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嘉采, 服了。
他真的服了,万万有想到他做了那么多的准备,甚至还主动想回家挨一顿打换来这样的玩耍机会, 结果直接被当场抓获!
这还要他怎么玩!他到底怎么玩!
偏偏他小叔神『色』平静,并有责怪他还怎样,发现他憋着口走在自己和孔缉远背后的时候, 还淡淡侧扫了他一眼,道:“你自己玩去吧。”
闻嘉采瞬疯狂摇。
就算闻越真的不介意这件事,他不敢。
当着小叔浪和背着小叔浪那完全两码事, 更何况闻越要真的有时的话,跟着他玩挺好的……要他们不嫌弃自己当电灯泡就, 再不济自己还带了游戏机呢!
“关系,把你朋友们安顿好。”闻越接着道:“我到时候求婚的时候还需要观众。”
闻嘉采:“……”
他惊恐地向孔缉远,心说你当着小婶婶的面说求婚的事情真的好吗?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要给个惊喜才对吗?
但好像不管他说不说,小婶婶都并不很惊喜的样子, 他心情很好,眉梢微挑, 询问道:“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观众来着。”
“来都来了。”闻越道。
闻嘉采:“…………”
他突然觉得自己和朋友们宛如求婚现场的挂件, 有有都不要,小叔他关心的有他们自己!
闻嘉采, 过往十几年内一直都觉得小叔需要人爱值得被爱,倘若哪天真的喜欢上了谁, 自己毕竟会兴高采烈的祝福, 甚至在舒夜阑觉得很不舒服的时候, 都还特别心大的劝慰让他不要这么小。
但现在,闻嘉采终于体会到了舒夜阑的心情。
他觉得自己短暂地被爱了一下!
闻嘉采得直哆嗦,流着眼泪再次打开孔扬灵的聊天框, 觉得自己必须要将小婶婶的联系方式拿到,就算他小叔不爱他了,但他依旧以通过小婶婶新打入他们的新家庭,他永远他们最爱的侄儿!
然而当他想要催一催孔扬灵怎么还不回复自己消息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新发出去的消息前面,多了个红『色』的感叹号。
闻嘉采:?
他后知后觉,怒摔手机:孔扬灵个小鬼!
孔扬灵岂止小,现在甚至还有麻木。
真的,她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已经足够强了,在知道孔缉远雷厉风地搞定了闻越,刚刚还说对方不喜欢自己,转就说要和他组成家庭的时候,她就已经经历了这辈子最大的风浪,从此以后再有事情以摧毁他!
但他万万有想到,还有求婚。
对,孔缉远之所以完全对闻越的求婚有半惊讶,主要因为他这样想的。
就在确认两人短期关系结束的当天,他就已经准备开始和闻越发展长期关系,甚至在还有完全搬出去的时候,就已经跟郁温雅和孔扬灵商讨起了这件事。
“等等!”郁温雅听到一半,就忍无忍地打断了他:“为什么你准备求婚?闻越呢?就这么把你带走了婚都不求的吗?”
话都还有说完,同样有这个想法的孔扬灵就已经开始感到愤怒了。
“事。”孔缉远倒一如既往地镇定,“他会准备的。”
郁温雅:?你们为什么求婚还要搞两套。
“办法。”孔缉远笑了下:“我想的东西他肯定会想,就像他想的东西,我总会去想一样。”
郁温雅&孔扬灵:“……”
绝了绝了,真的什么东西都能被他俩给弄成情趣!
那吧,儿大不中留,那就准备吧。
孔扬灵在心如死灰的帮他哥准备求婚的过程之中,觉得这次自己要还能坚强的挺过去的话,那真的就有任何的东西能够摧毁自己了,亲手把自己心爱哥哥奔向他人的现场都准备好了,这世界上难道还有比这更虐的事情吗?
哦,还有结婚。
mmp。
所以事实上,求婚这件事质两人都知道的一种交换。
他们交换的并不什么承诺——这种东西两人心里有数,要有坚定地爱意存在,那么更多的口的东西不过一种简单的表达手段,和他们说早安和晚安的时候并有任何区别。
他们在把每一件事情都变得有趣。
感受这种默契得到印证的过程很有趣,听着对方叫自己的名字时很有趣,察觉到对方的目光过来、随后自己回对视的瞬很有趣,甚至于听对方跟自己说自己早就已经猜到的事情,仍然非常有趣。
所以现在孔缉远就更想知道,他当时到底怎样认识自己的了。
而这件事说起来很简单。
两人散步到城堡外围,坐缆车去悬崖下波浪汹涌的江面。
其实这栋古堡的原主人在这些年内一直都想要转手出去,但因为地处偏远,交通并不方便,维护费用更高得离谱,所以一直都能有财大粗的买家接手,一直到闻越的出现。
但与其高价格对应的,便世界上其他地方都难以见到地绝美景『色』。
此时正逢日落,江面金『色』的波光粼粼,从高处出宛如晕开的画卷,而他们坐进缆车的时候,高处地狂风吹拂,天边的流火仿佛就映在他们的脸颊旁边。孔缉远侧去,发现他周身都被这落日染出了绚烂的颜『色』。
“三年前的时候我带舒夜阑和闻嘉采去了趟凯恩斯,那个时候你在那里办事。”
闻越同样回,与孔缉远安安静静地对视着,流火落进他的眼中,盛着夕阳温暖而晶莹的碎光,孔缉远的倒影便深深地映在这样的碎光里。
孔缉远记得他说的这件事。
其实他去凯恩斯的次数不多,因为手底下品牌的缘故偶尔会去下秀场,和那边的经营方谈谈方案,而三年前的时候他去过两次,一次在夏天,一次在冬天。
但其实记忆里并不算美好。
孔缉远这张脸并不算幼,在生意场上来说还实在太年轻了,很多时候孔缉远原都不想多费力的,但总有人喜欢在他面前自讨趣。
夏天去的那个时候,某位经销商就这样,经销商的老总初次在他手底下尝到了甜,着他尚还单身年纪合适,就想将自己的儿介绍给他。当时对方并有明确说明,将两人谈事情的地设置在了某个知名地游乐广场。
广场上热闹非凡,两人从咖啡厅里面出来,经销商便借着地主之谊让自己的儿带他去逛逛。孔缉远着她儿那张漂亮的脸,突然笑了下,随后转身就走。
那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孩在后面叫了一声,急急忙忙地追上。
说实话,孔缉远并不绅士,有的时候甚至还锋利得让人讨厌。
他对于这位经销商介绍给他的大小姐有丝毫的喜爱,甚至在很早之前还在酒吧的街到过她与陌生的人放肆接吻,当然不需要她带着自己逛逛。
现在广场有些太过热闹了。
他不记得那当地的某个什么活动,几乎街上所有的人全都挤到了这里,有流动表演的舞台占据了很大面积的空地,大人和小孩兴高采烈地欢呼着,彩带和鲜花被抛得到处都。
孔缉远大步流星,走到人群中的时候仍然势不挡,但不知道前方的流动舞台前突然发生了什么,背后的人群激动地尖叫欢呼,疯狂往前涌去,孔缉远顿时被席卷而来的人『潮』裹挟,忽的往前踉跄了几步。
随后他撞上了一个坚实而宽阔的背。
孔缉远抬,下意识地念就,这男人带着很多小孩吗?
因为对方的手上全球。
这些球这次盛典活动里面才会出现的,每个都非常的大,并且被做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颜『色』绚烂而漂亮,尾部还系着长长的彩带。
但正因为如此,男人将他拽在手上的时候,轻易就埋住了自己大部分的面容,甚至对方还比自己高上不少,孔缉远微微一愣,能到他明晰的下颚,随后便又被人『潮』裹挟着向前走去。
而后他忍不住回,还能到五颜六『色』的球,随后就连球都被全部淹在人『潮』中。
随后就冬天。
这个时候的情景便简单得多,大抵发展得过□□猛,孔缉远在冬季新品发布的时候遭到了某几家品牌的联合抵制,孔缉远并有管他们,反而再次来到了凯恩斯,去找到了某位极负盛名的做高奢的老总合作。
闻越带着舒夜阑,和孔缉远进的同一栋大楼。刚下车的时候,对方的车便停在自己的前面,舒夜阑还低声地跟他介绍,说孔缉远在内并不出名,海外却盛名在外,好像有特别好勇斗狠,但不知道为什么,谁听到他的名字都得怕。
当时闻越并有说话。
等到了事情谈完结束的时候,双方竟又一起出来,孔缉远仍然走在他的前面,但不知道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合作,浑身的冷冽未消,锋利得如同刚刚淬过的剑刃。
同时他正拨着电话,不知道在跟谁说些什么,声音利落而冷淡:“那几家暂且不用管他,他们跳不了多久的,等到我这边的合同签完,他们就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愚蠢了。”
但,极其悦耳。
闻越抬起来,准备目送他离开,但就在这时,不知道孔缉远听到了什么,忽的在原地站定,随后轻笑了声:“吗?”
这笑意散漫,倨傲得好像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底。
随后对方终于上车,闻越静静地了片刻,忽然,竟轻轻勾起唇角。
就如同拨开云雾,多日以来的阴霾尽散,阳光绚烂,骤然扑洒进来。