闪灵身旁的人是杨萱，她一边埋怨着，一边将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放在所有花的最上面。

闪灵听着这句话，哑然失笑:“你喜欢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拜祭人哪有送玫瑰花的？”

“我喜欢，活了26年，我还没有收到玫瑰花呢，我送我自己玫瑰花不可以吗？”杨萱白了一眼，没好气地回道。

“可以可以。”闪灵眨眨眼睛，接着轻轻叹气:“你活了26年没有收到玫瑰花，我活了几百年了，也一支没有收到。”

“那你比我还惨。”杨萱弯腰从那束玫瑰花中抽出一支，递给闪灵:“同时天涯沦落人，可怜你一下。”

“谁和你是天涯沦落人？”闪灵撇着嘴看着杨萱手中的玫瑰花:“我现在有顾启明，想要玫瑰花分分钟的事儿。倒是你，还是个可怜的单身汪。”

“本姑娘要脱单也是分分钟的事儿。”杨萱不服气地反驳道。

“你？”闪灵轻哼一声:“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有谁会看上你这个活死人。”

杨萱听着“活死人”这个词，神色黯然，她将目光看着墓碑上自己的照片，沉默了片刻后，说道:“看着自己的墓碑，我很想哭，可为什么我却哭不出一滴眼泪？”

“唉！”闪灵叹了一口气，拉住杨萱的手接着说道:“尘世间的事情已经与你无关了。好了，我们也该回魇圄了。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在魇圄，我们互相照顾。”

“再见了，杨萱1号。”杨萱对着墓碑上自己的照片挥挥手。

“1号？那现在的你是……？”闪灵好奇地问道。

“我现在是杨萱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