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虽是问话,但是语气却是肯定的。
果然,他话音一落,罗七就笑了:“没错,明人不说暗话,我就是看海神教那些人不爽,想借你们的手给他们找点不痛快罢了。”
小冬瞅了罗七一眼,又看了看无间,最后扫了将夜一眼,瞬间就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原来无间早就与罗七联系上了啊,难怪之前将夜会出去那么久,难怪罗七会突然出现在大长老身边行刺。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啊。
她不由赞叹一句,看向无间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崇拜。
她家的公子就是牛,完全不输那个小妖孽。
男孩的眉眼动了动,似乎是笑了,道:“那正好,不如我帮你一把吧。”
说着,他自腰间摸出一块木头牌子,有他半个手掌那么大,颜色漆黑。
在三人的注视下,他将牌子夹在自己两手之间,来回的揉搓了几下。
小冬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块牌子由黑色变成了朱红色,上面隐隐出现一个字的轮廓。
她凑近了一点去看,下一秒眼神就为之一顿,这赫然就是个‘海’字。
难道……
她沉吟不语,心里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那边罗七却惊呼出声:“这是海神教的令牌,你怎么会有?”
说着,他走到男孩面前蹲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块儿令牌瞅。
“还是海神教特使的令牌,啧啧啧,你这孩子也太有本事了,连这种东西都能弄到手。”他一边看嘴里一边啧啧赞叹。
男孩的神色原本淡然无波,但听到他的话,尤其是‘孩子’那两个字的时候,他的面色忽然出现了一丝波动。
但他很快就掩饰过去,重新恢复了平静。
“海神教特使是什么?”小冬有些不明白,扭头问无间。
无间笑了笑,耐心解释道:“海神教特使是海神教里面的一种职称,你可以理解为高级杀手,专门负责刺杀海神教敌对势力的高层人物。这种人数量不多,但各个都身怀绝技又心狠手辣。”
小冬听他说完,不由立刻望向那男孩,心生疑惑。
这么重要的身份令牌,他是怎么弄到手的?
男孩待他们都看清令牌之后便将牌子往前一递,刚好怼到罗七的面前。
“这牌子你拿着吧,虽然现在那些人猜测你可能是海神教派来的人,但还没有真凭实据,有了这个,也算打消了他们某些人的疑虑了吧。”他淡淡道。
明明看上去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但他说话总是老气横秋,有理有据的,这让小冬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别扭。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罗七也不含糊,一把就接过了牌子。
他本想将牌子别在腰间,但想了想还是塞进了胸前,并且还从外面拍了拍这才作罢。
一切弄妥当后,他看着男孩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男孩笑而不语,左右扫了一眼,忽然看向小冬:“海神教有一种有名的迷香,闻了能让人暂时陷入迷乱之中,叫人分不清真假。”
说着,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我这儿刚好就有这个方子,你看看。”
话音刚落,他就又从腰间摸出一粒珠子。
这休珠子一出现就发出碧绿的幽光,竟然也是颗夜明珠,只是体积要比无间拿出来的这颗小了一圈不止。
他没有多说,直接将珠子递给罗七,嘱咐道:“劳烦你将其捏碎,力度不要太大。”
罗七瞅他一眼,两指捏着珠子稍一用力,‘嘭’的一声轻响,整个珠子顿时碎成齑粉,一块儿折叠起来的小纸片掉了出来。
罗七捡起纸片看了两眼直接递给了小冬。
小冬接过纸片后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又深深的看了男孩一眼。
他在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看守的情况下还能保住这么多东西,这孩子,真不是强悍一词能够形容的。
这份隐忍,小心,暗中的布局能力都是常人难及的。
只是,他既有这能力,那好好活下去它不香吗,为何非要向她寻那二十日内自然死去之法呢?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她赶紧深呼吸一下,往下压了压,这才打开这纸片。
纸片上的字很小,根本看不清楚。
她正皱眉,忽然光线骤亮,那粒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就靠了过来。
她抬头一看,无间正托着那枚珠子含笑看着她。
她回他一笑,低头再去看那些字。
一共百余字,她只用了三两息的功夫就看完了。
“这东西并不太复杂,给我一柱香的功夫就能弄出来类似的,保管能够以假乱真。”她捏着那张纸片看着男孩道。
他既然拿出这东西给她看,自然是希望她能够做得出来这东西。
而她也刚好不负他所望,的确能够做得出来。
“那就好,那就麻烦你先做出来一些,越快越好,越多越好。”男孩冲她笑笑,又看了无间和罗七一眼:“二位,咱们一起商量一下对策吧。”
小冬与无间对视一眼,很快走到一边,取出了皮袋里的几个瓶瓶罐罐开始制作迷香。
那边三人凑成一团,压低了声音在讲话。
不远处,将夜还在和那老妇人对打,周围的树木被砍断,劈断了不少,横七竖八的倒了快一圈了。
他们已经在这儿停留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了,黎族人比他们更熟悉丛林,也更会驾驭鸟骆。
不知道他们何时会追上来,小冬甩了甩头,强压下这些杂念一心一意的开始制作迷香。
一刻钟后,密林深处便传来了阵阵杂乱的兽蹄声,如果你对这声音稍微熟悉一点就能听出这是鸟骆的蹄声。
不一会儿,就有十几匹鸟骆驼着黎族勇士闯进了小冬他们之前停留过的那片空地上。
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停留了一会儿,立刻就有一人翻身下了鸟骆,在地上各处翻检。
片刻后,他面色一变,开口道:“他们在此停留过,刚离开不久。”
这人也是个奇人,不仅能判断出小冬在此呆过,连他们几时走的也说的大致不错。
“好,”鸟骆上的一个中年汉子点了点头问:“能看出来他们往何处去了吗?”
那人沉吟片刻,往东南方向一指,斩钉截铁道:“那边。”
“好,我们走。”大汉振臂一呼,带着手下十几人立刻往东南方向追去。
天正黑的紧,密林里前后左右几乎都伸手不见五指。
他们刚跑出十来丈,忽然前方飘来一股微甜的香味,大汉不由心头一跳,暗叫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