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岳烬燃这么个温润如玉的人,也被秦墨这样一声声的呛气的半死,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稳住情绪,严肃的开口道:“秦墨,现在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写意的情况,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带着专家过去,好吗?”
殊不知他的这句话挑战了一个男人的底线和尊严。
秦墨隐忍着,浑身的青筋都浮了起来,他冷笑连连。
讥讽的反问:“别的?还有什么别的?你和顾写意还有别的事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说罢,他淡淡的提醒了一句:“岳公子,我是顾写意的丈夫,我当然会找最好的医疗团队照看她,这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
默了几秒,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在敲打与提醒:“岳公子别忘了,我和顾写意无论是因为什么结婚,名义上我是她的丈夫,你也不要忘了她是有夫之妇,希望岳公子以后能保持距离,当然,不联系是最好的结果了。”
话音落下,电话就挂了。
秦墨放下手机,目光复杂的凝着这张毫无血色的小脸,心里的憋闷与怒火瞬间消失了大半。
顾写意,你到底还瞒着多少事?
除了岳烬燃,还有呢?还有谁呢。
虽然气,却也无可奈何。
先迈出那一步的人就已经先输了。
他是输了的那个。
秦墨就在病房里坐着,一坐就一个下午。
到晚上,浩浩荡荡的,分不清的脚步声由远到近愈发清晰的传来。
原本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男人缓缓的睁开眼,那双犀利的眼眸犹如夜色一般沉冷。
果然,过了不到一分钟……
“唧唧……”
“秦先生,请问可以进来吗?”
护士的声音有点忐忑。
“有事?”
“是这样的秦先生,筱雅钢琴比赛派人过来探望顾小姐,大家都在外边等着呢。”
护士后面的一句略焦急,也在提醒秦墨这些来的人都不简单。
但是在病房里面的,一个躺着的,一个坐着的,又有哪个是简单的?
秦墨一点都不在意,想都没想就说:“派一个进来就好了。”
外面突然就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护士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秦先生,大家都是带着好意来探望顾小姐的,你就……”
“我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秦墨直接不耐烦的打断了。
“秦先生,我是筱雅钢琴比赛的总负责人,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进来的人是一个气质儒雅的男人。
果然是不简单的。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单,名哲,秦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单哲。”
单哲一直看着秦墨的背影,不过他不觉得生气。
“你有什么事?”
秦墨良久以后才说了一句。
“我们是抱着好意来探望顾小姐的,希望秦先生不要误会了。”
说到这,单哲才把视线转移到了床上的人身上,蹙蹙眉:“顾小姐的病情我已经找医生了解过了,我们会找最好的医疗团队过来医治顾小姐,这期间一切的费用都会由我们负责,秦先生放心。”
这话自然是肺腑之言。
并且本来就是他们该做的。
只是这话后,病房许久都没声音,安静的一根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见。
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
单哲:“秦先生?”
“说完了?”秦墨终于站起身,缓缓转身,微微抬头与单哲对视。
这张面孔……
单哲瞳孔微微一缩,心脏跳动的速度都慢了许多,他不可思议:“你是……秦墨?”
姓秦的人多了去,单哲压根就没往北川秦家去想。
原以为这位秦先生也只是有点身份势力的罢了。
想不到竟然是秦墨。
“你认识我?”秦墨挑眉。
单哲其实不太知道北川的事情,他一直都是在京城做事的,只是刚好负责筱雅钢琴的比赛,来了北川罢了。
但是秦家和秦墨的事情,这点消息他还是知道的。
“自然。”单哲反应过来后,面色很快就恢复如常:“你的大名我还是有所耳闻的。”
既然是秦墨,那顾写意这件事注定是含糊不了了。
“秦先生,既然是你,那我觉得就不必废话了。”单哲也是爽快,直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有人蓄意谋划的,你想我们怎么做,才可以一笔勾销?”
能和解就一定和解,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
单哲做事一直都秉承这样的观念。
“到底是谁做的事情,你们就负责找出来,我需要的是揪出幕后的那个人,浮于表面的那些就算了。”
秦墨也不哆嗦,他倒是要看看有多人参与了这件事。
换句话说,那就是有多人纵容了这件事。
单哲微微颔首:“这是自然,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带人先回去了,三天内务必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单哲走了后,秦墨也打电话给谢行止。
“发个位置。”
谢行止现在在“审问”那一家三口。
秦墨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便动身了,走之前派了两支精英暗卫躲在暗处保护。
想了想,又挑了一个女手下在病房里看着,道:“清歌你就在这里看夫人,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汇报我。”
清歌:“是!”
…………
秦墨开车到了郊区。
这里有一个地下通道,是之前他为了方便行事让人挖出来的。
走进来后,谢行止现在在审着顾晴雪。
他当然是没有用血腥的手段,毕竟这里不是荒乱的西川,顾晴雪还是要见人的。
他就从心理下手了。
谢行止倒是觉得心理手段比酷刑难受多了。
顾晴雪没多久就受不了。
虽然没受伤,但是她觉得这比将她放在刀床上边滚没什么区别。
她的心理防线即将崩塌的时候,秦墨的身影从深处缓缓清晰起来。
他站在谢行止与心理师旁边,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此刻他的身上还残留着夜色的寒气。
不知怎的,顾晴雨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内心的恐惧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她看着秦墨,得意洋洋的说:“秦墨,你现在是不是心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